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婕的成績也很好，踩著清華錄取線的尾巴進了清華的文學院，兩人并肩在學校的小路上閑晃的時候，陶婕撞了下喬僑的肩膀，喬僑轉頭看她，不知所以然。

陶婕挑著眉毛說，“喬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姜唐。”

喬僑搖搖頭又點點頭，“我是喜歡他啊，他是我的好朋友。”

陶婕搖頭，“不對，我是說你媽媽喜歡你爸爸的那種喜歡，就是想睡了他，睡一遍還不夠那種。”

上了大學的陶婕姑娘說話用詞已經不是用開放可以形容的了，喬僑不知其意，卻還是被她說的紅了臉，捶了下陶婕的胳膊，“再說我生氣了。”

陶婕朝喬僑扮個鬼臉，又認真道，“你們小學就認識了，初中就不用說了，高中又三年，算算這都十好幾年了，說你們沒點事，月老都要哭了。”

“姜唐雖然平時總欺負你，但你什么時候見他讓別人欺負你一下，還不都是他給你還了回去。再說你，又蠢又笨的，別人說你什么你都不反駁，一說姜唐你就來勁，越說不過人家，你來越較真。”

“這要是都沒什么，喬僑，我都不相信愛情了。”

陶婕說的話喬僑從來沒有想過，現在仔細想想，好像是這樣，又好像哪里不對。

“葡萄，不知道喜歡是什么。”喬僑說。

陶婕頓住腳步，“這很簡單啊，找個人，談次戀愛，你就知道喜歡是什么了。”

于是，當小學那個賊胖呼的凌陽，變成一個一米八三的帥小伙出現在喬僑面前，并對喬僑展顏一笑，說著‘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的時候，喬僑不顧姜唐黑色滴墨的臉色就那么點頭了。

喬僑覺得最近靠近姜唐就覺得冷的刺骨，明明才剛入冬，她還發現最近姜唐看她的眼神帶刀子，說話都是刀片，賊傷人。

不僅這樣，喬僑也發現，凌陽靠近她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是想保持距離，凌陽拉她手的時候她第一個想法是快甩開，凌陽說我可以抱抱你嗎，喬僑腦子里出現的是姜唐陰沉的臉，似乎在說著，“喬僑，你有種。”

喬僑想，她大概知道什么是喜歡了。

平安夜的那天，喬僑一點一點的從凌陽手里扯回自己的手，語氣帶著小心翼翼和好不容易下的決定的決然，她說，“凌陽，對不起，我喜歡姜唐。”

凌陽扯著嘴角笑，略有苦澀，“我知道，喬僑。”

喬僑往男宿舍樓那邊跑，一邊跑一邊姜唐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是無人接聽，喬僑有些急，上臺階腳下沒留神，平安夜必下雪的京城路面有些打滑，喬僑手里的手機飛了出去，人也往后栽。

沒辦法，喬僑驚呼聲，認命的抱著腦袋準備迎接大地的擁抱，許久，沒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沒有想象中的冰冷，有的是一個柔軟的懷抱，和微微喘息著熟悉的氣息。

“姜唐？”喬僑遲疑著開口。

“笨蛋，下雪天跑什么？急著去見男朋友嗎？”

“姜唐。”喬僑又叫了聲。

這次姜唐沒有說話，唇動了動，想讓她先起來，想想又算了，就這樣吧，至少還在他懷里。

喬僑把凍的有些僵的手塞進姜唐的圍巾里，貼在姜唐溫熱的脖頸處，姜唐被激的一顫，咬著牙開口，“喬僑！”

“剛剛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我冷。”

姜唐沉默不語，剛剛出來的有點急，沒帶手機。

“我不喜歡凌陽。”

他知道，但是不讓她自己看清楚想明白，她估計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誰。

“那你喜歡誰，嗯？喬喬，告訴我。”

“姜唐。”夜里有點暗，這里沒有路燈，看不到喬僑不知道是凍得發紅還是羞得發紅的臉頰，喬僑索性豁出去，雙手上移，捧著姜唐的臉，認真的說著，“姜唐，我喜歡你。”

說完又想想陶婕跟她說的，又補上一句，“想睡你的那種喜歡。”

姜唐一愣，微微咬牙，陶婕都教了些什么給喬僑。

見姜唐沒有動靜，喬僑心里沒有底，路燈昏昏暗暗的光被前方的冬青叢遮擋住，看不清他的面容，喬僑有些心急的用手胡亂的摸上姜唐的臉，冰涼的小爪子刺激的姜唐整個人一激靈，復而咬牙切齒道，“喬僑！”

聽見聲音喬僑松口氣，心里卻還是疑惑著，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是疑惑的，”姜唐，你不開心嗎？“

雖然很不解她為什么會這么問，但姜唐還是輕嘆著，抱著一種自己終于熬出頭了的心理活動回答喬僑，”喬僑我很開心，很開心你也喜歡我。“

他用了一個也字，但顯然遲鈍的喬僑并沒有注意到，只是心情清楚了他是開心的。

心里這才笑起來，一個多月了，都沒見姜唐笑一下，回想一下自己也是不開心的，這才清楚原來喜歡一個人，喜怒哀樂是會被他影響和改變的。

姜唐腰腹用力，抱著喬僑坐了起來，喬僑小小的身子窩在姜唐的懷里，頭頂是姜唐暗啞著，略帶磁性的聲音，“抬頭。”

喬僑聽話的仰起脖子，剛好對上姜唐湊過來的唇，微涼還有一點橙香，空中飄揚的雪花偶爾落在兩人的臉龐，很奇怪，不涼還有些微微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