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墩子來訪
- 神秘峰
- 弘展
- 3044字
- 2019-02-27 17:08:22
趙墩子聞著肉香酒癮又上來了,便用樹枝一插,挑在肩膀頭上,一邊嘬著小酒,啃著野味,慢悠悠地晃到屯子口喂狗。
胡二倌醒來過后,心里恍惚了一陣開始感到后怕,回到屋里,金蠻蠻正哄著胡蛋蛋與胡小蠻,想到黃皮子說
過的白大仙,心里攪得老不是滋味。
鍋黑子忽然歡蹦亂跳地跑了過來,得意的想討點吃的。
胡二倌皺起眉頭,一腳踹在屁股上:“滾犢子,你個逃兵,一邊呆著去。”
鍋黑子挨了一腳,怏怏地躲到一邊,看看日頭偏西,金喜子屁顛屁顛地又跑過來蹭酒,胡二倌心里有事,正愁沒人拉話嘮嗑,便蹲在炕頭上擺好酒菜,與金喜子二人搗鼓起酒來。
胡二倌借著酒勁,抖露著心里話:“喜子,今天這事鬧的賊兇,我想起來就后怕呀,你那麻雷子能整哥兩個不?”
“你嫂子挺個大肚子,不是也沒了安全感……對了,還有你未出世的小侄子,你得上點勁。”
金喜子嘬了一口酒,喝得腦門子上直冒汗珠,這家伙天生就是一酒漏子,提起酒壺又要朝盅里倒。
“忒小意思了,二倌哥,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你說那白大仙吧,它肯定是咱屯子里的禍害。”
“咱想起王大頭就憋得慌,親閨女沒了,還要求黃大仙放過自己。”
金蠻蠻手快,一把從金喜子的手里奪過了酒壺,死死抱在懷里,任由金喜子如何祈求,就是不肯撒手。
“打住了,喜子,你可少打歪主意,那白大仙是好惹的嗎?”
“今天,要不是趙神仙趕來,那火堆里被燒的,還栺不定是誰呢?”
金喜子實在是拗不過,只得咧開大齙牙,一屁股坐在炕頭上,眼睛直杵杵地盯著胡二倌求援。
胡二倌叭地把手中的筷子一撂,剛要陪笑,鍋黑子又“汪汪!”叫了起來,胡老倌從西屋扥著獵槍就跑了出來,還未到門口,就聽見有人道了一聲。
“無量壽佛,胡叔在家嗎?”
胡二倌一聽,就知道是趙墩子的聲音,這個家伙半人半仙,怎么還留在屯子里?
趕緊起身下炕,門簾子的光線一閃,已經被胡老倌迎進屋來,鍋黑子叫了兩聲,也歡實了,跟在趙墩子的大
屁股后面來回轉悠,不停地用鼻子去嗅,好像趙墩子的大屁股蛋子上夾了一坨屎。
胡二倌趕緊迎上前去,左一個趙神仙右一個大恩人,拉著趙墩子上炕喝酒。
趙墩子酒氣未散,也不客氣,偷偷地瞧了一眼炕上的金蠻蠻,心里嘀咕,這金家的女人懷了娃子,咋都變得越來越漂亮,偏偏讓胡二倌這個二楞小子給攤上了。
略一沉吟,看見一旁的胡蛋蛋要跑,便一把揪住,摸了摸胡蛋蛋的小腦袋,咳嗽一聲欲言又止,一骨碌坐在炕頭上喝起了悶酒,半晌不肯言語。
胡老倌見這陣勢,心里有些發毛,忙斟上一杯酒:“神仙侄子,你咋還喝起了悶酒……你要是看出有啥毛病,就趕緊講,好歹替叔指點指點迷津。”
趙墩子端著酒,撐長脖子打了一個哈欠,眼神滴溜溜落在胡二倌的身上。
“叔啊,俺說出來,叔是肯定不信,總之是一件麻煩事。”
胡二倌有些懵逼,這啥意思嘛,老子身上窮得就剩下兩蛋了,你可別嚇唬人,都說這趙墩子人品不好鬼精得很,便接過話茬道:“仙哥,你這樣瞅著俺,怪滲人的,有啥事快說嘛。”
胡老倌眼珠一轉,頓時明白過味來,哼了一聲,沖著趙墩子連呸幾口。
“你呀,趁早死了這份心,別跟你爹一樣憋著心眼,想方設法攛掇我們二倌去招惹什么白大仙。”
趙墩子見瞞不過胡老倌的法眼,不敢再拿腔拿調,嘬了一口酒,紅著臉道:“胡叔啊,你們屯失蹤的鳳蛋蛋,她是哪年哪月出生的,您老說的上來嗎?”
金蠻蠻憋了一肚子的話,見問到鳳蛋蛋,便搶著說道。
“咋不知道,和俺那胡蛋蛋同年同月同日生,俺還開玩笑呢,王大頭那閨女叫鳳蛋蛋,可俺的孩子叫胡蛋蛋,咋不叫個龍蛋蛋呀!”
趙墩子頻頻點頭,嗯嗯嗯,忽然把酒盅一撴:“胡叔啊,這就對上了,你們不覺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嗎?”
