“我還做了什么,請一次性說完,謝謝。”錦書扶頭,作痛哭狀。
“后來,駙馬爺洗漱后,您還……拉著駙馬爺要唱歌。”小環低頭小聲回話。
“什么?我唱什么了?”錦書揉著太陽穴忍不住埋怨道:“你們怎么就不知道攔著我點呢?”
“奴婢攔了!可您……把奴婢們都趕出去了……只要駙馬一個人留著!”小環敢怒不敢言:“奴婢怎么知道您唱了什么啊?”
“啊?”錦書死心了,看來是真的喝斷片了,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那駙馬什么時候走的?”錦書追問,這個她們總該知道吧!
“駙馬爺半夜里走的。春絹姐姐原本想留他住一晚,可他執意要回去,攔都攔不住。”
錦書哀嚎,捂著發燙的臉嘆氣:“堅決不能留他啊!我的媽呀!”
小環目光躲躲閃閃,一臉為難:“公主,還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啥不能說的?
“您……把駙馬爺的臉抓花了……”
納尼?
錦書兩腿一蹬,選擇原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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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璋目光呆滯,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開始神游。
“公子,咱上點藥吧?”
“煮豆,你說我會不會留疤啊?”沈之璋偏偏頭,湊近鏡子看自己的臉:“一二三四,四條……他娘的有四條!”
“不會。吧?”煮豆哪敢打包票?沈之璋后背全是疤,屬于疤痕體質那一種……
“早知道她酒品那么差,我絕對不會把我的杏花酒給她喝!”沈之璋氣憤十足:“喝了我的酒,吐我一身,還撓我一臉!這是什么王八酒品啊?”
“公子,公主她也不是有意的嘛……您以前喝多了還非要脫褲子溜鳥……咳咳……也差不多,哈哈。”
“就你嘴多!”沈之璋抬手打他頭:“這幾天爺不出門了,藥拿過來我自己上,你去搞點祛疤痕的藥!效果要好,三天之內退不下去,爺就打你讓你感同身受一下!”
煮豆點頭哈腰:“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辦!”
他腿還沒邁出去一只,瞧見豆萁抱著小箱子跑進來:“公子公子,公主府送藥來了!送了整整一箱子!”
沈之璋口炮剛到喉嚨眼還沒轟出去,轉念一想昨夜發生的一些事情,立馬改了主意。他翹起二郎腿得瑟道:“豆萁,你轉告公主,我這邊傷的有點嚴重,叫她親自跑一趟!”
“啊?”豆萁一哆嗦差點摔一跤:“公子,那可是公主啊?您怎么敢這么提要求?”
“去去去!我讓你去你就去!”沈之璋擺手,眼睛滴溜溜直轉:嘿!我就不信她不想知道昨夜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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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傍晚時分六公主來了,美名其曰:感謝駙馬的照顧。
發自內心,錦書并不想來。可畢竟對不起人家,總不能做個渣女不管不顧吧?再者,她還要試探著詢問一下,昨天夜里沒說什么穿越不穿越的胡話吧?
想到這里,錦書哆嗦一下,孩子心里苦啊!
“那個……”錦書盯著躺在床上只留一個后腦勺給她的人看了半天,選擇主動開口:“你還好嗎?”
“嗯,感覺不錯。按照條約,我覺得至少可以賺三百兩。”
“啊?”錦書迷茫了三秒鐘,很快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和平共處五項條約”。默默翻一個白眼:“哦。”有話不會好好說嗎!
“哦是什么意思?拿錢來啊!”沈之璋終于扭過頭來,指著自己臉上的爪痕給錦書看:“你瞅瞅你瞅瞅!我都快趕上郭經理了!你究竟是公主啊還是女流氓啊?”
瞧他右臉布滿抓痕,錦書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所為:“天哪!我都干了什么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那還了得?”沈之璋翹起二郎腿,一臉訛人的表情:“你知道你為什么抓我嗎?”
錦書搖頭。
“完全不記得了?”
“小環說,我拉著你要唱歌,我……”
“嘿!別提唱歌了,我長這么大頭一次聽見這么難聽的歌,你唱的是什么亂七八糟啊?”沈之璋開啟吐槽模式:“什么他大舅他二舅什么的……還有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這都是些什么啊?最重要的是,你唱完非要我唱,我不唱你就哭!你說你……”
錦書捂臉:“好了好了,別提唱歌了!”
