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8章 紫杉密林

  • 神秘峰
  • 弘展
  • 4342字
  • 2019-02-27 17:08:22

三人跟著鐵八卦在山里轉(zhuǎn)悠了兩天,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知不覺間來到一處山澗,陣陣清風(fēng)徐來,瞬間去掉了三人的浮躁之氣,趙墩子實在是餓得不行,肚子嘰里咕嚕的便道:“你們倆熟悉山里的情況,知道咱們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嗎?”

眼前滿山的掛綠,四周峰巒疊翠,胡二倌感覺還能找出點頭緒,總感覺趙墩子有意無意的老往老鴉嶺的方向瞅,便應(yīng)了一聲道。

“嗯,這個地方嘛,早就走出了十九道溝,再要往前走,就得上老鴉嶺。”

“老鴉嶺僅次于望鵝峰,那個惡嶺子邪性大,幾乎終年積雪,咱屯子里還沒人敢上去。”

胡二倌憋著心眼,就是不提飛來峰,那可是神仙住的地方,不能讓趙墩子上去。

趙墩子明顯有點失望,屁股朝后一挪,坐在了一個大樹疙瘩上,朝著老鴉嶺的方向眺望了一會,遠遠可見山崖上的積雪,在白白的陽光下直冒寒氣,估計那里就是老鴉嶺了。

“吃點烙餅吧,俺琢磨著,咱們走的路線大致沒錯。”

金喜子開始發(fā)急,一邊嚼著烙餅一邊在心里嘀咕:還什么南茅北馬,你丫的就會吹牛,這都趕了兩天的路,連個屁毛都沒碰上,剛坐下來,身子就似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便垮了,和衣倒頭抱著土銃,盤著腿靠在一棵老樹叉上休息,不到一會,便呼呼嚕嚕地打起鼾聲,睡著了。

胡二倌見金喜子睡得打起了呼嚕,眼皮子也跟著發(fā)沉,上下不停地打架,回頭瞧見趙墩子依然精神煥發(fā)地坐在樹疙瘩上擺弄著鐵八卦,便招呼道:“仙哥,俺倆先睡一小會,待會再換你。”

過了好一會,沒見趙墩子回話,心想,恐怕趙神仙也睡了,這荒山野地里,若是突然冒出來個熊瞎子,又或是金錢豹之類的山貓,那可就麻煩了。

勉強睜開眼睛,支起身子瞧了瞧,發(fā)現(xiàn)身后跟來了一個女人,胳膊肘里還抱著個剛出世的嬰兒,胡二倌猛然一驚,瞌睡頓時嚇跑了一半,趕緊上前接過女人手里的嬰兒道:“蠻蠻,你這么快就生了,是個男娃還是個女娃,咋還一個人跟來了呢?”

金蠻蠻淚汪汪道:“二倌,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看看這娃,怎么剛生下來脖子上就有個狐貍印,連個名字都沒取,哭鬧了幾天,現(xiàn)在娃子連哭的力氣都沒了,得趕快去找個郎中看看。”

胡二倌心里焦急,這才出來了幾天,娃兒早產(chǎn)不說,怎么脖子上還鬧出了個狐貍印?急忙扒著娃兒的脖子看了看,娃兒的臉蛋白卡卡地見不到一點血色,果然有個紅紅黑黑的胎記,和胡蛋蛋脖子上出現(xiàn)的狐貍印幾乎一模一樣。

我呿,胡二倌心里倒吸一口冷氣,暗罵道,這狗日的白大仙還和俺玩起了聲東擊西的游戲,老子進山找他,他更干脆,直接掏俺的老窩斷俺的后啊。

胡二倌急忙沖著鼾聲如雷的金喜子喊了一聲:“喜子,俺們走,救娃子的命要緊……”

哪料金喜子一把搶過那孩子就跑,一個盡地大喊大叫道:“二倌哥,快跑,她不是金蠻蠻,是白大仙狗日變的。”

胡二倌趕快回頭,金蠻蠻都哭成了淚人,指著金喜子道:“白大仙,你還我娃子。”

胡二倌的腦子嗡的一下快爆炸了,這倆人都瘋了不是?再不然,就一定是自己瘋了?

