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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本事>

  • 三案
  • 那成那滿天
  • 3049字
  • 2019-04-30 22:05:00

在樓上的一個角落,有一個暗門,這時候那成也跟著邢宏,推開暗門,走到里面,燈打開了。燈泡是德國貨,那種慢慢需要預熱才越來越亮的破爛玩意兒。這間屋子雖然小,但是也有正堂一樣的體面,堂內(nèi)有一副字,看著這些字,那成有點眩暈。

又是那條街,在街口,姑姑還在叫自己:快回來啊。踏進正堂,里面的門內(nèi)有一個影壁,總是那種青旅的底瓷磚,上面的花色都太高,他看不真著,而且也不想看。一路走著,趴著魚缸的外沿看看魚缸里面到底是什么?那幾條錦鯉是不是還在吐著泡泡,走了上去,臺階很高,他需要跑兩步,然后大步跨過去,才可以不那么費事。

門框一直是那種油量的,摸在上面滑滑的,老爺爺說,如果靠門倚框就要摔個大馬趴,我聽著想笑,我想著那個大馬趴。老爺爺永遠是青布鞋,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褲子很板直,老奶奶說那是女人的體面,說完這話,老奶奶也整理完爺爺?shù)难澒樱蜁亩底永镯樖帜贸鲆粋€去了核兒的棗子,然后塞在我嘴里,我還會從奶奶手里摸一個,準備給其他第一個碰到的兄弟。

做門柱上掛的是家法,據(jù)說是一個老老年的紫淚竹編的,老老年的時候,老老祖就拿這個抽老祖,老年兒的時候,老祖就拿這個抽老太爺,在之前就是老太爺抽太爺,現(xiàn)在是老爺爺抽我爸,估摸著將來我爸也要拿這個抽我,我討厭。右邊有一個椅子,是那種太師椅,爬上去,就有一盤子一盤子的果子,但是不好吃,那些上面為了好看都涂了桐油,苦!

果子旁邊,有一對蠟燭,蠟燭的火苗不大,姑姑說,這意思是綿長不絕。后面,寫的兩個字,打小認的第一個和第二個字:本事,本字呀要寫的圓潤,事要去勾,事兒要做的堂堂正正,本就沒有什么勾聯(lián),所以要一杵到底,好像刀一樣。

“呂萬,你見過這樣的么?一下子就撲倒在地,還噴了血?我們怎么辦?”邢宏這時候蹲在地上,就那么瞅著地上的那成。

呂萬在一邊,給那成號脈,這會兒正在換手:“我覺得,應該是觸動了心事,噴血不稀奇,但是我看他心脈強,不浮,不陳,估計沒什么毛筆。”

“少扯淡了,那么為什么都一個鐘點了?都不見醒?”

“見性見心,肯定是看見什么玩意兒了,”呂萬這時候也在撓頭:“你說說,你到底怎么他了?”

“我本來想拉他來這里說說交易券的事,這事兒吧,里里外外透著邪乎,現(xiàn)在其實,付廳長讓我來探路,我想為了讓他放下戒心的最好辦法就是給他一些秘密。我本來覺得,你以前的那個路子,挺唬人的,所以就來到這兒了。”邢宏這時候看著呂萬的面色不善,向后退了一步:“才進門呢,他就手伸向這個地方,然后一口血!你看噴我一臉!不止,你看我衣服上都有血點,這個好洗么這個!”

呂萬一時間氣不過,伸手就打。

“你那頭多少年沒人來了!你打我干嘛?你不是還去上海了么?在那里以前的固本茶社都沒了,索性我們才給出了固本,你到底怎么了?呂叔!別打了,再打我就還手了啊!”

“那成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覺摸著這么奇怪,你看他的眉目,個頭,真的好像許家人,個子大,眼睛也是那種細眉目的丹鳳。”

“個子大就是許家人呢?我還是許家人呢,我個子也不小,好了好了,別打我了,咱們說說話,您看這怎么收場?”邢宏這時候突然一臉的正經(jīng)。

“收什么場?擦干凈血,就放在一樓包間里,咖啡廳,還沒幾個喝大了的?更何況,咱們這里也賣酒不是。”呂萬說著,擦了一下血跡,用蘸水的棉花給那成清理的口腔,并且用蘸了老酒的棉布,仔細潤了一遍,然后扛了那成下樓。

那成醒來的時候,覺得嘴里都是酒味,周圍人也沒怎么搭理他,結(jié)賬時,有四杯烈酒的錢,他腦袋有點昏沉。走在回大華飯店的路上,其實他想哭,特別想哭,這時候,就是那種失神的時候,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遙遠。坐在一輛人力車的后座上,車夫剛要問。

“給你一塊,我就想在你的車上坐會。”

