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源公隨后招呼眾人,也登上那載人飛行之物,向著青竹劍宗方向飛去。
這次再沒有讓眾人步行回宗,一是沿途測試已算完結,每個人的表現都滿足宗門要求。二是要盡快回稟宗門,再派人前來搜尋蘇東來的下落,還要給興化府一個說法。
那呂通古離去之后又傳來一道飛劍傳書,言明后續搜尋之事,興化府城的扶龍士會全部負責。后續巨源公回到宗門,如實稟報即可,也無需再給興化府什么交待了。
雖然飛劍傳書已基本表明了興化府對此事的態度,巨源公此刻也不敢太當真。還是需稟告宗門,派人前來搜索。畢竟蘇東來雖然還未進到云頂山,但是已經是青竹劍宗的弟子了。
一個月后,這新年剛至,興化府城內一片歡聲笑語,喜迎佳節。蘇府府邸內也是張燈結彩,下人仆從們忙里忙外,將府內打扮一新。那奶媽抱著的蘇舒此刻也是手腳亂撲,呀呀直叫,看著這新奇的一切。
府邸書房內,蘇安毫看著探子送來的密碟,低聲自語道:“這都一個月了,水潭與那暗河不知道搜尋了多少遍,周邊也讓扶龍士尋找過,就只在那暗河外的河流找到了匪人尸首,為何東來一直找不到?”
呂通古坐在旁邊椅子上,回應道:“那日過后,我又去那水潭與暗河下去看了,下面基本上藏不住人,另外暗河最后就是一個小的洞口,向上之后是一段河流。那河流之上原有養魚人所修堤壩,一般人是不可能隨著水流帶動越過堤壩的,想來東來應該是自行上岸或者是被人所救。”
呂通古其實也沒想通,要是蘇東來生還或者被人所救,這過去一個多月,東來只要去往那各地府衙的驛站,這邊立馬就能收到消息,可是這么久也沒見有驛站報告。難不成是失憶了或者是被人劫持?
“此事繼續搜尋,暫且不要告訴你那嫂子,免得她過于擔心。”蘇安毫揉了揉眼角,對呂通古說。
呂通古正待站起來。書房窗外一道流光飛來,蘇安毫抬眼看了下。呂通古伸手接住飛劍傳書,然后激動的對蘇安毫道:“大哥,那東來找到了,此刻正在那青竹劍宗內。巨源公問我們是否需要去看看?”
蘇安毫猛地站立起來,問道:“東來可有什么傷勢或者隱疾?”
呂通古搖搖頭,說道:“飛劍傳書上說,東來那腿上與手上的傷,已經基本痊愈,僅剩下一絲淺淺的痕跡。另外據東來自己說,他是那日被水潭沖入暗河后,昏迷了由那河流中自行上岸的。至于那匪人如何死的,他也不知曉,猜測可能是進入河流后那河流帶動身軀撞上河底石頭而死又或者是淹死的。”
呂通古望了望蘇安毫,又問道:“是否去青竹劍宗看看東來?”
蘇安毫沉吟半刻,說道:“既然他自行上岸后,選擇去往那劍宗之地,沒有通報沿途驛站。已然是堅定決心了那山上真人修行之路。我的兒子什么秉性我清楚。另外他經歷生死,讓青竹劍宗這個人情欠著也好。這個人情將來有用。”
呂通古明白蘇安毫說的什么意思,當下也就回了青竹劍宗的飛劍傳書。
蘇東來當日掉入水潭之后,便嗆了幾口水,繼而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感到一陣寒冷,耳邊傳來了幾聲那狗吠聲,然后便劃水上了岸。
找了個人家換了衣衫,那人家看他衣衫破爛,頭發凌亂,手腳還有傷,以為是那路邊乞兒,便幫忙包扎了傷口,又給了他一點干糧果腹。
隨后蘇東來便打聽此地離那有山匪之地多遠,知道距離后,心想如果回到那里,說不定宗內眾人已經離開,說不定還會再遇見其他匪人。所以就打定主意,只身前往之前說好匯合的那個村落。
沒想到到了村落,發現陳青果他們根本沒有來此。猜測是宗內由于這件事,已經改變了路線。所以在那村落又打聽了去往那云頂山的路線繼續前行。
這一路一瘸一拐,行進速度不快。路上有山果野菜果腹,偶爾也能捕幾條那冰面下透氣的魚兒,倒也沒有餓肚子,傷勢也慢慢的好轉下來。
一個月,蘇東來才來到了云頂山。說是一座山名,其實是那連綿起伏的一片山。
站在山下,抬頭連最近的那山腰都看不見。滿山都是高大的樹木。爬了一陣,發現陡峰懸崖,比比皆是,道路大多沿著峰崖之間的縫隙而上。都是那石階路曲折的往上伸,兩旁有鐵柱懸索。又走了一段,到了云霧漂浮之處,路大多又取道山峰間的坳地,陡梯而上。
路雖然陡峻,但石階很整齊,有欖索牽引。頂上的眾多山峰,都如鐘倒置、鼎矗立一般,成行成列的匯聚在一起。
此時穿過那山間云霧,天空澄碧晴朗,往下俯覽,近處的山峰好似天鵝引頸屹立,遠處的層層排列。又走了數個時辰,小路在山峰間穿行,涓涓泉水從小路邊溢出。
峰隨著山轉,往上就看見平整的山丘中有一塊寬闊地,旁邊幾株梅花樹,都有一人圍抱那么粗,滿樹的梅花競相開放,花色照印山峰,使山崖邊絢麗多彩。
寬闊地后方,有一塊高大門廊,上書牌匾“青竹劍宗”。高大門廊后方的幾座山峰上,層層疊疊的亭臺樓閣,清苑雅舍。
蘇東來剛剛走到那梅花樹下,有兩人便飛掠而至,抬劍便問道:“何家小兒擅闖我劍宗,報上名來!”
蘇東來盯著那指著自己的青綠竹劍,并未驚慌,只是拱手說道:“我乃興化府城蘇東來,也是本宗弟子。原本是與巨源公師叔公一起回來的,只是有事耽擱,來得晚了。”
這守門二人原以為是哪家小兒誤入此處,聽聞蘇東來名字。立馬反應過來,這位孩童最近在劍宗可是名聲大響,據說是救了劍宗好幾人性命。只不過傳言說他死了,怎么今日又出現了。
這二人心知很多事情他們不必知道,便留下一人看著蘇東來。另外一人飛掠向那山峰,稟告宗門而去了。
不一會,巨源公帶著那陳青果就來到門廊處,緊隨而來的還有柴玄、紅袖、張武等人。
柴玄邊跑邊哭,猛地抱住蘇東來,哭泣到:“來哥兒,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原本就比蘇東來大兩歲,個子比蘇東來高了大半個頭。此刻抱住蘇東來,那鼻涕眼淚全都流在了蘇東來頭上,蘇東來面露尷尬,勉強推開柴玄,說道:“這一路,可讓小爺我好走。修行之路真個是路途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