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祝者
- 安歌兮辰良
- 2108字
- 2019-03-14 23:03:50
“當時陸陽還不是大司命,只是在九堂垣待命而已,前任大司命在卯蚩一方圍攻丹陽城時暴斃,大陣本來已經是什么樣你也知道,突然斷了靈力供給,自然是加速崩裂”。
“所以先生代替君擔任主祭拯救了崩裂的大陣?”琬琰問道。
“不錯。陸陽那個時候已經傷得站都站不起來了,無奈之下,我只好替他為大陣提供靈力·······”
琬琰底下了頭,回道:“先生的大恩大德·······”
先生直接打斷了琬琰:“感謝我卻是不必了,我不是為了陸陽,也不是為了誰,千百年來南疆人生活得太過艱辛,天道有所不公,我總不能看著這么多的人因為大陣失了性命”。
琬琰側著頭看著陽光下的先生,白皙而又年輕的臉龐上帶著無數的滄桑,誰敢想就是這樣單薄的身子,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撐起了大陣·······阿離從后面看著琬琰,不知道她這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何意,感覺有些悲傷,這大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竟然這么重要。
三人在城門口乘了馬車,馬車上還帶著一些貨物,阿離靠著先生坐了下來,琬琰識趣的坐在了對面,坐在了一堆貨物旁邊,看著對面笑瞇瞇的先生和還在生悶氣的阿離。阿離抱著離川,緊緊的貼著先生,感覺下一刻就要撲上去抱住先生了。
先生也沒有推開阿離,探過頭去和馬夫搭起了訕。
“最近流民泛濫,閣下還是這樣每天載人跑嗎?”
“唉。都是為了生計,也是沒有辦法”。
“是每日都跑銅陵和殷城嗎?”
“是啊,一天從銅陵跑到殷城,第二天再從殷城跑到銅陵”。
“走的都是官道嗎?”
“那當然了,現在這世道,不走官道那不是找死么”。
“是怕有什么土匪?”
“土匪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流寇,太嚇人了”。
“哦?怎么個嚇人法?”先生把身子又探了過去一些,阿離有往先生身上靠了靠。
“土匪好歹只是打劫要錢,有時候還是講點道理的,現在的流寇也不知道他們要干啥,上來就抓人,錢也不要,話也不說,就像是鬼一樣”。
聽到這兒先生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不說話只是在抓人,這些人聽起來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群人未免也太像了。阿離也不再往前擠了,正了身子,和琬琰交換了一個眼神,豎起了耳朵聽了起來。
“閣下可是遇到過這些流寇?”
“遇到過一次。我記得那是一個月前,我和銅陵鏢局一起走的,他們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結果他們遇上了一群流寇,什么都沒有說就沖了上來,那些可都是走鏢的啊,誰想他們根本不是那些流寇的對手,那些流寇就和·······嗯······怎么說呢?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樣,根本感覺不到累,受了傷還往上撲,我可嚇壞了,幸好我離的不是很近,他們走鏢的人多,混亂中沒人注意到我,我趕緊把馬掉了頭往回跑·······”
馬夫一邊說一邊把手放到了胸口處,看馬夫的樣子的確是被嚇得不輕。
先生看著琬琰,琬琰點了點頭。先生繼續問道:“那當時閣下有沒有聽到笛聲呢?”
“笛聲?誰有心思聽那玩意兒啊,嚇都要嚇死了”馬夫回道。
先生收回了身子,正襟危坐起來,琬琰在對面握著岑和,冷冷的看著馬夫,似乎還在考慮馬夫說的真實性。
許久,琬琰回道:“應該是的”。
先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先生又探去身子,對著馬夫說道:“閣下經過當時遇到那些流寇的地方,是否方便把我們放下呢?”
馬夫驚恐的回過了頭,看著面帶微笑的先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先生解釋道:“我們是奉命來抓捕這些流寇的”。說罷先生從懷里掏出一塊牌子,給馬夫看了看,馬夫放松了一些,但還是有些擔心的回道:
“只有你們三個人?”
先生笑了笑,對著馬夫指了指阿離說道:“閣下不必擔心,我們都武藝高強,尤其是這位”。
阿離莫名其妙的看著先生,不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們三個人除了自己外,剩下的先生和琬琰,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一個是妙齡姑娘,誰都不像是武藝高強之人。
馬夫皺著眉頭看了看阿離,又看了看先生手里的牌子,沒有說什么,回過了頭去。
幾人又乘著馬車走了好幾個時辰,馬夫說:“到了”。
阿離抬頭看去,官道周圍全是高大的樹木,看起來陰森森的。
“這里就是閣下遇到流寇的地方?”琬琰問道,也四處張望著。
先生看了看周圍,率先跳下了車,對著馬夫行禮表示感謝,琬琰和阿離也相繼跳了下來。馬夫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還是搖了搖頭,教幾人小心便驅車走了。
“先生剛才是給他看了什么?”阿離好奇的問道,他記得那個馬夫是看到了先生拿出的牌子,便不再多說了。
先生又將牌子掏了出來,是一塊鍍金的腰牌,周圍都有些磨損了,但是還是能看出來這快腰牌做工十分精細。腰牌上面用大篆寫著“公孫”二字,周圍刻著復雜的紋路。
“是那個公孫將軍的副將留給先生的?”琬琰問道。
先生點了點頭回道:“正雅說徹查卯蚩后人定是危險重重,他將這個腰牌留給我,有它行事會方便許多,若是遇到什么麻煩也可以找當地官府幫忙”。
琬琰笑了笑:“房公子思慮也是周全”。
阿離在一邊有些不屑,似乎還是沒有原諒房正雅打了他那一掌。
“先生停在這里,可是有什么打算?”琬琰看著周圍問道。
“確實是有一些想法。不過還是要先問一下姑娘”。
琬琰抬起了眉毛,扭頭看向先生。
“我和阿離一共遇到過兩次流寇,第一次遇到的流寇把我們綁到了地窖里,第二次是在山中遇到了一伙尋找的山林的流寇。我本來以為這兩次遇到的人是一伙的,都是被下了蠱。但是剛才我問那個馬夫是否聽到笛聲,我突然想起來我們第一次遇到的流寇中好像沒有施蠱者······”
“沒有施蠱者?”琬琰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