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這天氣越來越炎熱,蘇東來覺得飛掠實在是耗費靈氣。在一個小鎮(zhèn)處便買了一匹馬,乘騎向著興化府城而去。
興化府城內(nèi),蘇安毫與呂通古站在后院池塘邊,吹著微風。
蘇安毫道:“倉建飛劍傳書說東來在東海海妖秘境中遇到了襲擊?”
呂通古答道:“嗯。按照倉建的說法,應(yīng)該是摩尼教的人用魔教心法驅(qū)使那些海妖想殺人奪妖丹。在東來他們遇襲之前,也有幾個海島上面的修士被襲擊身亡。”
蘇安毫沉思片刻,說道:“此說法當不得真,那些妖丹不是什么稀奇之物,犯不著在秘境內(nèi)如此作為。尤其是各宗門都有自醒、聚頂境的長老在,這種做法更加是火中取栗。”
走了兩步,又問呂通古:“最近可查明了這城內(nèi)一些鬼祟的探子來歷?”
呂通古答道:“這城中各地各宗的探子歷來都存在。不過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探查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我便沒有理會。”
呂通古搖搖扇子,扇出一絲涼風,繼續(xù)說道:“不過最近查明了兩撥來的探子,均有修為在身,是摩尼教和青竹劍宗!查探的對象是你我二人。”
蘇安毫腳步停頓,眼望那天空中的明月,道:“也是時候了,這么多年過去,也該懷疑到你我二人身上了。若還是沒有動靜,才需要擔心他們是不是知曉了詳情,在暗處等待致命一擊。看如今姿態(tài),他們還是只在懷疑。”
“他們想來還沒有確切的東西佐證,不過瞞不了多久。那關(guān)克柔是絕頂聰明之人,看似宗內(nèi)大小事務(wù)是由關(guān)燮代管。其實更多的暗地操作,均是他的手筆。”
“另外摩尼教參與進來是想干什么,當初摩尼教也是差點全軍覆沒,他們應(yīng)該是沒有察覺才對。不對,他們應(yīng)該是察覺了什么,我猜測這次海妖秘境之中的襲擊,并非針對青竹劍宗的人,而是針對東來的。想借此引出你我二人。”
呂通古聽完也陷入沉思,一會才抬頭說道:“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多少人前仆后繼,為了這東西。不過東來進入了4階鼎爐境了,不日便會趕回興化府城,我們還有試驗的機會。”
蘇安毫聞言道:“聽天由命吧,倉憲、倉建資質(zhì)都與東來差不多,都沒有試驗完成,對此我其實也不報太多的期望。實在是不行,便放出假消息,然后讓那東西現(xiàn)世,再由各宗去拼個你死我活。”
轉(zhuǎn)頭望向呂通古:“反正你我二人沒機會了,不如也讓天下人都去嘗嘗那拿到手里卻吃不著的滋味!”
“這么多年下來,我甚至都猜測過,那東西說不定沒有那么神奇,就只是眾人一廂情愿罷了,那虛無縹緲的境界,本就不存在!”
呂通古聽著兄長的一陣感慨,也不說話,只是陪著蘇安毫站在那池塘邊,吹著風,看著那光禿禿的梅花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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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來這邊正馬不停蹄的趕往興化府城,并未施展凌空飛掠,一來他境界不穩(wěn),太耗靈氣。二來這路途遙遠,凌空飛掠還不如這馬匹來的輕松,也只有以后御物飛行才能長時間長距離的趕路。
蘇東來趕到一處村落,吃了路邊的一處茶攤的茶水與點心,然后讓店家喂了馬匹。不一會,外面便雷聲隆隆,下起了大雨。
這雨嘩啦啦的下著,風一陣陣的刮著,雨也越來越大,像是那從天而降傾盆而倒,雨滴也像那珠簾一樣,一顆接著一顆,擊打在那泥濘的土路上面,激起朵朵水花,讓眼前激蕩起了一陣的水霧,視野漸近,看不清楚。
蘇東來坐在那茶棚之內(nèi),看著外面的大雨,思索著今日遇到之事。這兩日他接連趕路,總覺得后面有人跟著,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跑回去,又看不見蹤跡。
很久沒有這種心里不安的感覺,蘇東來覺得自己的感覺應(yīng)該沒錯,只好沿途一直警覺。
過了一會,大雨變小,風也弱了,那小雨被風吹得歪斜,像一根根針線似的斜拉向地面。視野漸好,蘇東來望了望來時的路,那邊依舊是沒有人影。
蘇東來找店家買了一副蓑衣及斗笠,穿戴好之后,牽出馬匹,并未按照之前選定好的路線行走,而是跨上馬匹,向著旁邊的一條小道慢慢的騎行。
到了幾處房屋聚集之處,看見前方也有那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行人,蘇東來猛然敲擊馬匹,快速奔跑。幾個拐彎之后,便沿著房屋后方的道路奔馳而去。
不一會,一個一襲黑衣,全身濕透的人飛掠而至,落到那房屋屋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了看馬匹奔跑的方向,又一個飛掠向著那方向而去。
飛掠之人在雨中看不清前方的情況,僅憑著傳來的馬匹奔跑“屹蹬蹬”“屹蹬蹬”的聲音判斷這蘇東來的方位。
飛掠的黑衣人不再遲疑,害怕跟丟了蘇東來,便猛然運轉(zhuǎn)靈氣,幾個起落之間便到了那馬匹上方。下方蘇東來好似在雨中也聽覺受阻,并未察覺上方飛掠著一人。
伸手一個術(shù)法將那馬匹擊中,馬兒吃痛,抬起前腿廝叫,然后猛地雙蹄落地,竟然將馬匹之上的人摔落在地上,然后加快奔跑,在雨中跑遠消失無蹤。
黑衣人心中一緊,感覺4階的真人修士怎么可能會被馬匹摔落在地,又怕有詐,便飛掠落地,在原地一指,一個術(shù)法將落在地上之人的斗笠打飛。
斗笠下方,是一張驚慌失措的臉。黑衣人見過蘇東來,知道蘇東來長相,這被摔落在地的人,身形衣著雖然很像蘇東來,但明顯臉不是。
黑衣人暗道一聲“糟糕”。
走近前去,雙手拉住落地之人的衣領(lǐng),讓那人直起上半身,嚇唬道:“你是誰?剛剛在馬匹上面的人呢?”
落地之人一臉緊張害怕的神情,支支吾吾的,沒有說出一句話語。而是不斷的以手支撐地面,想向后挪動。
黑衣人轉(zhuǎn)頭望向后方那片房屋,心道:“難道是剛剛在那片房屋下,蘇東來與這人調(diào)換了,此子端的是心思詭秘,還是個難纏的主。不過如今舍了馬匹,你4階修士,如何能跑得過我5階大運境?”
黑衣人將衣領(lǐng)一松,轉(zhuǎn)身準備走向那片房屋尋找蘇東來的身影。
剛剛轉(zhuǎn)身,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