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您隨意，我到外面的花園逛逛，您一會可以讓李叔過來叫我。”王一鳴微微點頭大步走向花園。

沒有外人在，方芹握著電話的手卻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喂，老公我們談談好嗎？”方芹柔聲相問。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好談的，請你簽完字馬上滾出樊家。”電話那頭字字句句毫無感情。

在老公還沒掛斷之前，方芹已經自覺先將電話掛斷。已經沒有感情的婚姻，再多的堅持也只是自取其辱，方芹還想保有那份尊嚴。

王一鳴還沒走出大廳就被方芹叫住。

“王律師請您幫我念下離婚協議，我現在腦子很亂什么都看不進去。”方芹尷尬的小聲要求。

“少奶奶您沒事吧，或者我們可以等您休息好了再談。”王一鳴心知肚明離婚協議上的內容，他并不想由他親口念出來再次傷害少奶奶。

“我沒事，王律師你念吧。”方芹只想趕緊辦好離開樊家。

“少奶奶還是您自己看吧。”王一鳴知道這密密麻麻的5頁只需用凈身出戶四個字概括，可他實在不忍心說出口。

方芹察覺到了王律師的不忍，有些感動的將離婚寫書展開自己看起來。

5頁冠冕堂皇的鉛字看得方芹兩眼冒火，婚前她是豪門遺孤，十億的遺產隨著她一起嫁入樊家。她方芹從沒有想過要將財產婚前公證，如今三言兩語就將十億嫁妝花得妥妥當當分文不剩。更可笑的是，樊氏集團數百億的資產她分不到絲毫。

“王律師還請你跟我解釋下，我方芹怎么就淪落到了凈身出戶的地步。”方芹從來不是一個物質的人，但她作為名商千金也絕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混弄的角色。

“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也許你可以問問少爺。”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更不是王一鳴想要出面澄清的。

“王律師你盡管說，我受得住。最后還請您稱呼我為方小姐。”方芹面對無情的離婚協議已經不奢望還以少奶奶的身份自居。

“方小姐，簡單的來說是因為您和少爺沒有做婚前財產公證，您之前的嫁妝順理成章變成了你們夫妻的共同財產。而在夫妻共同財產這個問題上，您犯了一個最不該犯的錯就是搞婚外情。少爺讓我把這些照片給您過目，我相信您看了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王一鳴一直在用敬語表達著對方芹的尊重。

“什么照片？”方芹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我想我沒有權利看您的私人照片，我還是先行回避。”王律師將裝有照片的信封放到茶幾上，迅速轉身回避。

方芹已經猜到了大概，但是她始終不愿相信昨晚和那個男人之間的纏綿會被老公拍到。

然而事實就算是個笑話也由不得你不相信，一張張自己光著身子和另一個男人交纏的照片看得方芹兩眼冒金星。這些該死的照片瞬間將本想塵封的畫面全部連貫起來，方芹只覺得手腳無力，渾身虛軟。

“王律師請轉過身來，這些照片有人敢拍，你也沒什么不能看的。”方芹冷笑出聲。

“方小姐不管你和少爺的婚姻遭遇了什么，王某并不希望看到今天這樣的局面。”王一鳴真誠安慰。

“離婚協議書給我吧，我不為難你，一定馬上簽字。但是在簽字之前請你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實真相。”方芹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故作鎮定探尋她一直迷惑的真相。

“方小姐您請說。”王一鳴一臉誠摯。

“王律師是什么時候接到樊昊的電話趕過來的？這些照片是樊昊親手交給你的嗎？”方芹深呼吸之后緩緩問出口。

“少爺在昨晚凌晨給我打電話讓我今天下午四點趕到樊家別墅，這些照片不是少爺交給我的，而是由一個女的在今天上午10點交給我的。”王律師毫不避諱的和盤托出。

方芹拭干眼角最后一滴淚，大筆一揮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大名。

王一鳴看著“方芹”這個因為過度用力險些從紙上穿透的名字欲言又止。

“什么都不必說，王律師您先回去吧，替我告訴樊昊這個壞消息。”方芹在簽完那紙凈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書后連眼睛都變得清亮。

“對于少爺來說這應該是個好消息吧。”王一鳴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我要你告訴樊昊的是：我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方芹笑得詭異。

“如果少奶奶反悔，我可以毀了這份簽好的協議書。”王律師雙手奉上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

“謝謝王律師的好意，但我并不后悔自己的決定，同樣也不會改變這個決定。”方芹推回隨手可毀的離婚協議書。

“少奶奶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王一鳴并不急于抽回離婚協議。

四目相對，方芹有一瞬甚至覺得自己和老公三年相濡以沫的感情還不如一個外人。王一鳴透過鏡片的緊張和關心讓她更是覺得自己的和樊昊的婚姻只是一個笑話。

三年來同床共枕的男人到底有多丑陋，方芹想要親眼見一見。

客廳的隔音門關上了，王一鳴站起身來配合方芹的安排。

“少爺，少奶奶拒絕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關于婚外情的照片全都被她撕得粉碎，她要求您親自來談離婚事宜。”王一鳴焦急的聲音聽不出半點端倪。

“我馬上回來，還有王律師以后不許叫她少奶奶，那種齷蹉的女人不配做我樊昊的妻子。”電話那頭的憤慨參雜著厭惡。

“少奶奶，我先離開，你們好好談談，如果你反悔，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書只要您一個電話我隨時都可以幫您毀掉。”王一鳴臨走時鄭重承諾。

“謝謝王律師關心，充滿算計的婚姻勉強維系并不是我想要的，離婚協議書你在兩天后拿給他簽字吧。”方芹出奇的冷靜。

王律師剛剛離開，樊昊便揚著備份的離婚協議書一臉怒氣的沖進臥房。

“簽了字馬上離開！”方芹被連拉帶扯的帶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