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以前的幾個好友，幾人約在一起玩玩游戲嘮嘮嗑喝喝酒。

當然，菀戚是今天的大主角。

“干杯！祝小七七19歲生日快樂！”

生日聚會，難得開心一下，菀戚也跟著喝了酒。許是幼時變被林父帶著參加各式宴會，也練過了喝酒的底，像啤酒雞尾酒這類對她來說倒還好。

見他們都玩的挺開心的，起身舉起一杯啤酒：“都好好玩！今天我請客！”

一陣歡呼聲。

菀戚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繼續玩。”

走到酒吧彎道處的廁所上了個廁所，順便補了下妝。出來時正好撞到剛剛“一杯就醉”的高中男同學錢森。

看著他一看就是剛嘔吐完從廁所出來的慫樣，忍不住笑了笑：“嘖嘖，有錢森，你不行啊！才喝了這么點就這個樣子。”

錢森扶著嘔吐有些酸疼的腰：“去去去，別打趣我。你咋不幫下你的老同學呢？”

菀戚嘲笑一聲，出手扶住了他：“走走走，帶你回去。沒用！”

二人慢慢的走回酒吧包廂，而在她們的身后，陸晴偷偷的將二人剛剛所有的相處都拍下了照片，微微一笑。

林菀戚，我就不信我還毀不掉你。

......

這日，菀戚從圖書館回來，林悅便湊到她跟前，擔憂的看著她：“你沒事吧？”

菀戚疑惑：“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沒有啊？”

林悅吃驚：“你還不知道那事兒？你趕快上學校網看看，有人在上面放你去酒吧的照片，說你....”

菀戚臉色一沉：“說我什么？”

“說你在酒吧包養了小白臉。”林悅弱弱道。

心底一沉，打開電腦上了A大的校園網。

第三條便是她的所謂的“包養小白臉”的網貼：震驚！會計女神林某酒吧包養小白臉！

點著鼠標往下看，事兒是假的，照片倒是真的，她扶錢森回包廂的照片，拍攝者的角度問題還是故意的，將她和錢森的關系拍的十分曖昧......

冷笑一聲，還真是，不得安寧。臨近期末，這件事鬧大點這學期的優秀獎學金就會取消她的資格。

簡單點倒是可以直接讓李衡玉幫下忙，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看看這個想要陷害她的人是誰。

面上不關心這事兒，似乎是不知道一樣。反而更加積極的去參加校園活動，尤其是要露臉的。果然，沒過一段時間，便漸漸能感到身邊有人一直在關心她的事兒。

這日學生會主辦的一個活動請她來做做經費管理，也就多了些和學長學姐談話認識的機會。中午的時候，假裝和幾個還沒吃飯的學長一起吃飯，剛走出教室門，便瞅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墻邊掠過。心里有了個底，一邊說著：“哎學長今天中午我們去哪吃呢？”一邊靠近拐角處。

猛然抓住那人的手，手快的將她的相機搶過來。

“喲，這不是我的舍友陸晴嗎？”菀戚故意大聲的說出來。

正好吸引了剛從教室出來的幾位學長學姐。幾人走到菀戚身后，為首的疑惑：“菀戚，你在干什么？”

菀戚未言，打開她的相機，一張一張翻著照片，臉色逐漸變得陰沉，果然是她。

陸晴臉色一白，說話都顫抖：“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干的。”

菀戚苦笑了一下：“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污蔑我？我竟不知這段時間校園貼上的那事兒是你干的！”說著，眼眶微微一紅。

陸晴更是慌張，急忙搖頭，張嘴又不知道說什么。

站在菀戚身后的兩位學長和學姐自是看到了相機里的照片，每張都是菀戚在做事情的照片，還有網上熱貼的那些酒吧照。

其中一位學長恍然明白事情緣由，看著陸晴，嫌惡：“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污蔑舍友，惡心。”

旁邊一位學姐似乎也是看不下去陸晴的做法，上前責怪：“陸晴，虧你還是我學生會的人，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前幾日菀戚還跟我哭訴說她不過就是過生日party朋友開心多喝了點，扶那個朋友回包廂休息而已。你怎么能誣陷她包養小白臉呢？”

旁邊也有人一一附和著，陸晴更是慌張那張小臉慘白的不得了.......

這事兒便告一段落了，陸晴也被學生會請離，有人在校園貼上面也為菀戚正名。不過，她倒是不在意了，那日對陸晴恐怕嚇得不輕，嚇著嚇著她便好了。

她還算文明溫柔的了，這事兒落到李衡玉手里，只怕她那雙手是廢了的，說不定還得退學處理。

這段位也不過如此，跟李家那個小千金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

不再關心這事兒，明天就是期末考了，菀戚這幾天沒再去圖書館學習，臨近期末考圖書館的人太多，影響學習。

只是，在復習時，總是有不好的預感，右手總是不自覺的在抖....這段時間太忙也沒聯系家里，不知道她們那邊怎么樣了。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一考完試便回家。

考試當天早上，菀戚早早的到達了考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隨著時間將近，陸陸續續也有人進入考場。

瞅了瞅手表，差不多了，正準備將手機開飛行模式塞進包里。

一道電話打來，是家里電話。

像是一道感應一樣，菀戚覺得，她若不接電話，一定會后悔。

“喂？什么事？”

“姐！媽出事了！”

......

