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著女孩的側臉，鼻子很挺，連睫毛都很長，像兩個小扇子，皮膚好像用牛奶洗了一樣白皙透亮，天氣有些熱，臉頰略帶微紅。

但是整張臉看起來是冷艷的，一副很不好惹、生人勿進的感覺。

男子還勾著笑意。

顧北安被這熾熱的視線看的有些頭皮發麻，渾身都不舒服了。

所有的暗衛已經開始拿自己抽到的項目及其對手的卡片了，上午進百，下午百進五十。

就留下五十個人，因為本身鳳家的下人已經有很多了，五十個人已經足夠了。

但是，旁邊這男的還一直沒有去拿自己的任務卡，可見他并不是這里的特工了。

是教練？

她現在連他們隊的那幾個教練都不認識，所以鳳家有什么教練她更不清楚了。

她不感興趣。

旁邊男子突然看見顧北安想要離開的腳步，語氣似乎有些著急：“我是一隊的教練秦棠，我知道你叫顧北安。”

顧北安停下腳步，側頭：“所以呢，有什么事嗎？”

秦棠笑著，“沒事，就是想要你知道我的名字。”

顧北安頓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后走向鳳若恩旁邊。

鳳若恩兩人倒是很悠閑，天有些熱了，兩人便一直坐在亭子下面，桌子上還放著西瓜汁。

訓練場上，每個人都是嚴肅的，這是一場生死的戰斗，更多的，是未來的一個方向。

顧北安帶走的也只有他們隊的那幾個人，但是其他隊，那么多人，在失敗了這個戰斗后，離開鳳家，就像是離開來了一個長在血肉里的地方，是難以接受的。

聽說，在凌晨半夜十分，幾個隊的人還在熬夜訓練，甚至第二天身體嚴重損傷，第二天還是不想停下休息。

這一天很熱，太陽似乎都比以前更加的亮，站在太陽底下比賽的人，不一會兒就汗流浹背的。

顧北安也一直瞇著眼睛，看著那些比賽的人。

秦棠坐了過來，看著咬著西瓜汁吸管的女孩，真的很有魅力，她的氣息，讓人很想要靠近。

直到中午，比賽結束，沉默，很沉默。

失敗的人不會痛哭流涕，但是那些悲傷都藏在心里。

在他們看來，鳳家雖然為了自己的利益，殺了人，甚至偷了很多在國內排上前幾名的公司的巨大隱秘，可能還有很多他們不知道的暗箱操作，但是，鳳家對他們，是一個新生的救贖。

在他們小時候沒有依靠的時候，至少鳳家收留了他們。

這也就是郗亭正不敢直接對抗鳳家，讓郗聞硯進來的原因之一。

一旦鳳家消亡，必定需要一個更加正直的人來掌控，還有鳳家無數為它賣命的特工，何去何從，都需要一個決策者。

中午的食堂，都有些沉默，不離開的不敢說話，離開的不想說話，嘴一開口，語氣就崩了。

這個地方啊，對外是惡，對個人是善。

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不進不退。

食堂阿姨似乎都很沉默，沒有以前看見來買飯的人和顏悅色的，只是沉默的把他們飯碗里的飯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