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來是這個啊，我都險些忘了。”
古川一拍腦袋，回想起之前經歷的事，心中的疑問解開了，同時又產生了其他迷惑。
“我看當時……”古川摩挲著下巴，想著該怎么組織語言。
“情況是挺緊急的，大部隊都直接把我晾一邊了。
哎，你估計來的人什么實力？”
“不超過聚靈五鏡。綜合實力要比趙統領強上不少。”方空靈起身，平靜的說道。
古川皺了皺眉，空中念叨著，似乎是在想“聚靈五鏡”是個什么玩意。
但他的心早飛遠了，沒有基本的常識連溝通都是問題，懂不懂要費力思考，真是心累啊！
為了掩蓋自己的無知，同時等著方空靈去解釋，古川佯裝苦苦思索。
“走吧，先出去，一會兒再解釋。”
湛藍色光芒在方空靈眼中閃過，周圍陣陣靈力的波紋蕩開，黯淡的幽陣中螢火飛揚，化作一道流淌的河流，指引著前進的路。
“在這個世界，“文字”有著特殊的意義。
它們可以溝通未知，匯聚靈力，天然蘊含某種勢。
所以你以后在不認識古文的情況下，不要貿然使用，會引來厄難的。”
借著幽陣里的各種仙文，方空靈給眼前這個文盲一樣的年輕人解釋著，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不過……貌似沒用。
“上面的是鎮界古文，幽門特有的。
由初代天子臨摹下來，擁有極強的穩固性，但其中的意思至今沒有人能夠弄懂。
哪怕知道它有大用，但也只能拿來當建房屋的大梁用。”
穹頂幽深而黑暗，一個個質樸無華的古文靜靜的懸掛著，見證著時光的流逝，歲月的變遷。
它日復一日的散發著恒定的光芒，映照著這一片寂靜的世界。
不知名古文厚重而又大氣，勾撇中暗藏鋒芒，就像是一把沒有開鋒的重刀。
古川順著方空靈指尖的方向，挨個看過那未知的文字，心中充滿著神圣感，但在眨眼就將它們忘之腦后。
不識字真是可怕啊！
古川用力的錘了錘一片混沌的腦袋，有氣無力的跟在方空靈的身后，聽著她的解說。
“無名古文是根基，成起了整片天空，而方鎮就在這片天空之下！”
“什么？！”
跑神中的古川突然被驚醒，頓時打了個激靈，震驚的看著無邊無際的黑暗，一座戰陣撐起一片天？
那么大的方鎮在都這里面？開玩笑的吧！
這他媽要是發動起來，古川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有掃了一眼如汪洋般的黑暗，再次陷入了沉默。
“又被打擊到了？”方空靈揶揄道，明明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她卻已經養成了習慣，三句不離的全方位打擊著古川。
古川像猩猩般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強行提起一口氣，抬頭挺胸走在了前面。
他在心中告誡著自己，不能被公雞介紹來的女人看扁了！
“你之前說毀星滅辰可以借助外力對吧？”古川撇著嘴，眼神向一旁躲閃著，似乎是無意間問道。
“嗯。只要陣法等級達到央級，哪怕是防御性戰陣，都可以輕易的泯滅古星。”
“那這個幽陣屬于哪一級別的？”
“古階最頂峰的戰陣。”
古川撓了撓頭，沖著方空靈嘿嘿笑道，等著她去解釋有關戰陣的種種事。
“戰陣和陣紋一樣，分為古、蒼、龍、央四級，這是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評價標準。
至于境界的名字，據說是來自四位陣道的開創者，彼此之間倒沒有什么太深的邏輯關系。”
“當然，他們距現在已經太久遠，久遠到關于他們的傳說都消失了，名字都失傳了。
只有流傳下來的禁忌文本中的只言片語，敘述著那個時代的燦爛與輝煌。”
方空靈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變小，最后只剩下呢喃的耳語，古川若不是實力較之前有飛躍，恐怕只能看到她嘴唇在動了。
“咳咳…”古川輕聲打斷方空靈的臆想，安慰道：“雖然我沒聽說過，更沒見證過那個時代，但我想那一定是一個……”
古川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來，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壞了！
頭腦一熱說了出來，忽然發現肚子里墨水不夠，加之根本不了解，所以找不出相應的詞來形容那個時代。
空氣一下安靜下來，古川滿臉尷尬。
方空靈似乎有意看他出丑，水光蕩漾的眼眸帶著笑意打量著他，不言不語，就那么等著他把后面的話接上。
我他媽！
古川老臉漸紅，第一次安慰就這么失敗了，臉算是徹底掉在了地上，再也撿不起來了。
