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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無羽的天使”

孩子是會理所當(dāng)然的信仰著英雄的。

而在這個充斥著英雄與敵人的世界里,大部分的孩子從小都會把強(qiáng)大正義的歐陸麥特當(dāng)作自己的夢想、憧憬。

在日本每年的五月五日,也就是日本有“鯉魚日”之稱的男孩節(jié)。那一天,希望孩子們健康的茁壯成長的父母,會不辭辛苦的帶自己的孩子來到全國最有名的神社,穿上正式的和服真心參拜以求孩子像鯉魚一樣,充滿了精神和活力。

因為存在著久負(fù)盛名的云樂神社,所以每年的各種節(jié)日仁安這個普通平凡的小鎮(zhèn)就會變得忙碌起來,尤其是作為神社神主的御神崎太郎。

這個本來小小的神社就是因為有他這個職業(yè)英雄才逐漸變得有名起來,雖說也沒有貪圖權(quán)勢,但是能將自己家傳的神社發(fā)展起來也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而已肩負(fù)妻子和孩子的責(zé)任,他自然不能只片面考慮。

“父親!父親!”

清脆的童聲從長長的廊道的不遠(yuǎn)處傳來,帶著踩踏木板的咚咚聲,御神崎太郎熟練的彎下腰,抱起像一顆小炮彈一樣沖撞過來的孩子,笑著開口。

“彌生,怎么了?只有你一個人,妹妹呢?”

背包起來的小孩子穿著正式的和服,上面繡得精致的紋路更顯幼童單純可愛。沒等彌生做什么回答,那一道尖銳的童聲就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

“父親!!不許抱彌生!!”掙脫開母親牽著的手,完全把平時教導(dǎo)的淑女氣息拋在腦后,御神美羽踩著白白的襪子噔噔噔的跑過來,圓潤的小臉白里透紅:“我才是姐姐,要先抱我!!”

躲藏在父親臂彎里的男孩看似委屈的低下了頭,但是作為雙生子的御神美羽早就知道自己的“弟弟”絕對是在得意,氣的更是哇啦哇啦跳個不停。

“好了,美羽,今天可是神社的大日子呢,不久之后會有很多客人來,看到你這樣子像什么話呢?”

父親一直表現(xiàn)仁愛,作為母親的御神媽媽也只好扮成嚴(yán)母了。這一對孿生子都是天生擁有強(qiáng)大個性的好苗子,未來的神主與大巫女正等待著他們繼承,所以母親一直對他們比較嚴(yán)格。

“哈哈,正因為今天是節(jié)日,所以更要開心一點!”笑著享受著一家人的時光,御神崎太郎作為英雄輕而易舉的又舉起了自家的小公主抱在臂彎里。兩個小孩子擺著一模一樣的小臉正在小眼瞪大眼,他情不自禁的被逗笑了。

正沉浸在歡快的氣氛里,突然崎太郎注意到了轉(zhuǎn)角處巫女糾結(jié)的神色。他預(yù)料到了什么,笑著把兩個孩子托付給妻子,走到了巫女的旁邊正色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神主大人。”行了個禮,巫女一臉憂色的開口:“不遠(yuǎn)處......有人在戰(zhàn)斗。”

“怎么。云樂山不是警戒的地方嗎?”御神崎太郎第一反應(yīng)是奇怪,這點小事也不值得經(jīng)驗豐富的大巫女拋下手中祭典的工作:“一般的敵人與英雄是不會過來的。”

“現(xiàn)在還是兒童節(jié)日的祭典前夕,幾千名游客都在從山下源源不斷的趕來...”大巫女忍了忍,還是說出了那心中的害怕:“最主要的...是歐陸麥特和那個赤紅阿斯卡在戰(zhàn)斗!”

