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城玉少:你多久沒喝藥了
- 故里憶長安
- 季夫人
- 3020字
- 2019-03-06 13:19:30
李衡玉抬頭看了看那些滿臉八卦的眾人,笑意褪去,淡淡道:“嗯?”
眾人趕快將視線收起來,卻還是有人笑臉湊上,道:“玉哥,不介紹下,這位是?”
李衡玉擺了擺手,道:“妹妹,林菀戚。”
“喲,玉哥的妹妹啊!這哪認識的妹妹啊?”一男子看著林菀戚,打趣道。
另一個紈绔弟子看著林菀戚,思考后,緩緩道:“我記得,能認識玉哥的林姓氏,在南城,只有一家。”
幾名紈绔弟子一聽,大驚,看著這名低頭玩手機不說話的胖女孩,有些不敢置信。
林菀戚卻是無懼他們的眼光,抬頭,淡然道:“怎么?有問題?”
似是聽出林菀戚言語中的不悅,李衡玉擺了擺手,凜冽如刀的視線緩緩掃過他們:“都回去吧。今兒就不陪你們玩了。”
紈绔子弟們一聽,有幾人正欲出口,便被其他人拉住,為首的趕忙擺擺手,笑言:“是是是,玉哥,我么這就回去,不打擾你們兄妹倆。”
很快,包廂里原本吵鬧的環境安靜下來。
李衡玉皺眉:“所以,今日找我為何事?”
菀戚未抬頭看他,靜了半響,反而道:“我想去重慶玩。”
李衡玉一聽,剝削的唇瓣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所以,來找我?”
菀戚抬眸,直視他道:“我媽不讓我出南城。”
菀戚仔細的觀察著李衡玉的神色變化,卻是觀察不出半分,他一如既往的笑面,恐怕,以她現在的道行,是無法讀出像李衡玉這般深道行的人心所想。
“既然阿姨不讓你出,你不出便是。以往你想去哪我不都去了然后給你帶了些東西回來么。”李衡玉將手中的煙滅了。
“我想去重慶玩。”菀戚牽著李衡玉的手,一字一句道。
李衡玉睥睨著她:“那么想去?也不是沒辦法,老規矩,拿樣東西交換。”
菀戚低眸,低頭,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李衡玉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片刻便聽女孩兒的聲音:“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兒。為啥我會這么多年都不愿意減肥。”
李衡玉略帶期待的看了她一眼,打趣:“哦?這回為啥愿意告訴我了?”
菀戚繼續道:“不用你出錢,幫我打掩護就好了。錢我自己可以出。”
男人未再出聲,倒是拿起了旁邊的XO酒,倒了一杯,緩緩的品飲了起來。
“是我哥,我哥讓我在自己用能力決定自己的人生之前,變胖變丑。”
男人未言,只是握著酒杯的手指卻是微微一滯。
菀戚看著前方,靈魂似乎放空了般繼續說著男人從不知道的真相:“我爸,讓還八歲的我,計劃著去和你的小弟弟,聯姻,借此來聯上與你們家的關系。我哥知道了這件事,拉著我,逼著我讓我將自己變胖變丑。”
男人越聽到后面,眉頭緊皺,那雙桃花眸此刻布滿了不敢相信,心疼,看著坐在他旁邊,機械般說著自己過去的女孩兒,反手握住她的手。
“別說了,小魚兒...”
“你也知道你那個小弟弟是什么樣的,我不是嫌棄他也不是討厭他,只是我不想,我的人生,我這個人,被人用作工具棋子,沒用了就丟掉,有用時就拉著我到處招搖。”女孩兒繼續說著。
林菀戚頓了頓,又道:“我媽說,我不能出南城。我想去一次,十八年了,我就沒離開過南城....阿玉,我有時候總會擔心,在我能決定自己的人生之前,我會瘋掉。”
“別說了...”男人有些哽咽,骨節分明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搖著,想打住她。
林菀戚卻是轉頭,溫婉的笑著:“別啊。我現在說著,就感覺像是看一部電視劇,說不定我是主角呢。既然是主角,說不定未來的日子,我會過上好日子。”
男人將酒一口飲下:“你...多久沒喝藥了?”