陣陣燥熱從身體上傳來，古川有些不安的扭動著身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額頭上的冷汗滲了出來。
“那個……也許，你還能開創新的等級，不是，是那時代……”
反正老臉已經丟盡，古川干脆不要臉了，直接瞎說道：“你喜歡的話，可以開辟一條新路。
關于陣道的，然后在央級之上開創第五等級——靈階，叫空階也行。”
方空靈看了他一眼，就差在他臉上寫下兩個字，叫無知！
當她再次起步時，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指著地上的黑石，遠處猙獰的稱天石柱，潛藏在黑暗中的陣文，一一介紹道。
在方空靈轉頭的一剎那，古川就躲進了黑霧中，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原來丟臉丟到家是這種感覺，下次絕對不那啥那啥！
同時，古川又想起黑霧中的事，那兩座遮天的陰影，碰撞的大宇宙。
那里好像就有方空靈說的陣法，陣紋的層次應該達到了她說的央級，畢竟給他的感覺是滅世級戰爭！
巨星熊熊燃燒，橫空閃過，留下一道扭曲的焦黑星痕，星痕中金色的符文閃爍。
閃爍著黑暗光澤的隕石帶穿透虛空，勾連諸天，金屬澆注的文字密集鑲嵌之上。
一團團膨脹的星云中，一道道絢爛的極光中，暗含天地的秩序……
一片浩瀚的黑星域中，一人身披硬質灰白戰袍，道光內斂。
向上的掌心中雷電交互閃爍，在他身外，遼闊的戰陣牽動億萬顆星辰，按照特定的軌跡運轉著……
怎么回事？！我上次明明沒有看到這個！
有的只是對峙的雙方，貫穿古今的裂痕，這家伙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在回想上次看到的景象時，古川毫無征兆的想到了一幅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景象，心里頓時活躍起來。
是鎖鏈的警示牌，還是說……古川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還是說這只是其中的組成部分，由于實力增強，有恰好遇到戰陣，所以看到了上次沒有看到的東西。
這一次古川相對于之前冷靜多了，個人感情沒有絲毫流露。
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方空靈身后，同時更注重在外事物的影響。
看來真的要感謝她了，古川視線透過黑霧，落在了女子曼妙的背影上。
如果不是她，可能我還以為鎖鏈要跨時空而來，然后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
“有什么事嗎？”感受到古川凝重的眼神，方空靈停下身問道。
“你剛說央階戰陣可以毀星滅辰，那么有沒有可能存在第五階戰陣，足以動蕩世界根基的！”
方空靈臉上有一起迷惑的神情，幽藍色的眸子中閃過銳利的光，但在一瞬間隱去了。
她轉身解釋道：“看來你對于戰陣有誤解。
你以為破壞力是恒量它們等級的唯一標準，其實不然，哪怕是對于戰爭戰陣而言也是如此。”
“如果以破壞力或者功效而言，幽陣足以匹敵絕大部分的蒼階同類戰陣，但是它依舊只屬于古階戰陣，你知道為什么嗎？”
沒等古川開口，方空靈自顧自的說道：“因為它用的構造方法全部都屬于古階的范疇，僅此一點，它便永遠也進不了蒼階。
哪怕它足以蕩平古陸！”
“啊？”古川一聲怪叫，臉上是大寫的不懂。
“陣法達到蒼階，便會形成陣靈，由此會對古階戰陣形成絕對的壓制，使其力量十不存一。
更重要的是，陣靈在陣師的指導下，完全可以攻破大部分同類戰陣。”
“也就是說，遇上蒼階戰陣，古階戰陣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這才是最為致命的！”
“陣道四鏡相互獨立，層層壓制。
由完全不相干的四人開創，各有不同的側重點，屬于四種不同的體系，并非單純的遞進關系。”
“或許是由于他們相互敵對吧，每高一級戰陣都將低層克制的死死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戰陣之間壁壘森嚴的原因了。”
“這里只是粗略的介紹，僅涉及表面，說的多了對你也沒什么好處。
等遇到具體的戰陣，再和你詳細解說。”
古川如同聽天書一樣，變成了一只呆頭鵝，整個人傻傻的愣在了原地，身邊的黑霧散開了，也不知。
早知道直接說了，古川輕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
“那你說以星體為材質，在宇宙間雕刻類似上面的字，這種戰陣屬于那一級？”
“極有可能是龍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