彼時的赤紅阿斯卡還不是排行榜上的常客,作為新晉的敵人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戰(zhàn)斗的本能:立志成為最強(qiáng)武道家的他一直都在不停的挑戰(zhàn)強(qiáng)者,不把對方打死不會罷手,哪怕是投降也不例外。而為了這一目的,他不擇手段沒有底線,一雙充血的雙眼看起來殘暴非常。

這是個單純的戰(zhàn)斗狂,對他來講云樂山的游客們稱不上顧及,更是會把這些無辜的人當(dāng)成人質(zhì)來威脅,那時束手束腳的歐陸麥特或許真的會很棘手。

想到這些,御神崎太郎顧不上自己的個性也不是戰(zhàn)斗方面的了。他連忙囑托好巫女,抓緊時間要去趕往戰(zhàn)場,卻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抓住。

“父親,你要去哪?不和彌生一起參拜嘛?”

小小的孩子抬起頭,清澈的藍(lán)眼睛睜得大大的,雙眼里流露出的期待叫人不忍心拒絕,但是——

“抱歉,彌生,父親還有點事。”轉(zhuǎn)過身蹲下來,溫柔的默默了男孩柔軟的金色發(fā)絲。御神崎太郎又拉住跑來的御神美羽的手,對自己的一雙兒女笑著說:“你們要聽話啊,尤其是美羽,不許再像個男孩子一樣亂跑了。”

說罷,他和妻子對視一眼,看到妻子點了點頭,御神崎太郎放心的走了。雖然個性不強(qiáng),但是他也是有引以為傲的招數(shù)的,還是沒有太過擔(dān)心。

“父親!快點回來啊!”美羽拉著嗓子大聲喊道:“彌生這個家伙不然會哭的!!”

“啊!好!我馬上就回來——”

同樣在做出吶喊的手勢,崎太郎配合的笑了笑,好似一切如常的走出了神社。

當(dāng)時沒人能預(yù)料到,那場戰(zhàn)斗,赤紅阿斯卡由此得名,一舉踏上了敵人排行榜的前十位。而昔日繁華的云樂神社,也就此再無人跡。

果然如同預(yù)料,阿斯卡是個毫無底線可言的純粹的戰(zhàn)斗狂。為了能夠讓歐陸麥特和自己爽爽快快的交手,他不惜親手擄走前來參拜的游客當(dāng)作人質(zhì),最后戰(zhàn)敗逃走的時候甚至出于報復(fù)的心理,一把火燒了整座山。

“哈哈哈,名不虛傳啊歐陸麥特!”渾身血淋淋堪稱血人的阿斯卡還是囂張的大笑著,他的個性不是肉體能力,這一身武道全是他實打?qū)嵉挠?xùn)練結(jié)果。“下把,希望你別再避戰(zhàn)啊!”

“可惡!”御神崎太郎就算再溫和的性子也禁不住的咬牙,他看著眼前染紅了一片天空的火焰,真的感覺到束手無策。他的個性是“祈求”這樣輔助的能力:原本只是人力能為的小愿望,雖然自從圣臨事件之后祈求的能力變強(qiáng)了,可是這種程度的森林大火哪怕是神明大人也無能為力吧。“怎么辦......”

“抱歉,御神君,那個敵人的目標(biāo)一開始就是我,是我不該把他引向這邊的。”歐陸麥特同樣心痛地說,他已經(jīng)通知了其他英雄事務(wù)所,再加上之前的動靜沒過多久救援的英雄就會趕來,不過——

“這怎么可能是你的錯呢。”哈哈的笑了幾聲,聲音卻很是苦澀,御神彌生下定了決心:“這種事情不是誰的的錯..要說也只能是我的錯...不過,我不想讓我的家人背負(fù)罵名,不想被人說自己這個英雄不稱職,只自私的貪圖名利...”

“御神君...”

“我知道其他人怎么說我的。”御神崎太郎深呼吸,望著山上神社的方向,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我本來就不是個當(dāng)英雄的料,個性也弱,圣臨事件之后也沒強(qiáng)多少,一直以來都沒做些什么。這樣的我卻擁有那么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孩子.......”