這時,趙墩子上前一腳踩住了金喜子的腳脖子,一把亂草全甩在金喜子的臉上,迅速將孩子搶在手里,金喜子站立不穩(wěn),頓時一跟頭摔在了草棵子里。

趙墩子這才將那孩子還給了胡二倌,沉著臉道:“二倌,不對呀,這孩子的臉上怎么有這么大的一個狐貍印?”

胡二倌一愣,感覺手里的娃兒變得沉甸甸的,低頭一看,心里頓時拔涼拔涼的,怎么這孩子的一張臉就是一個大大的狐貍印?

金喜子忽然跳起來扯著胡二倌道:“二倌哥,趙墩子他跑了,他和白大仙是一伙的……”

胡二倌被金喜子聳了幾下頓時驚醒過來,只見金喜子正狠狠地扯著自己,就差要扇大耳光了。

金喜子緊張道:“二倌哥,你咋會睡的這么死?”

胡二倌揉了揉眼角,心里撲通撲通的。

“喜子,找到白大仙了?”

“白大仙?”

金喜子搖了搖頭,狠狠地啐了一口,一臉的不安道:“二倌哥,趙墩子人沒了。”

“什么,仙哥沒了?”

胡二倌剛剛平復(fù)下來的心,頓時又緊張了起來,一咕嚕站起身想著剛才的夢境,心里七上八下,四周空曠的山林里早沒了趙墩子的影子,該不會是讓大山貓子叼去了吧?

胡二倌端起獵槍沖著金喜子怒道:“我呿,你,你咋不早說呢?”

“早說?”

金喜子憤憤不平:“日,你都睡成了死人,咋喊都喊不醒,還怪起俺來了。”

二人順著草棵子被趙墩子踩踏的印跡找了一會,發(fā)現(xiàn)折斷的亂草漸漸到了一個被雷劈開的古柏樹下,巨大的古柏樹居然生命力十分的頑強,黑乎乎焦痕的結(jié)痂處又重新長出了密密的枝干,上面還頂著一堆枯枝亂草,估計是一個大大的鳥窩。

胡二倌心想,趙墩子大概是看中了雷擊木,據(jù)說這種被天雷擊中過的樹木,最能避邪,因為有雷公的信息殘留在樹木上,對邪靈極具震懾力,假如戴在小孩的手腕上或者脖子上,這樣孩子就不會“著東西”,并且好養(yǎng)活,就想著稍帶點雷擊木在身上。

金喜子在四周轉(zhuǎn)了一圈,隔著古柏樹喊道:“二倌哥,你過來看看,這有個石棺。”

石棺?

胡二倌吃了一驚,急忙趕了過去,發(fā)現(xiàn)是半個石棺被埋在草棵子里,散發(fā)出一股腐爛的草霉味,心說看這情景,該不會是有黃皮子在這做窩吧?

金喜子道:“不對呀,這地方邪性,仙哥八成是出事了。”

胡二倌看了看樹上的一堆枯枝亂草,里面隱隱約約露出一個方形的物件,看著樣子應(yīng)該另一半棺蓋,眼前的石棺肯定是從樹冠上被雷劈下來的,這里距離老鴉嶺已經(jīng)很近了,仙哥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白大仙的什么線索,一時走的急呢?

二人正說著話,忽然腳下一個磕絆,金喜子踢了一腳,陡然尖叫起來:“我呿,咋還有死人……”

死人?