菀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來的，她只記得，剛起身準備放包的身子劇烈一抖，也不管考試，便直接抓著包沖了出去。

反應過來時，她正在駕著小QQ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家里。

從家里到學校，車程得花兩小時。這次，她只花了一個半小時便感到了家樓下。剛準備下車又接到了李衡玉的電話......在醫院。

掛電話后便瘋狂的驅車到市中心三院。

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李衡玉倚靠在病房門外的墻壁上，悶聲抽煙。

李衡玉見她趕來，伸手想抓住她，女人的速度很快，開門，動作一氣呵成。

諾大的病房中，躺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呼吸機戴在她口上，微微響著。

墨俊和林櫻就這么站在床旁邊。床上的中年女人一動不動，穿著病服靜靜的躺著。若非呼吸機陣陣的響聲，甚至會讓人以為她已經不在了。

菀戚重重咬唇，貝齒陷入唇瓣的疼痛讓她有些模糊的意識猛然清醒。走到病床邊，余光似是發現了什么，臉色頓時慘白，手止不住的顫抖。抬眸望著林墨俊：“帶妹妹先回去上課。姐姐來處理這事兒。”

姐妹倆相視一眼，墨俊點了點頭，拉著林櫻走出了病房。

出門時，李衡玉見兩個妹妹走了出來，微微一怔，起身，正想說什么。便看到林墨俊望著她，那雙眸，深邃卻仿佛沒有靈魂般，似是隱藏著無數的心事。

見著一大一小離開的身影，有些驚訝，那么小的孩子，卻......

轉身打開房門關上，便看見菀戚那雙白嫩好看的手顫抖的解開林母身上的病服。

臉色一沉，上前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行動。

只是，那微微敞開的衣襟下，那些曖昧的紅痕，繞是菀戚未經歷人事的人，也都能猜的到林母經歷了什么。

手指顫抖著伸向那一處處...想要撫摸那些地方，想幫母親擦掉......

李衡玉僵直的站在她身后，頭一次，頭一次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甚至，都不敢解釋。

陰暗晦明的目光盯著她，張張嘴半響不知說什么又閉上。

那個坐在床邊定定的看著林母的女孩兒，突然開口，嗓音卻又啞又低：“你打電話和我說我母親服用一整瓶安眠藥自殺時，我還不信。”頓了頓，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溫柔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我還在想，我媽這么強大的女人怎么會去自殺。以前，無論出了什么事，她總是笑一笑便過去了，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可這次......不一樣。”菀戚低眸，雙手死死地握緊，就算指甲嵌入手心也無所謂般，貝齒咬了咬嘴唇，似是作了什么決定，再抬頭時，一雙含著深深恨意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告訴我是誰弄得。”

李衡玉微驚，這是他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

垂眸，將手中的煙丟到垃圾桶中。半響，才緩緩道：“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措施做的很好......沒殘留任何線索。”斟酌了半響，才說出后半句。

輕輕的兩下敲門聲傳來，主治醫生走進來，見房間多了一名女子，愣了愣，但專業精神使他迅速恢復如常。

正準備向李衡玉報告，李衡玉眼神示意了一下，醫生才恍然明白。

看了看報告，又看了看這名自他進來時就一直低著頭的女孩。心有不忍，看來這名女子才是病人的親屬，大概是女兒吧....

深吸了一口氣，將報告放置女孩面前，說道：“實在抱歉，病人送來時，已經服入一瓶安眠藥，雖搶救及時，但....藥對病人的神經系統造成了極大傷害，恐怕...”似是斟酌半響才道，“是無法醒來了。”

菀戚雙眸猛地睜大，無法醒來了，卻有著生命特征，那是什么....是植物人！

她的母親，成為了植物人！手顫抖的，輕輕的撫上林母的臉龐，一滴淚終究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仿佛突然間，天地混沌起來，仿佛突然間，一切都變成了黑白色，沒有了意義......

菀戚就這么靜靜的坐在床前，李衡玉便這么陪著她，只是他是站著。像是突然回過魂來的人一般，又像是突然找到了生活的意義一般，起身，收拾東西。

似是打算離開病房，走前，幫林母蓋了蓋被子：“媽，我先回家照顧妹妹了。你放心，會好起來的，七七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只是唇瓣確實死死地咬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突然間很無助，很絕望，甚至就想這樣一直陪著媽到死，只是突然想到家里還有兩個妹妹還要她去照顧。

李衡玉卻還是久久的站著，低眸，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良久，才掏出電話：“將林母換到頂樓房間，好好照顧著。任何人不得來看不得帶走，除非菀戚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