“您大爺,您樂意坐多久,就多久,”說著,從懷里摸出了一把煙絲就那么卷著塞進了煙袋里開始猛吸了一口,煙草的味道讓那成回憶起來晚上才做的事。

來到天津一段兒了,我到底在找什么呢?家里一家子人沒了,怎么沒的?家里人在哪?還有家里的玩意兒呢?和這些人誰有關(guān)系?還是壓根兒一個都沒有冤枉的?那成在那里,借助車夫的二手煙在思考著自己的大事。

我到底怎么了,看見什么了才那么失神?突然想到了邢宏以及那個閣樓,那兩個字!心里莫名的那么一疼,就疼的整個身體佝僂在一起,就那么蜷縮著。

對面的樓上,劉芳在那里盯了許久了,一身黑衣,是那種漿染過的軍服,貼身,舒服,柔軟但是十分結(jié)實。用傳統(tǒng)的漿染,可以讓對方的鼻子里以為就是一個江湖上的人。胳膊上的那個細長的口子,非常麻煩,這樣的熱天,她不得不藏起來。她盯著那成有一會兒了,從生活咖啡開始,一直盯到現(xiàn)在:Vieane說的未必就是實話,那成是他當初為了出逃走的一個棋子。中間描述的梅花黨,她雖然查證過,幾乎也找到了當初拍花子的那兩個人,但是這和那成有什么關(guān)系?沒那么簡單。一個背叛過的人突然出現(xiàn),拿著一份厚禮,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劉芳覺得這一切都不那么簡單。而且,Vieane一個老頭子,一身緊致,沒有那些老人的一身贅肉,更沒有一絲一毫的頹唐,這樣的人,要警惕。

那成在那里不動,劉芳也在這里不動,慢慢的劉芳看這個男人有點入神,以前從來沒有這么專注的看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和自己剛剛交過手。按照以前教官的說法,和自己親密接觸的要么是丈夫,要么是敵人。但,那成是不是敵人?估計肯定是,就憑他是她殺人的目擊者來說就一定是敵人。那么是敵人,為什么劉芳就下不去手?現(xiàn)在其實是滅口的最好時候,那成剛才的失魂落魄,以及現(xiàn)在的不正常都是很好的一個證明,稍微布置他那成就是殺了李宗的兇手。但是劉芳就這么在屋頂看著那成,一直看著。

坐著就了,就想站起來,那成站了起來,看著黑漆漆的屋頂,覺得就好像是自己的前路,有點失落。想想,今天也不過自己二十來歲而已,按照Vieane老師的說法,自己也就是一個半大孩子。

看著那成看了過來,本能的向后一搓身,但劉芳知道,那成看不見自己,于是再次正面看著這個男人,這一看就是那成離開以后。

拂曉的時候,劉芳回到了自己的宅子里,這時候曾春剛起,正在喂鳥,一對黃綠鸚鵡嘰嘰喳喳的不停。

“早就給扔了!整天天一亮了,倆傻鳥就開始嚎!”

“白天就該這樣啊,歡歡叫叫的多好?你看你,半夜精神,白天睡半天,中午再出來!和那些滿身掉著毛的傻貓崽子有什么不同?”

“傻貓崽子至少有自由,你一對鸚鵡在這個籠子里有個毛用?歡叫?還是呼救?時間久了,都忘記呼救了吧,還把當初自己的呼救聲當成了歡叫?”劉芳不無惡毒的又補上了一句:“你就只能在天津這個籠子里待著。你繼續(xù)歡叫吧,我要去睡了。”

“天津籠子?”曾春手里的鳥食也放了一遍,就坐在那里,嘆了一口氣,叫了吃食,準備去宗社黨點個卯,再去肅王爺那里。

劉芳在床上躺了半天,睡不踏實,找了鳥籠的罩子,給鳥都罩上了,鳥不叫了,屋子里安靜的怕人,劉芳再次打開鳥籠,這時候心里踏實了,才慢慢睡去。

那成其實算是一夜沒睡,剛準備睡的時候,門口的一個侍應生隔著門說一早徐禮佳要來和他談一下。那成并不怕各種盤問,因為早已安排好的緣故,場面里有幾個人做了他堅定的時間證人,腦袋里想再次回想一遍全貌的時候,那成確沉沉的睡去了。叫醒他的就是一連串敲門的聲音。

其實盤問,也是例行盤問,為了方便,在樓上有一個套房,所有的人就在這個套房里,叫到名字的就進去,幾乎那天晚上宗社黨的主要人以及與會嘉賓今天都會來,這里成了人員最全的地方,顯貴們?nèi)齼蓛傻淖咴谝黄穑÷暤牧闹蠹覍@件事混不在意,只是給了奧古面子——奧古一早也出現(xiàn)在這里,就在大廳里迎接所有人,似乎辦成了另一個招商會,甚至在一樓意大利銀行的重金屬交易所也在這里擺了一個臨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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