“之后加拜托你了,歐陸麥特。我的妻子知道了之后一定會隨我而去,她就是那樣的女人。可是我的兩個孩子還小,要麻煩你照顧了。”

“御神君!別這么做,之后說不定還會有辦法的!”歐陸麥特明白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有了死志,張口勸解道。

“不可能的了...當(dāng)屬誰想到這美麗的云中樹群這么喜歡火...”眼前曾經(jīng)吸引大批游客的樹海早就變成了火海,御神崎太郎說:“我真的沒有怪誰,這大概是神明的旨意,我自從成為英雄神社也發(fā)展起來了,卻來沒有做過一件真正的英雄該做的事。”

“天照大御神,尊貴的高天原之主、萬能的光明之神。吾乃世代侍奉您的無名蜉蝣,今、天降太陽之烈焰欲焚葦原之土,懇請光明之神仁心照耀,惜子民之懵懂念往日之侍奉,回應(yīng)吾之祈愿。”

“御神,你的個性支撐不了這么大范圍的祈愿。”多多少少了解御神崎太郎的個性,雖說一定范圍內(nèi)是無償?shù)脑S愿,但是這種程度的愿望絕對會反噬。

“咳咳,想要什么就都拿去好了,只要這片土地能恢復(fù)...只要火海能停歇...”鮮血直流,他說:“反正本來就是我當(dāng)初的因結(jié)下的果...只是麻煩你了,我的孩子...”

火焰漸漸停歇,只留下一地殘骸。原本茂密美麗的云中樹早就不復(fù)神圣的白色,人聲鼎沸的神社也只是哭嚎聲。雖然在“圣杯”少部分的許愿能力和祈求結(jié)合后,就算是這樣的大火也停止了,但是逝者已逝,留下來的悲傷還是回蕩在這片土地上。

不知道有多少建筑物被焚毀,多少人失去了生命。救援的英雄趕到后也只是做著幸存者的安置,和簡單的災(zāi)后重建,不過這個因為“祈求”而興盛起來的神社,也終歸會沒落了。

“你是彌生嗎?你的媽媽和妹妹呢?”歐陸麥特看著眼前哭泣的小男孩,心酸的摸摸他的頭:“你不疼嗎?”

“母親不在了,妹...姐姐,她在我心里。”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大人,小小年紀(jì)的御神彌生對著歐陸麥特問:“我的父親去做什么了?...”

“啊...御神君做了件很偉大的事,大家都會知道的。”歐陸麥特蹲下來,緊張又小心抱起這個傷痕累累的小孩:“御神君是個真正的英雄呢。”

“歐陸麥特也是真正的英雄!!”意料之外的是,一直沒有哭泣的彌生這時候抱緊歐陸麥特寬闊的肩膀,一顫一顫的說:“我也要當(dāng)英雄,我想知道父親為什么寧愿不要媽媽也要當(dāng)英雄!”

母親輕笑著抱怨著,然后無所謂的赴死的場景在這孩子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陰影,他哭得很厲害,甚至話語都因為打嗝而不連貫。

“別哭了,小少年!要微笑!想要成為英雄的話,無論什么時候都要安心地笑才行!”歐陸麥特安撫的笑了笑,藍(lán)色的眼睛包容的望著彌生。

沉浸在那雙眼睛藍(lán)色的汪洋中,御神彌生點了點頭,怔怔的掛起青澀的笑容,金發(fā)碧眼的小孩子像一個小小的天使,沖著和平的象征掛著淚珠微笑了起來。

這張照片至今也被掛在歐陸麥特戰(zhàn)例的回憶錄里,他也從未忘記這個被托付給他的孩子。這個被出了名的雨宮財團(tuán)收養(yǎng),曾立志成為英雄繼承父親事業(yè)的孩子,為什么如今......

“估計你貴人多忘事也不怎么記得我了吧!”御神彌生一如既往的笑著,那曾經(jīng)被記者稱作天使的笑容,如今被稱作惡魔更恰當(dāng):“我啊,現(xiàn)在是御神美羽,我那個沒用的弟弟不肯相信歐陸麥特是個騙子的事實,一直不愿意見你呢。”

“我也只好頂起姐姐的責(zé)任,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欺負(fù)了我弟弟的人。”他,不現(xiàn)在是她張狂的笑了,纏繞在雙臂的繃帶在狂風(fēng)中脫落下,飛舞著露出丑陋的傷痕:“見識一下狂風(fēng)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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