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64.

[143.]

下班。

從雜志社下來，王俊凱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我蹦跶著跑過去，上車。

“阿姨今天和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啊。王俊凱，我們去旅游吧。”

他轉頭看我，“去哪？”

“臨椿小鎮。”那個我想和最愛的人去的地方。

“好。”

[144.]

很快，楊景瑞的婚禮如約而至。

林歆媛想跟我們一起去，我就讓王俊凱把她一起帶上。

酒店門口放著婚紗照，兩個人看著很般配。

我們進場的時候，楊景瑞正在招呼來賓，很忙碌的樣子。

王俊凱朝他走去，我們依舊站在原地。

王俊凱身為楊景瑞的老板，自然是要表達自己的一番心意，一個大大的紅包。

楊景瑞回頭的時候，大概是看到我們了，動作微微一頓，然后接過紅包并跟王俊凱一起朝我們走來。

我正要跟林歆媛說點什么，她突然撒腿就跑。

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王俊凱朝我點了點頭，我便去追她。

她沒跑多遠，就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

“跑什么？”

“我以為我有勇氣去質問他的，但是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突然發現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有的愛怎么藏都藏不住。”她看我，笑了笑，笑容苦澀。

“你知道嗎？有太多的人在我面前說他不好了。”

我默了會兒，聽見她輕微的抽泣聲道“沒有什么為什么，如果一個人不愛你，那么你根本不在他的選項里。”

“從開始到現在，他戀愛的對象，結婚的對象都與你沒有半點關系。”

她低著頭，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我看見她左手腕上那道再也抹不去的疤。

“人，這輩子傻過一次就夠了。”我摸了摸她的頭，“我問你，你覺得呢？他不好嗎？”

她搖頭，“他很好。對女生很好，但是總讓我傷心，他總是在看我，卻不靠近我。”

天暗了，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了。

“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感覺以后再也不會遇到有對他一樣感覺的人了。”

“我和他從來都是曖昧不清，我從未被他肯定過。”

林歆媛對楊景瑞，大概便是縱使千萬人說你不好，我也愛你，愛到覺得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像你這般值得我去愛了。

張愛玲曾說，最美好的感情就是你和他保持曖昧的關系。

[145.]

下雨了。

王俊凱拿著傘出來，看了眼我身旁的林歆媛，對我說，“我們回去吧。”

“嗯。”

“你們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起身，欲要闖入雨中。

我拉住她，接過王俊凱手中的傘，“你自己回去可以，但是傘要打。”

她點點頭，把傘打開，然后離開。

我看著漫天的雨，內心有些惆悵。

我回頭看了眼那張婚紗照，其實我有一句話沒敢告訴她。

楊景瑞的妻子像極了林歆媛。

“楊景瑞剛剛讓我替他跟她說聲對不起。我看她情緒不好，就沒說。”

“嗯。我覺得她應該不需要的。”我笑。

他揉了揉我的頭，“在這等我，我去開車。”

“好。”

他沖入雨中，鞋子踩過地面上的水，濺起水花。

我低頭去看臺階上的水坑，水坑里映著朦朧中的高樓，和我裙擺的衣角。

“阿蔚，走吧。”他從車上下來，把車里的備用雨傘撐開。

我躲進他的懷里，被他護著上車。

“紙巾擦一擦，你頭發都濕了，回家給你熬姜茶。”從暗格里抽了幾張紙巾給他。

他笑，接過，胡亂地擦了擦，“好。”

.

回到家里，我推著他去洗個熱水澡，然后自己去廚房煮姜茶。

把姜片和糖放下去，我就在一旁等。

“嗡嗡嗡——”聽見手機響，我走出廚房。

是王俊凱的手機。

我去看了一眼，是他媽媽打來的。

正在考慮該怎么辦的時候，鈴聲停了，然后王俊凱走出來了。

頭發未干，發梢還帶著水珠。

“你媽媽剛剛打了電話過來。”

他點頭，也沒有避開我，直接回撥過去，“媽。”

“王俊凱，你是不是太過分！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改變什么嗎？”

他沒有開免提，但是他媽媽的聲音已經大到我都聽得見了。

我看了他一眼，走去廚房。

鍋里的姜茶正沸騰著，我關了火，要倒進碗里的時候卻被燙到了。

我打開水龍頭，把手放到水下沖。

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怎么了？”聽見聲音，他就趕過來了。

“沒事，分神被燙到了......”

他嘆了嘆氣，關了水龍頭，拉著我到客廳坐下。

從茶幾下拿出醫藥箱，翻出藥膏，往手背上涂了藥，“怎么我媽一個電話就把你嚇到了？”

“沒有......”

他把我圈進懷里，“都會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