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白娃子見她嘴里塞滿了糕點鼓鼓囊囊，聽不見下文，不自覺抿嘴，笑意扣進酒窩里，奶白俊臉可愛至極。

小小一只，靈活的上前搶走硝青右手里咬了一半的綠豆糕，有高高舉起，她瞪大眼睛回頭喊：“誰搶姑奶奶我的糕點，是生活平淡想重回地府做苦工嗎!”轉身要奪，在看清來人時定住，氣鼓鼓的喊道：“臭小孩!”

小娃娃一轉，單手抱住硝青撲騰的小手，整個人就掛在她身上，懶懶散散的，精致又好玩。

他將綠豆糕放在嘴邊輕咬一口后塞回硝青嘴里，笑得桃花眼彎彎哄她道：“我的日子的確平淡的緊，所以吃口你的甜糕點，還有呢，我下過地府，比人間甜些，你個小臟丫頭莫信口胡說。”

說完兩手輕輕揪揪硝青耳朵，她平日牙尖嘴利，但看著小娃子溫柔彎眼突然舌頭打結，只知道生氣，卻不忘記吞下剩下的口中糕點。

那軟白小娃娃笑到：“你這臟丫頭，著實有趣。”

“臭小孩，阿姊有名字，但我就不講給你，你不許再喊我臟丫頭!”她開始賴皮。

那粉嫩玉人突然用指尖沾了沾茶水，拉起硝青的右手，一筆一劃正經的寫到：安歌。

“安歌。”

“但我想告訴你。”

“我的名字。”

小娃娃一頓分三次跟硝青說到。

眼前的人這樣溫柔，指尖在她手上劃過，生怕弄疼她，掌中茶水留痕，硝青心里發癢。

于是她壞壞一笑，拎起小娃娃越過看水亭前長廊走到溪邊，霸道的拉安歌蹲下，用指尖沾了溪水，站起來在安歌腦殼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硝青。

“禮尚往來。”

“這是我的名字。”

“但我就不講給你，我偏要寫給你。”

安歌輕喊兩遍:“硝青，硝青。”

于是，她便笑著瞇著眼喊三遍:“臭小孩，臭小孩，臭小孩。”

小娃娃佯怒裝作要發力將她扔入溪水里，硝青整個人蹲下緊緊抱住他，大聲喊：“佛祖剛才跟我講了，恩將仇報你還會被人販子拐賣的!”

小娃娃裝惡說道：“那佛祖就應該提醒你，我這等惡人最擅長殺人滅口。”

硝青突然抬起來，認真的看著他說：“惡人會覺得地府比人間甜些嗎，小娃娃，你才幾歲不要學大人那些復雜心事。”

安歌怔住。

不知何時，星辰掌天。遠處，防風命一眾婆子挑起了烏紗燈，遠遠的，燈芯跳躍，跟星空融為一體很是好看。

“你不怪我，剛剛打昏你?”奶娃軟糯開口。

“天吶，我給忘了這事!”硝青敗氣，真是要被自己氣傻了。安歌笑意未泯，又疊加酒窩。

硝青狠狠道：“帶你逃了自然是要把你賣到花柳間，賣給花姨婆，你這個模樣應該也夠我買幾桌望江南的酒宴了。”

“幾桌?不止吧！”小娃娃逗弄眼前這只小刺猬。

“臭小孩，你可不要對自己太自信了吧……”

“你救我一命，日后我定會還你。”安歌將身上紅色鑲金邊裹碧璽外袍披在蹲著的硝青身上，一瞬間，衣服小的可愛。

安歌淡淡的對她說：“小臟丫頭，只是日后可要好生穿衣服，不許這樣亂糟糟的往外跑了。還有我不是臭小孩。”

硝青耳邊酥酥癢癢的。

安歌抱住她的腦袋，小手軟軟暖暖的很是舒服。

“你要記住，我叫安歌。”

說著突然一拍硝青，硝青忽然暈過去。

天上星隱隱約約閃閃躲躲，它們想拼命留長這安靜溫暖氣氛，就算未來充滿著未知，也想創造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