林菀戚一頓,拿起桌前的XO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下,從未碰過烈酒的人,第一口就背著刺激的液體嗆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卻還是隱忍著吞了進去。
胃里像是有一團火焰烈烈燃燒著,燒的她只覺陣陣痛感,卻還是打起精神來。
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嘲諷自己:“那藥喝不得,喝了對精神有害,沒事,我這幾年已經好多了。”
誰會想到,南城林家二小姐,竟然是一個得過抑郁癥的人。就連她也是沒搞懂,當年怎么就得了這個病。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睜大著雙眸,看著男人,道:“話說,你認識一個男的,會叫我七七么?還讓我給他讀倉央嘉措的詩。”
男人一怔,一瞬間的慌亂藏于眼底。
大手用力將她扶了起來,拉著她走出盛世,一旁的秘書姜鶴想要上前幫忙,男人攔住了他:“不必,她還是重的。她沒醉。”
男人一人將她拉入車中,此時的菀戚身子軟綿綿的,笑言:“你這酒還真是烈的,我以前陪著喝了那么多酒,都沒這個烈。死大頭,都這時候還不忘跟人說我胖!”
男人頓了頓,道:“機票已經幫你訂了,到時候我會親自送你去,往返的機票21日去26日回,去到那邊有人接應帶著你玩。”
菀戚不再多言,望著窗外。看著熟悉的場景一片一片的向后劃,司機將車停在了小區大門前,菀戚感覺身體恢復了些,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卻突然身子一滯,微微轉頭:“謝謝你,衡玉。”
男子擺了擺手,菀戚下車將車門關上。男子看著她進入了小區后這才讓司機駕車回家。
黑色的賓利停在車庫中,男子卻并未有下車的行動,而是掏出手機,撥通后:“是我。你攛掇的她出城?”
長安眉頭微皺,不悅道:“什么意思?”
李衡玉嘲諷:“莫非你不知道?稀奇,最愛小魚兒的男人不知道小魚兒的事兒。”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飛去南城跟你比試比試。”長安不耐煩。
李衡玉冷哼了一聲:“你家夫人說....”說到這兒,他哽咽了一下,又道:“她就要去這一次,讓她去吧。我家那邊,我盯梢著。”
長安眉眼之間的煩躁更加明顯:“她要去哪里?行程給我報備下。”
電話那頭卻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就在長安都以為是通話出現問題時,便又聽對頭的男人似是哽咽著:“季長安,你說,我們這樣是真的為她好么?不論是我弟出事時,還是高中時她得抑郁癥......”
“七七,活的好像一點都不快樂....”電話這頭的李衡玉輕輕的掩面,似是在哭泣,而當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放下時,只見男人的眼眶紅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不再言。
魚七回到家時,已經是十點多了。安靜的換好鞋子洗漱完后,軟乎乎的躺在床上窩著。
此時,林母和兩個妹妹都早已休息,魚七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這么多年來,林母都不愿意讓魚七出了南城,她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為啥不能出南城,每次一提到出去林母總是特別緊張,深怕她出了南城,就好像,就好像...南城外面是什么張著血口大盆的怪物。
可是,只有她不能出而已,墨俊和櫻櫻都能出,只有她不能出。
仔細想想,她從小到大,在父親的教育下并未得罪過什么人,真要說得罪過誰,十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她有記憶開始,開始面對著不斷的社交宴會起......
她未曾想過不能出南城這件事兒去,可真要想想其中的原因,倒也不太難....
只是,大概這件事真的過去太久了,連她都淡忘了...
當年,八歲的她得知未來要嫁給李家的那個傻兒子時,一次宴會上,李家那個三兒子不斷的朝各個小公子小公主指著她說,她是他未來的妻子。無法忍受屈辱的她,偷偷的約他來到后花園旁,然后,趁他不注意將他推下后花園的游泳池中。
當時,她并不知道他不會游泳,只是想恐嚇一下他,哪知看見他不會游泳,急忙拋了旁邊一個游泳圈給他,然后落荒而逃。
后來,她只聽說,李家那個傻兒子連發高燒,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回來,從此身子便一直帶著病根。
再后來,她知道李家那個傻兒子病好后,向李氏夫妻倆說出她的名字來。
然后就沒有后來了...似乎事情就這么平息了。
當時的她,只以為是父親擺平了這件事,現在想想,李家那個傻兒子,雖然是傻的,卻是得寵的小兒子,父親就算擺平這事兒,也該出現一點李家上門討公道的風聲。但是,沒有,完全沒有...
就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事兒一樣....
現在想想,這事兒只怕沒有那么簡單...
唉,鬧心鬧心,下回見到李衡玉問問他,他多少肯定知道一點。
而或許,誰和李家做了交易,令李家平息下這事兒,而這是她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得罪誰的事兒,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的交易,只能護我于南城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