“這個還好。”沈之璋繼續吐槽:“好不容易你嗓子受不了不唱了,又開始拉著我要親親,你說我是親還是不親?”沈之璋完全不避諱,直言直語反而搞得錦書這個現代人面紅耳赤。
我去,這個你不應該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樣,突然間發現女主角的可愛和天真,然后留下溫柔一吻,第二天再裝作什么也沒發生嗎?現在他開啟吐槽模式說個不停這是哪門子劇情啊?難道我高錦書就一點穿越的女主光環也沒有嗎?
“那我……沒非禮你吧?”錦書慫巴巴詢問,這一切都太尷尬了。
“你看我的臉,像是你得逞的樣子嗎?”沈之璋義憤填膺:“女流氓!”
哎?他竟然沒占便宜?錦書先松了一口氣。不過她很快又失落起來:我去,是因為長的不好看所以才下不了嘴嗎?
她心里這樣想,表面上裝作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道:“那就好。”
“好什么,我不是挨了你一掌么!早知道我就……”沈之璋裝模作樣的嘆息。
他才不會告訴她,其實是得逞了!想起昨夜意外又別樣的柔軟觸感,他就忍不住有點小激動。一個毫無架子嬌憨可愛單純到沒有一點雜念的姑娘,軟綿綿地扒著你要親吻,還真的從來沒見過。雖然他猝不及防的被吻到了,如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可他是個正人君子,盡管嘗了一點甜頭,但不趁人之危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所以錦書第二次湊上來的時候,他拒絕了。
結果挨了一爪。
他在思考這些事情時,錦書已經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恢復了平日的平淡溫和:“昨夜實在是對不住了,今日我命人送來的藥膏,都是宮里最好的,祛疤很有用。”她說著,用力揉揉太陽穴,宿酒未消,實在是頭痛難忍:“至于違約金,回頭我叫人送到府上。”
沒有昨夜可愛了。
沈之璋撇撇嘴,猶豫一下還是勸道:“以后別喝那么多酒了。”他還算是名義上的丈夫,萬一遇見旁人,也要拉著親親抱抱,可如何是好?他轉念一想,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等下,如果這種情況發生,那不就是說明自己被綠了嗎?
錦書言語間有些愧疚:“以后不會這樣喝了,給你添麻煩了。”
瞧她神情疲憊言語落寞,沈之璋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她靠著宮墻而坐環抱自己的畫面,那樣無助孤獨,仿佛天地間唯剩她一人。
沈之璋心頭一軟,語氣也不知不覺間溫柔了許多:“酒是好東西,可喝多了更難受,這一點我體驗過。若是想喝,喝點果酒,不會醉這么厲害。”
錦書笑了笑,自嘲道:“算啦,人還是要清醒的,不然都不知道自己醉了后做了什么。”
一瞬間,沈之璋心里好像有某個地方被狠狠沖撞了一下,激起層層漣漪,直叫他喘不過氣來滿嘴苦澀。在某些方面,他們是何其的相似啊!
于是他裝作釋然一笑,擺擺手:“嗨!美酒還是要喝的,哪有那么嚴重呢,你一個小女孩,偶爾喝點沒啥事!大不了下次我躲遠點就是了!”
錦書沖他笑了笑,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善意。臨走時她回頭誠懇地說了一句:“謝謝你,沈之璋。”
連名帶姓的稱呼,好似還是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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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沈之璋很小心的避開旁人,減少出門的頻率,可他被“家暴”的事情還是很快通過各方小道消息傳播開來。六公主婚后生活大反轉,沈之璋挨打步入三駙馬后塵……他的無數狐朋狗友成群結隊的到府上來慰(笑)問(話)他,一時間沈國公府門庭若市。
沈老夫人聽說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沈之璋大嘆:“母親終于知道心疼我了!”
沒想到沈老夫人咆哮:“混賬!你做了什么啊?逼得六公主那么好的脾氣都開始動手了!快滾去道歉!”
沈之璋:……我沒話可說,跳城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