胡老倌吧嗒了一口大煙,又抓起炕桌上的酒盅,狠狠地咽了一口下肚,急著起來。
“大侄子,對上啥了?怎么跟你爹是一個德性,到底嘛事?”
趙墩子重重地咳嗽一聲,并不與胡老倌計較,又瞅了一眼胡二倌,嘆了一口氣道:“唉,白大仙家,那狗東西正在滿世界地尋找童男童女,所以呀……”
胡二倌聽了兩眼睛直楞楞發綠,這玩意該來的和不該來的是不是全擰岔了,頓時拉下臉道:“仙哥,你可不帶這么開玩笑的……”
趙墩子看了胡蛋蛋一眼,又瞅了瞅胡老倌,眼神里分明藏著故事,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玩笑?呵呵,遲早的事,躲是躲不過去的,今天來的幾只黃皮子,可能只是個開頭。”
幾個人聽了趙墩子的話,全都默不出聲,屋子里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金蠻蠻看著兩個睡著了的孩子,忽然氣憤道。
“你,你丫的騙人,白大仙找童男童女干什么,俺不信?”
胡二倌被點中了心事,猛地嘬了一口酒,感覺心頭澆了一盆火,突突往上冒:“仙哥,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它得有個講究。”
金喜子的一張臉,已經喝成了猴子屁股,叭地撂下手中的筷子。
“還講究個屁,人家都上房揭瓦,欺負到俺們頭上了,一句話,擱麻雷子炸翻了它,火燒了它娘的。”
金喜子借著酒勁,越說越來勁:“聽說老驢屯也丟了孩子,趙神仙就是沖著這事來的吧。”
胡老倌的臉色鐵青,忽然放下手中的大煙桿。
“咱這白山,啥時候來了一個白大仙,你們老驢屯就沒有人去找過?”
“當然找了,去了幾個,都太冒失了,至今沒見回來的人影。”
趙墩子搖搖頭道:“俺是看著那王大頭一家可憐,才決定來找你們的,我找過金家兄弟,整個一窩慫包蛋,全都被嚇尿了。”
“這事吧,比較棘手,我得要個幫手,屯子里都說,數你們家最熟習山里的情況。”
“這樣,你們先考慮考慮,別急著答復我。”
趙墩子起身要告辭,門外鍋黑子咬了兩聲,王大頭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撲通跪在胡二倌的腳下,一把拉住苦苦哀求道。
“二倌兄弟,就可憐可憐我們家鳳蛋蛋吧,俺們屯,你最熟習山里的情況,求你幫趙仙哥帶個路,一定能把鳳蛋蛋找回來的。”
胡二倌扯著王大頭,發現這才多久的日子,可憐巴巴的王大頭已經憔悴的不成個人樣了,著實可憐,又見胡老倌吧嗒著大煙不再言語,便借著酒勁,上前拉起王大頭。
“大頭哥,起來起來,鳳蛋蛋是俺看著長大的,哪有不管的道理,只是……”
王大頭淚眼汪汪,忽然一把揪住了胡蛋蛋的脖子,迅速翻開衣領,在上面摸了摸,驚訝地叫醒胡蛋蛋:“蛋蛋,你脖子上面的狐貍印,是從哪里來的,疼不疼?”
胡蛋蛋用手摸了摸脖子,莫明其妙地推開王大頭,爬起來要跑,被胡二倌一把死死拽住。
果不其然,在胡蛋蛋的左脖子上,有一個隱隱約約的碎指印,如果不是王大頭這一提醒,根本不會注意到。
胡老倌將胡蛋蛋摟進懷里,著急道:“蛋蛋,快說呀,你脖子上的指印是從哪來的?”
胡蛋蛋被眾人逼急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道:“爺爺,我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就是有點癢。”
“癢?”
趙墩子皺了皺眉:“王大頭,我聽你說過,鳳蛋蛋失蹤的前三天,就有人在她的右脖子上留下了一個指印。”
王大頭激動地點了點頭:“仙哥,鳳蛋蛋的指印和胡蛋蛋左脖子上的印跡,是一模一樣啊。”
“什么,三天?鳳蛋蛋失蹤的前三天,脖子上也出現過同樣的記號,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大頭無力地看了胡蛋蛋一眼:“是金二刀子說的,二倌兄弟,仙哥說的對,得趕快滅了白大仙哪!”
一陣沉默過后,胡老倌瞟了一眼不安的金蠻蠻,點點頭道:“神仙侄子,行啊,這事就這么定了吧……”
送走了趙墩子,胡老倌一家人留下金喜子長吁短嘆地商量了一宿,決定由胡二倌與金喜子二人陪著趙墩子進山救出鳳蛋蛋,同時滅了白大仙,俗話說摟草打兔子順帶捎點山貨,一趟子的事,留下胡老倌守護金蠻蠻和兩個孩子。
金喜子回去準備手里的家伙事,金蠻蠻烙好一些干糧餅備著,胡老倌放心不下,又從一個大木箱子里取出了一件老羊皮兜,兜里竟然裝著兩顆手榴彈。
胡二倌以前見過這玩意,知道這個鐵疙瘩的厲害,心里賊高興,這東西可比麻雷子厲害多了。
“爹,你咋還藏著這寶貝,擱哪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