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柔嬌看到父親蘇醒過來,對著父親笑了笑,“爸,你醒了?喝點雞湯吧。”
然后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保溫瓶,細心地打開蓋子,輕抿了一口,有點燙,吹了幾下。
“爸,不燙了。”
戴家明幸福地喝下了女兒喂自己喝的雞湯,她可是從來沒有這樣
對自己體貼過。
一種情感在他們之間漫延,那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父女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爸,我去開一下門。”戴柔嬌放下手中的東西,前往打開了房門。
“孫女,你爸那個混蛋沒事吧?”
戴震胡和戴奶奶,還有辰宇進了來,辰宇對戴柔嬌投來微微歉意。
戴家明看到身后的辰宇,臉上笑了一下,他也不選擇去戳穿辰宇,辰宇這樣做應該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爺爺奶奶,老爸沒事。蔡伯父的手術很成功,多虧了他啊!”戴柔嬌說到蔡伯父時,她的話語中帶著感激。
戴震胡和戴奶奶聽到后,松了一口氣。
戴震胡來到兒子旁邊,立即破口大罵,“你說說你,怎么就不聽勸呢?錢賺夠生活就行了!好了吧,你看看,你惹了什么樣的仇家!無論在商場還是在戰場,如果不是生死之敵,最好還是留人一條活路。”
有點喘不過氣,戴震胡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有些憂傷地說道:“那個劫匪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如果當初你留給別人一條活路,那就不會這樣了。如果他真的不遵守諾言,可能嬌兒就慘遭他人毒手了。”
唉嘆了一聲,看著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自己一個人獨自地走了出去。
辰宇看到戴柔嬌憂思的眼神,不假思索地跟上了戴震胡。
戴震胡背后傳來一道聲音。
“爸,如果我留他一命,誰又留我一命??他的事,我也感到很抱歉!”
戴震胡身體停頓了一下,爾后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
病房中的戴柔嬌聽到爺爺和父親的誰,她低頭沉默了。站在父親的立場上,他的確是自己的敵人,可站在劫匪的立場上,父親的確做得過分了。
她忽然想起劫匪頭子的舉動,眼神帶著迷惑和感動。
此時已是夜晚八九點,寒風不斷地撲打著,一前一后的兩道背影在燈光的拉扯下越顯得消長和孤獨。
辰宇就這樣靜靜地跟在戴震胡身后,也不上前也不說話。
道路似乎看不到盡頭啊!他們還是這樣走著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的身影腳步停了下來,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后面的身影停了一下,隨即來到他身邊。
辰宇和旁邊的老人就這樣靜靜地在星光的照耀下坐著。
“辰宇,你說他怎么就不聽勸呢?”憂傷苦悶的聲音從戴震胡的嘴中傳出。
辰宇看了一下旁邊的老爺子,再抬頭看著那悄悄隱進云霧中的月亮,笑著回道:“可能你和他追求的東西不一樣吧。”
站起了身子,“走吧,天暗了,我們回去吧。”
然后扶起旁邊的老爺子,兩道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中。
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今天是辰宇獨自一人上學,戴柔嬌因為要照顧她老爸,所以請了假。
“陸叔,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乘公交車去上學就行了。”
辰宇也沒想到陸叔今天會來送自己上學。
“這哪能行!辰宇,快點上車!”陸叔打開車門著急說道。
“真的不用了,今天我早上沒有什么課,我想一個人走一走,好好地熟悉一下這周圍的環境。”
辰宇委婉地拒絕了陸叔的請求。
“好吧。”聽到辰宇的話,陸天也不在強求,看了一下周圍,對著辰宇說道:“那個董事長叫我替代他對你說一聲感謝。還有他恢復好了,想和你談一下。”
“不用了。替我轉告他一句話,別等失去了才后悔!”
辰宇說完,頭也不回地行走在街道上。
高大的樹木分別有序地聳立在街道旁,枝條垂落著,微風輕輕地吹拂過,枝條像仙女般翩翩起舞。
小販們正在大聲地吆喝著,清潔工人正在清除街道上的垃圾,汽車的鳴笛聲停停響響,白領們正吃著手中的早餐,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
這一切顯得這座城市煥發著勃勃生機。
“這也許就是選擇世俗修練的好處。嘗盡人間的辛辣喜辣,品味世間的白與黑,看破世間的一切,無喜無悲地超脫世間。”辰宇在心里暗暗想到。
他也嘗試過,用了幾百世的時間,可他卻發現他不能!他的心里有他牽掛的人,那是深入到他骨髓的人。
看到旁邊的包子攤上,一位爺爺正在幫一位老奶奶擦汗,老奶奶被歲月沖刷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老奶奶,看來爺爺很愛你呀?”辰宇微看著老奶奶微笑地說道。
“他呀?還是算了吧,年輕的時間經常跟我吵架,現在老啰,他吵不動了,當然我也吵不動了。現在,就平平淡淡過完這后半生了。”老奶奶轉頭看了一下老爺爺,回過頭來對辰宇說道,臉上卻滿是一種叫做幸福的笑容。
“奶奶,給我來四個肉包子。”
“好咧!老頭子,快去招呼客人。”
辰宇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目光看向周圍的客人。
這包子攤只有幾張桌子和長椅,顧客也不多,大概只有七八個,因為有的人趕時間打包就走了。
“小伙子,你的包子好了。”老爺爺把包子端到他的面前。
“謝謝爺爺!”辰宇仔細地品嘗著這包子里的幸福。
吃著之間,感受到旁邊有一道眼光正注視著自己或者說是自己手中的包子。
辰宇扭頭看了過去,那是一個衣衫襤褸,頭發散亂的小男孩正盯著自己手中的包子,咽了一下口水。
“餓了吧,給你。”不知道何時老爺爺走了過來,拿著打包著的一個包子放到了小男孩的手中。
“小心燙!”爺爺回頭提醒了一下,繼續和老奶奶工作。
看著小男孩拿著包子愉快地向遠處跑去,辰宇站起身來,“爺爺奶奶,多少錢?可以給我一個袋子嗎?”
“一共四塊”
結了帳,拿著爺爺給的袋子打包起剩余的三個包子,辰宇沿著剛才小男孩奔跑的方向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