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比試？水泠羽涼涼抬眸，發現藍如律正得意地看著她，也不知是不是她有些醉了，她竟然從藍如律的眼中看到一絲憐憫？她輕輕搖搖頭，靜了靜心神，慢慢說道，“不知郡主想比些什么？”

“不如……”藍如律還沒說完酒杯皇帝打斷。

“菍念，休要胡鬧。”皇帝皺著眉頭，水泠羽身為醫族圣女，自是樣樣精通，若是她今日輸了，那豈不是要被天下人詬病？他忙著向水泠羽解釋，希望千萬不要答應藍如律。“圣女見諒，這丫頭被朕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圣女可莫要同小孩子一般見識。”

“怎會？”水泠羽挑眉，既然是藍如律先挑起來的，那她當然要奉陪到底了。她假裝沒聽出來皇帝話里的意思，“久仰郡主大名，今日若真能同郡主比試一番，也算是我的榮幸。”

皇帝見攔不住她們，也就只好隨她們去了。

藍如律放下酒杯，慢悠悠地問道，“既然如此，那是圣女先來，還是……”

“皆可。”水泠羽有些不在意，順序這東西很重要嗎？不過她錯了，既然她給了藍如律一個選擇的機會，那藍如律又怎會輕易放過？

藍如律唇角似掛著一抹高傲的笑意，她假意行了一禮，“那我便先來了。”

“嗯。”水泠羽淡淡的哼了一聲，她愛怎么樣和她有什么關系？

藍如律沉吟片刻，抬步走下臺階，“回皇伯父，請容許念兒去準備一番。”

皇帝點頭，有些擔心地目送她離開。

慕玨見藍如律離開前眼角的一抹決絕，他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水泠羽，偷偷傳音道，“娘子，要不我去解決她吧？我擔心她會耍什么花招。”

水泠羽用手輕輕托著頭，安慰地看向他，用眼神說道，放心。其實她現在想的不是怎么對付藍如律，而是怎么看住慕玨，依藍如律的性格，定會打慕玨的主意，只是不知道她會做些什么。她有些頭疼地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不想這些事。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這時候人群中也在議論這件事，都想知道藍如律會比試些什么。其實更主要的是他們想見識一下天下第一才女的實力……

“聽說，這郡主可是皇帝心頭上的寶，雖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這卻是心高氣傲。今日竟來挑戰醫族圣女？這圣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

“那是，能憑一己之力擺平明月樓的人，還能是什么小人物？”

……

水泠羽聽著他們談論自己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有那么嚇人嗎？

突然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藍如律一身大紅異域舞衣，腰間靈動的銀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腳腕處一條紅色的絲線在白皙的皮膚的襯托下格外顯眼。如墨的長發簡單地攏在耳后，眉心刻意點上的一點朱砂讓人出神，這一身打扮，未免太過妖媚了。她勾唇一笑，委屈地說道，“早就聽說慕將軍精通琴藝，不知可否請將軍幫忙？”

果然會扯到慕玨身上。見到這一幕，水泠羽眸光忍不住冷了冷。她低下頭，平復著心里的波瀾，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能動手。

慕玨聽到后笑容頓時僵住了，他起身拱了拱手，“郡主謬贊了，慕玨一介武夫哪里懂得什么琴藝？郡主莫要說笑了。”

安以恒掃了一眼水泠羽，發現她有些失落。他又輕輕看了一眼藍如律，發現她滿是焦急的眼神正望著自己。他慢悠悠開口，“將軍也別急著推脫，不如讓皇上來決定這件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回到了皇帝身上。皇帝看了看藍如律，無奈地轉身對慕玨說道，“你也別太謙讓，隨意彈彈就好。”

慕玨聽到皇帝的話后，忍不住想拒絕，卻聽到水泠羽給他的傳音，“答應她。”他有些僵硬地扭頭看著水泠羽，發現她的目光中滿是笑意。他輕嘆了口氣，既然水泠羽都發話了，他哪有不聽之理？他拂袖走下了臺階。他現在藍如律身邊，忍住眸中的厭煩，“郡主可有帶琴？”

“有。”藍如律對旁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去拿自己的玉壺冰。

過了一會，侍女帶著玉壺冰回來了，她們抱著琴請示道，“郡主。”

藍如律淡淡“嗯”了一聲，指了指旁邊的桌案，“退下吧。”

“諾。”

“將軍，請。”藍如律玉手輕抬，眉梢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