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節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梁老師來了教室。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兩個面色冷峻的男人。

“同學們，警察叔叔們待會可能要單獨叫一些同學了解情況，大家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就好。”

交代完這些以后，梁老師就喊了一個女同學出去。

“信不信，這次叫張晴，下一個肯定是黃依，然后第三個就是你。”張佳佳小聲地說道。

“我信。”前兩個是蔡慧的狐朋狗黨，至于她則是蔡慧的敵人。

結果也和張佳佳猜的一樣，第二節課快下課的時候柳依昔被老師喊了出去。

在一間單獨的教室里，坐著兩個男人，就是之前跟著梁老師進教室的那兩人。

“同學不要害怕，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年紀大一些的男人溫和的說道。

柳依昔點點頭。她沒有主動去問什么蔡慧是不是死了，有沒有發現什么線索，殺人的是不是鬼之類的問題。估計人家也不會回答她。

警察詢問的問題很簡單。了解一下她和蔡慧的關系，她們今天發生的沖突，蔡慧跳樓前的異常等等。

“你說蔡慧一躍就跳到了護欄上？”

“是的。”柳依昔很肯定。護欄墻有一米五高，正常人在沒有加速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跳那么高。

警察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

二十分鐘后，將所有能說的都說完以后兩個警察才讓柳依昔回教室。

等到她離開以后，年老一點的警察才恭敬地問道：“倪科，兇手是剛才那個女孩嗎？”

被稱作倪科的年輕警察搖搖頭：“不是。那個女孩身上沒有任何武者的氣息波動，也沒有絲毫的陰暗氣息。她既不是武者也不是鬼物，人不可能是她殺的。”

“會不會就只是一場意外？”

“老張，我們不能怕麻煩。”倪科正色道：“死去的女孩臨死前的異常，還有她竟然能原地跳一米五高，這些都代表她的死不是意外。”

“可是您已經把整個學校都搜索了一遍。在您陰陽眼的探查下，沒有鬼物能逃脫！“

“不一定。”倪科皺眉道：“殺人的也不一定是鬼物，沾染了鬼氣的道具，被鬼物詛咒了的東西都能成為殺人工具。”

老張嘆口氣。那這個案子沒法查了，這些東西只要不當著他們的面出現那他們就根本無法發現。

“嚴密監視學校。”

倪科交代道：”殺人是停不下來的，既然有了第一次那就肯定會有第二次。“

老張再次嘆口氣。這個第二次出現才抓到付出的代價很可能又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睢城一中晚上是開設晚自習的，學生可以選擇留校自習也可以直接回家。往常的話大家都會在學校上晚自習，但是今天放學鈴聲才響起，很多學生就收拾好書包爭先恐后的離開教室。學校下午才死過人誰有心情大晚上的在這里上晚自習啊。尤其是高三三班，大家更是一窩蜂的離開教室，生怕走得慢了還要留下來關燈鎖門。

不幸的是柳依昔就成了最后一個。她是有意的，這種舍己為人的情懷大家難道不應該給她一點鼓勵嗎？

果然，她的好感度又漲了，變成了280。

“依昔，和我一起回家吧。”

王濤出現在教室門口。他倒不害怕只是班里的同學都走光了他一個人也沒法上晚自習，所以只能選擇回家。回去之前又想到下午自殺的女生就是柳依昔班上的，因此又上樓叫上她一起回家。

兩人住的小區距離學校只有兩公里左右，走路也就二十分鐘。

走在回家的路上，柳依昔忍不住問道：“濤哥，你說蔡慧真的是被鬼殺死的嗎？”

王濤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如果你不問，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他嘆口氣：“我下午的時候給我爸打了電話。蔡慧在送到醫院之前就已經死了。今天下午來學校的警察也不是普通人，他們是警察局武道科的便衣。帶隊的是武道科的副科長倪思華，他是覺醒陰陽眼的九品武者。但是調查以后他們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所以現在也只能嚴密監控學校以防萬一。“

“九品，不是，蔡慧死，去世了？”

罪過罪過，柳依昔發現她最先關心的竟然不是蔡慧的死活而是武者等級的劃分，實在是太不善良。

“嗯，當場死亡。”

好，這個問題過。

“王叔叔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柳依昔又問道。王濤他只是一個孩子啊，王叔叔就那么放心的將這么隱秘的事告訴他？

“早晚我也會成為武者，早知道晚知道都會知道。”

你倒是很自信。

柳依昔看著他：“那九品武者是什么意思？”

“我們國家政府的官位從低到高共分九品，而武者等級的劃分也是如此。據說一品超脫的武者還能登臨王境，屆時他們的壽命可高達三五百年。不過這個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來得才是九品。”柳依昔小聲道。

“不要小看九品，倪思華不到三十歲踏入九品境已經算不錯了。我家老頭子今年已經四十歲出頭不也只是八品。”

“王叔叔是武者，還是八品？”

柳依昔大吃一驚。真沒看出來其貌不揚還半禿著腦袋的王叔叔是八品武者。

“你不是知道嗎？”王濤反問道。

“哦，對的對的。濤哥，不是說覺醒以后就會成為武者嗎？那你怎么還說倪思華不到三十歲踏入九品境還算不錯？”柳依昔馬上岔開話題。當然她也確實不明白，十八歲覺醒不應該是十八歲就成為九品武者嗎？

“覺醒成為武者和踏入九品可不是一個概念。前者只是一個身份，而后者才算是真正的入門。武者千千萬，那些覺醒成為武者的人其實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頂多就是身體的某些部位發生了變異顯得與眾不同。那些覺醒的武者只有通過修煉不斷開發人體寶藏才能真正強大起來。所以武者又被成為進化者，有科學家曾預言武者是人類進化的方向。未來的人類社會，人人皆是武者。“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換句話來說，那些無法成為武者的人類最終的道路就是日漸消亡。

王濤意識到剛才的話題太過沉重，所以他馬上安慰柳依昔：“依昔，沒法成為武者也沒什么。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成為武者也可能是一條不歸路。我們學校去年有五個人考上武道學院，到今年也就一年時間但卻已經有人去世了。”

“為什么？”

“執行任務犧牲的。”

王濤嘆道：”所以，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或許更好。“

但是，成為武者的路就在那里。

柳依昔在心里想道。如果不知道武道之路她還能平淡過一生，那么現在無論如何她都要成為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