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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根源——初代天子

漠北這個比螞蟻強不了多少的小人物,現在心中卻有著一股別樣的底氣,他瀟灑的轉身背對魔龍說道:“不止是天子,我也在這里等著你,這一切隨你好了。”

他對于魔龍的威脅毫不放心上,在他看來,當它答應同古代王河山交易的時候,它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在這個時候,殺人無用的!如果逆天改命這么簡單,那么它便不會只是少數人的傳說,至少這頭天子時代的遺民——魔龍,它就做不到!

那九神玉制成的龍殿再次震蕩,隱約的怒吼聲從其中傳出,夾雜著一聲不屑的輕笑,里面發生了什么?

那十二個站起來的黑衣人面面相覷,看到了彼此臉上寫滿的疑惑,這時他們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漠北剛說過‘背叛’!

“難道?”一人在不經意將心里話說了出來,醒悟之時,他以為自己會虎軀一震,跪下祈求天上魔龍的寬恕。

但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腰桿挺得筆直,對此毫不在意,他甚至還挺了挺胸膛。

這時候他感覺到拇指上微微發燙,那里正是他嵌入體內的儲物靈器,陸痕送出的玉簡便是被他放在了那里,他一下回想到史書中關于一代天子神跡的記錄。

“有人質疑天子,道,‘人皆為仙是笑話,有些人生來便是下等人,永遠不可能翻身!’

天子笑,道:‘死而復生是笑話嗎?你看那墳中人正在爬出,他活了!’

眾人見狀驚駭,視眼前斗篷遮身的男人為鬼神,天子笑道:‘拿著它,你會用到的。’”

據說這便是幽龍錄的前身,天子在那個黃昏之日創造了神跡,他逆天改命,讓死人復生;他破道而行,讓凡人修仙,整個世界都因為這個簡單的故事而改變,那幾人便是幽門的開創者。

幽門不是天子建立的,天子也從來沒有在幽門中傳道授法。

他就像是一個洞曉世間規則的智者一般,游蕩四方,指點每一個有才華的凡人,讓他們改變這片世界,創造一片全新的世界。

天子指點的人多了,影響也越來越大,其中的一部分心甘情愿接受天子的思想,為改變這腐朽的舊世界做出努力。

于是便有了眾多強者的匯集,有了一夜而生的幽門,有了斬殺青霄閣閣主的故事,有了連綿千年的戰火。

再深入的故事,就不是他這么一個外門弟子能夠知道的,他原本以為那些只是故事,是騙小孩的,若是去看看仙宗口中的正史,便會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

在今天之前,在漠北沒有發生異變之前,他是根本不會相信這種事的,荒誕不經!

但當變化真的降臨到他的身上的時候,當他真的看到新時代的大門出現在他的眼前,上面刻著他全新的名字時候,這一切由不得他不信。

漠北也覺察到眼前之人的變化,略顯好奇的眼神看向他,輕聲問道:“你叫什么?”

陸痕總共送出十四開塊玉簡,他們和西部王者山河都有,現在第二起神跡就這樣發生在剩下十一人眼前,已經讓剩余的男男女女感受到天子的神跡,他們的命運即將發生巨變。

天上的魔龍心中生出一種可笑的想法,他后悔了,后悔答應三代王河山的事了,他有點相信那只螻蟻的話了。

這無關道心穩定與否,只是因為它的身份,它的閱歷,見得越多,它對未知才更加敬畏,原來世界的水是這么的深!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在這片狹小的天地間發生的事,它一件也看不透,所以它不得不正視這里的一切。

那第二個神跡之人,他身上的氣質不同于漠北,漠北在覺醒之后眼中盡是滄桑,宛若被看透世間繁華虛假的悲觀者一樣,最后選擇將自己流放在萬里荒原之上。

他在荒原之上傾聽著時間流逝,扮演一個冷眼旁觀王道爭鋒的世外之人。

正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才能夠無視生死,哪怕是天子的生命他都不在乎。

在他看來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沒必要反抗,沒理由再去掙扎,安心接受就是了,所以他無所謂的挑戰魔龍。

天上的魔龍并不是傻子,就是一頭蠢豬經過天子點化,再活上兩萬年,也成精了,更何況這是一頭來自古陸之外的至高生命,它早就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收起了那無用的念頭。

天子也好,眼前的漠北也罷,只有他們活著的時候,才會有一絲線索供它探查,死了一切都將歸于零。

魔龍低下頭,眼中的殺意隱晦而去,沒有絕對的戰力,單靠拳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反而會壞事,它明白這樣一個淺顯的道理。

第二位神跡之人的反應并沒有第一位那么大,他來回摩挲著骨節,像是在告訴別人,他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這里。

“原來這片世界還是有我們的安眠地的。我是步沿。”第二位神跡之人輕輕點頭,向漠北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除了點頭向他致意的漠北之外,沒有人聽懂這兩位在交流什么。

天上的魔龍咧開猙獰的大嘴,露出戰矛一般銳利的黑色密牙,它好像有了一點頭緒。

“漠北?那是北方蠻妖中流傳的一個神話;步沿?他的腳步沿著什么前行?”魔龍那堪稱恐怖的見識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一些毫不相干的事被他聯系起來,事情的脈絡隱約間被勾勒出來。

這時候,它回想起一代天子為自己追隨者更名的事,這件事并沒有記錄在幽門的正史當中,除了極少數初代王之外,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眼前的兩人表現很明顯,走的就是初代天子奠定的老路,以名示命!他們的名字中包含了海量的信息,他們未來的命運線,可以達到的成就,以及危難之局的破解方法……

總之那個名字有著異常豐富的含義,可以看做是他們生命的第二象征,解讀了它,便可以完全控制他的命路,這也是為什么幽門將這一點徹底封存的原因。

沒有天子那么恐怖的實力,為自己取上那樣的真名就是在告訴命道者,這就是我的命,你要嗎?

據說最高等級的‘名’便是萬世真名,能夠有這種名字的生靈可以悄無聲息的抹去一片古宇宙,他們的實力不可度量,他們的名,光照萬世,因此被稱為‘萬世真名’!

這是不存于任何古卷的訊息,唯有追隨過的幾位初代王知曉,而且還不是全部,它由于機緣巧合,恰好知道了這件事。

凡是皆有意外,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魔龍心中釋然了,它終于知道那詭異的源頭在那里了,原來都在初代天子那里!

難怪它看不懂,難怪三代王到來之后,一切都變了。

看著那晃動不安的黑玉龍殿,燃燒的白骨樹,飄蕩的黑霧,自動浮現的厄難靈文,魔龍心中獰笑起來,這些小鬼頭碰上釘子了,“祝你們好運!”

天際之上,魔龍恐怖的身軀在不斷縮小,內部凝實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復蘇,他俯瞰的眼神,獰笑的聲音讓地上兩位神跡之人變了臉色,這頭魔龍要破局!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它已理清頭緒,要沖撞原有的命格。

“由它去吧。”真名為步沿的神跡之人在失態之后,瞬息之間平復下來,它不甚在意的揮揮手,道:“它留下我們控制不了,離開在古陸之上掀起一陣血雨也是好事。”

力壓幽門三代王,見過初代天子,跟隨過最為古老的初代王,這頭超越時空的黑鱗魔龍,已經不是世俗可以揣度了,它的離去讓所有人心中一松。

和這種實力、智力、閱歷都是最為頂尖的生靈對立,感覺絕對不好受。

“里面情況如何?”人群中有人輕聲問道,對眼前的神跡之人保持著十二分尊敬,若是放在兩萬多年前,這便是幽門領航者,最為高貴恐怖的初代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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