胡二倌扒開草棵子一看,可不是,里面橫躺著兩具尸體稀爛的骨骸,估計是被什么動物吃剩下的,金喜子踢中的是一桿扔在草從中的獵槍。

金喜子拾起獵槍看了看,發(fā)現(xiàn)槍管已經(jīng)被砸歪了,不用說,死者在生前肯定是進行過激烈的反抗,最終還是遇害,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緊張起來。

金喜子道:“二倌哥,我看俺們不能再往前走了,這要是連仙哥都出事了,估計俺們更沒戲。”

胡二倌猶豫不決,假如仙哥還活著呢?說好了要去救回鳳蛋蛋的,就這么回去丟人不。

金喜子見胡二倌還在猶豫,便接著說道:“二倌哥,其實自打進了林子里,我就一直覺著有東西在跟著俺們,我剛才吧,就是被身邊的聲音驚醒的。”

胡二倌想著剛才的夢境,也懷疑是有東西在跟這自己,難道會是?

金喜子點了點頭:“對,就是白大仙,我敢肯定這里是白大仙的老窩,說不定就住在樹上。”

胡二倌推開槍機,也被金喜子說的半信半疑,回頭看了看古柏樹,心說這樹的確是有點邪性,正想湊到跟前去看一看。

忽聽背后有人咳嗽了一聲,那人道:“瞧看你們兩人的慫樣,這顆樹上原來住過兩個老粽子,早沒了,白大仙不在這里。”

胡二倌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趙墩子幽靈般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頓時有些吃驚。

趙墩子道:“你們剛才睡覺的時候,我在附近轉(zhuǎn)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里我來過,是我小時候迷路的地方。”

金喜子打了一個激靈,我呿,這是老粽子住過的地方,難怪這里有兩個被吃剩的骷髏哩。

趙墩子搖了搖頭:“這兩人應(yīng)該是老驢屯的,沒想到他們會死在這里,總之,你們倆跟緊我,小心一點就沒事是的。”

胡二倌與金喜子對了個眼神,趙墩子的話說得在理,只是再往前走,實在是吉兇難測,

趙墩子卻不理二人了,用手托著鐵八卦,一聲不吭地朝著前方的密林走了過去,很快半個身子都沒入齊腰深的蒿草內(nèi),眼看將要進入紫杉林子。

這種紫杉長得非常高大茂密,樹冠上生長著與紅豆一樣的果實,又名紅豆杉,一但貿(mào)然進入,便很難再走得出來,何況趙墩子并不熟悉山里的情況。

胡二倌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狠狠地踢了金喜子一腳,匆匆趕了過去,急得大喊大叫。

“仙哥,你等會,那,那個林子去不得……林子里有危險……”

不料趕了幾步,腳下突然一磕,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住了,頓時一跟頭栽入草叢。

那鬼東西是個活物,竟然動了一下。

胡二倌眼疾手快,知道山里常常會有金錢豹、大山貓子躲在草棵子里襲擊人,也說不準就是趙墩子所說的老粽子,沒想到這家伙會藏的這么隱蔽,當即揮拳朝那毛乎乎的東西打了過去,想借著這一拳的力量,打出個工夫空當,抽身一滾就跳到一邊。

草棵子實在是太密,那東西真的被胡二倌的這一拳給唬住了,在草棵子里打了個連滾,一出手,牢牢地抓住胡二倌的衣角,竟然從草棵子里坐了起來。

胡二倌嚇的跌跌撞撞倒退了幾步,猛然抽了一口冷氣,背后的金喜子怪叫一聲。

“哎呀媽呀,這是啥鬼玩意兒……”

“二倌哥,快跑。”

原來,金喜子聽見喊聲不對,趕緊一把抓起土銃,追著胡二倌攆了過去。

剛剛趕了一會,眼前的草棵子忽然一陣晃動,坐起來一個裹著滿身泥草的怪人,極像一具干尸。

那人的胸口,露出兩個透明的大洞,胳膊黑漆漆的,一伸手,竟然拽住了胡二倌。

金喜子心里一陣狂跳:我的老天呀,這是啥東西,還是人嗎?

