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有意思了吧，黑？”萊納興致勃勃的看著黑。

“嗯...”破天荒的黑居然回答了他。

這倒讓萊納一愣，不過隨即他就跟古蘭說

“你說的那個實驗是在哪里進行的？”

“呃...這個要形容起來就很復雜了，首先，你要找到迪瓦爾的城堡，然后從西北花園進去，在門邊有三個房間，中間那個...啊好像是左邊那個...總之是稍微舊一點的門，進去有三排書架，第二排，啊不，第三排吧？誒？第幾排來著？”古蘭艱難的回憶著。

“哎，這老頭的記憶也不可靠啊...”萊納嘆了口氣。

“總覺得你們要做什么危險的事啊...”古蘭有點擔心。

“放心吧，這兩個人對覺醒者可是有相當大的執念呢，”霍爾指著萊和納黑，“至于我嘛...那個實驗說不定也跟我自己的變化有關...”

他的聲音低沉，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我們可是很強的哦！”萊納趕緊補上一句。

“但是怎么辦啊？老爺子似乎完全不記得啊...”霍爾仍是一籌莫展。

“嘛，如果我再去一次...應該找得到。”古蘭不太確定的說。

“好主意啊！”霍爾高興的跳了起來。

“好你個頭啊！晚上老爺子會變成那種東西吧，要帶著那種東西嗎？”萊納潑了霍爾一頭冷水。

“那種東西”，自己被稱為“那種東西”，年邁的古蘭心頭還是不禁收縮了一下，敏銳的霍爾馬上就發現了他表情的不自然。

“別在意，他就是個單細胞的白癡，沒有那個意思。”霍爾向古來解釋著。

這時萊納也明白自己確實言語有失，“是啊是啊，抱歉吶...”他破天荒第一次同意霍爾。

“啊，沒關系，畢竟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的很...”古蘭苦笑著。

“這樣吧，我們幫助老爺爺你控制‘獸化形態’吧！”霍爾提出了建議，并將古蘭的這種變化稱作“獸化形態”，聽起來倒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技能，這讓古蘭心里好受了不少。

“做得到嗎那種事？”萊納表示懷疑。

“我想是做得到的，還記得你斬殺的那兩頭嗎？我們最初相遇的時候它們避過了我們，所以我猜它們應該是存有一定理性的。”霍爾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是嗎...好像是啊。”萊納回想了一下，那兩頭怪獸確實在第一次碰面的時候避過了他和霍爾只顧追趕著威爾他們。

“你，殺了人？”古蘭怔怔的看著萊納。

“啊，不...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些家伙原本是人來著...”萊納有點苦惱。

“‘黑刀之鬼’喲，這個家伙，”霍爾指著萊納，“漆黑的夜里提著長刀，像鬼一樣游走于世間......”他重復著從歐奇斯那里聽來的事情。

“不要再提那種怪談了啊！”萊納大叫著。

“殺人犯...”古蘭直愣愣的看著萊納，“殺人犯。”重復了一遍。

“放開我啊！我要斬了這老頭的腦袋！”萊納在霍爾的手臂里掙扎...

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啊...黑默默的想著。

“話說，你為什么要幫我？只是引路的話....”

“因為我們‘同是怪物’吧。”霍爾溫柔的笑著打斷了古蘭的話。

同是怪物......是嗎，古蘭沒想到自己的風燭殘年落到如此境地的時候，還有人愿意向他伸出手，這讓他的心里感覺到溫暖。

有多久了呢？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在基塔死后吧？他似乎就失去了感知溫度的能力，但很奇妙的，在今天，身為怪物的自己居然感受到了溫暖。

“是嗎...”古蘭站了起來，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喂，老爺子。你哭什么啊？”萊納注意到了。

“啊？胡說什么，年齡大了眼睛是經常會酸痛的！”古蘭使勁揉了揉眼睛。

“那就這么說定了，可以的吧黑？”霍爾向黑詢問著。

“隨你們便。”黑默認了。

由于古蘭晚上無法在城中過夜，而且酒也沒有了，只能回去自己的住處，黑一行人就跟他一塊來到城外的一個廢棄倉庫。

“聽艾米麗他們說原來在卡斯蘭的時候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啊...”霍爾想起了那群孩子。

“是啊...不知道過的好不好...”萊納忽然覺得還有點想念。

“放心啦，歐奇斯那家伙會把他們照顧得很好的。”霍爾回答。

“那個笨蛋弟子...那可真叫人放心不下。”萊納撇撇嘴表示懷疑。

“歐奇斯？你們說的是卡斯蘭的那個歐奇斯？”古蘭看起來有點激動。

“誒？老爺子你們認識？”萊納頓時來了興趣。

“怎么會不認識，那家伙是這一代的孩子王吶，不是被迪瓦爾抓去了嗎？”古蘭看起來毫不知情。

“嗯...這個說來話長了，總之，他們都平安無事，在一個奇怪的公會。”萊納實在沒興致把聽來的經過再復述一遍了。

“流浪者公會？”古蘭也來了興趣。

“對，那個奇奇怪怪的公會，竟是些亂七八糟的家伙。”老實說，流浪者公會帶給萊納的竟是些荒唐的回憶，特別是那個馬格里夫...

此時萊納的腦中浮現了那個狡猾的老頭陰險的笑容....

“對了！流浪者公會！”霍爾忽然大叫了起來，嚇了萊納和古蘭一跳。

“瞎叫什么啊？”萊納很不滿。

“老爺子，流浪者公會哦！你可以去那里！”霍爾興奮的說。

“誒？我？可是我...”古蘭吞吞吐吐。

“沒關系的，那里是個不問出身的地方，而且團結的跟家人一樣呢！”霍爾興奮的向古蘭描述著他們在流浪者公會的事。

“啊...是啊是啊...都是些奇怪的家伙...”萊納沒好氣的嘟嘟囔囔。

“可是我...到了晚上...”古蘭神色猶豫，他還是擔心，他這樣的怪物遲早會傷害到別人吧？在某一天...他想都不敢想自己一覺醒來躺在血泊里，四處是殘肢斷臂的場景。

“沒問題！”霍爾鼓勵著古蘭，“我們一定會讓你控制得了獸化的！”

“是...是嗎...”看著霍爾的笑容，古蘭安心了不少。

“是啊，畢竟我們同是怪物吧？你也要加油啊，老爺子。”霍爾伸出了拳頭。

“啊！同為怪物啊。”古蘭也伸出拳頭，兩只拳頭對撞在一起，這一老一少就在古蘭破舊的倉庫里開心的笑著，而漸漸的，天色昏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