當時一急,乍出了一身的冷汗,端著土銃往回就跑,哼哧哼哧跑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

一想不對呀,二倌哥還被那個怪物拽著呢,便又端著土銃沖著那家伙高喊。

“二倌哥,還蘑蹭啥,你丫的跑啊……”

胡二倌愣了半晌,眼睜睜地看著泥碴子人,足足比自己高出了半個腦袋,打又打不過,想跑已經(jīng)晚了,回手去摸鐵疙瘩,想炸了這家伙去球。

一伸手,又被那家伙捉住了,掙扎著沖金喜子求救。

“喜子,你奶奶的,快拿銃砸他……快砸呀!”

金喜子一時也沒了主意,輪起土銃,咣咣便砸,一邊砸一邊叫喚。

“趙墩子,你個老牛逼的,有泥碴子怪,你丫的死哪去了……救人哪!”

那個干尸一樣的怪人忽然住手,一掌推開胡二倌,張著臭烘烘的大嘴道:“臭道士呢,你,你是誰?”

“那個壞家伙到哪去了?”

胡二倌一聽,明白過味來,嚯嚯,這家伙一直在跟蹤他們,這是要找趙墩子的茬子,當即眼珠子一轉(zhuǎn),順手朝紫杉林一指。

“嗨,你問臭道士,這個老牛逼的,去了樹林子里。”

“他說……他要宰了你。”

泥碴子人胸口破了個大洞,頓時呼出一股子臭氣,差點沒給胡二倌熏死,嗷了一聲,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兄弟啊,哥,哥給你報仇了。”

話音剛落,又挨了金喜子一銃,重重地砸在背頭上,竟然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我呿,你奶奶的,這干尸是鐵打得吧?

金喜子這么一砸,反而激怒了這家伙,晃晃悠悠要來找金喜子算賬。

金喜子見這泥碴子人扛打,趕緊抽回土銃,閉上眼睛,一把將槍口插進泥碴子人的胸口,戳著黏糊糊的空洞,把槍口一攪,大吼一聲扣動了扳機。

泥碴子人身形敏捷,伸手抓住烏黑的槍管,哼哼唧唧地往外就抽。

土銃火光一閃,頓時“轟!”的一聲,射倒了前面的一顆小樹。

胡二倌被震出了老遠,一咕嚕翻身爬了起來,沖著看傻了的金喜子罵罵咧咧道。

“喜子,你個缺德玩意……你他媽真夠狠的,朝哪打呀!”

泥碴子人的胸口,呼呼啦啦噴出一股糊臭的清煙,脖子上掉下了一個黑青色的小瓶子,在草尖上彈跳了幾下,瞬間沒入草中。

泥碴子人挨了這一槍,居然屁事沒有,見那瓶子落入草叢,便再也不搭理金喜子了,只顧低頭在草叢中來回尋找,忽聽背后有人在唱。

“白山有三寶,人參鹿茸烏拉草……”

泥碴子人聽到歌聲,渾身一震,趕緊抬頭去看。

只見,趙墩子正手持機關(guān)弩對著自己,笑呵呵地唱道:“還有三寶你不知,大小老棕育靈瓶……”

主站蜘蛛池模板: 高陵县| 三明市| 西乌| 叶城县| 西华县| 青田县| 梅河口市| 平江县| 广平县| 当阳市| 囊谦县| 嘉鱼县| 桂东县| 当雄县| 牡丹江市| 福安市| 涟源市| 嘉峪关市| 于都县| 沙坪坝区| 东乡| 石林| 高青县| 舟山市| 成都市| 盐源县| 资溪县| 泰兴市| 绍兴县| 招远市| 濉溪县| 南江县| 年辖:市辖区| 丹阳市| 安平县| 广灵县| 乌鲁木齐县| 高陵县| 通道| 揭阳市| 满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