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和我一起走嗎？”

“走？”余杭奇怪的看了眼白羽，白羽特意偏頭壓低了聲音跟他說，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很快又縮了回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走去哪里？你是說我們離開他們？”

“對。”白羽看著其他地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去哪？”

“哪都行。”

余杭怪異的看著白羽，白羽說完才感覺不對，這個回答不但敷衍還有種怪里怪氣的感覺，他只能趕忙補充道：“我是說可以去隔壁那個雕刻著天使的房子。”

“去那里？貿然跑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而且他們還一直盯著我們。”余杭稍微撇頭示意旁邊的李浩和其他游戲者。

“雖然剛才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人再出現那種魔鬼言論傳染的情況，可是他們還是一直盯著我們，我拿了那個鬼魂道具，他們不會放我們走的。

他們不強搶我的無非就是怕我身上的那個鬼魂殺死他們罷了，如果我們要跑的話，他們因為害怕魔鬼言論的沉淪，絕對會殺了我們拿道具再說。”

白羽看了眼余杭，余杭倒是看的很透徹知道如果拿了道具離開，估計其他人就會不計后果的沖上來殺死他們，自己也毫不懷疑他們會這么做，游戲者......做什么都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那就是我只是為了自己能活著而已，只是而已。

“我們不跑，還是死字。”

白羽抬手又拍了拍余杭的肩膀道：“你想想就算現在他們不殺你和我，這些天你又不被鬼魂殺死，你想想游戲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們會不會順手推你一把，鬼魂的狂歡死人不是很正常的嗎？

何況他們既然這樣得罪了我們，肯定是會一起商量著斬草除根，不會給我們機會的，現在他們越是溫和，殺我們的時候就越是痛快。”

余杭苦笑著搖搖頭：“道理我也懂，可是凡事都是有個萬一，萬一我能一直活到最后的鬼魂的狂歡呢？萬一他們最后都.......”

“最后都死在了鬼魂的手上？”白羽看著余杭有些嘲笑的意味道：“凡事哪有那么多萬一？如果你不走，我敢打賭你最后的結果只有死，何況這是你欠我的。”

白羽說最后一句的時候直勾勾的看著余杭，意思不言而喻，你余杭的命是我救的，你沒幫到我就算了，你怕也可以，但是一起離開這件事，是你余杭欠我的，你必須要走。

自己為什么一定要余杭跟自己走，還不是也怕那個惡魔言論傳染，先不說惡魔言論的沉淪會不會讓游戲者被鬼魂附身，或者徹底成為鬼魂，就是惡魔言論沉淪出現的那個時候就是最危險的，一個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游戲者，肯定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余杭原本堅毅的臉旁泛起一絲苦澀低頭不語許久才抬頭無奈道：“那你打算怎么做？至少要做的有把握一些吧，必死的事情還是不要去干。”

“再開一次門，然后跑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樣。”

余杭的嘴角抽了抽，算了還能有什么更糟糕的情況呢，他和白羽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白羽要跑了，自己就是明知有很大的危險也還是得跟上去。

至于投靠李浩一行的其他游戲者把白羽出賣？他沒想過，他做不出那樣的事來，從小在全家都比較尚武的環境下長大的，他雖然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一聲正氣，可也絕對不會做出那種恩將仇報的事情來，聽起來很可笑，游戲者大都數都是為了活著完成愿望離開，可大多數人走著走著就變了，變得自私，冷血，他余杭居然還保留著什么底線？

可總有人與所謂的大多數背道而馳，余杭復雜的看了眼白羽，隨即又自嘲的搖了搖頭。

何況李浩他們其實更在乎的是自己這個拿了壓制惡魔言論傳染道具的人，白羽跑了他們未必會多管，自己要跑自己肯定會死，自己要是跑的去跟李浩他們說白羽要跑，李浩他們別的不說肯定是會緊盯著自己。

白羽注意到了余杭的目光，有些古怪的看了眼余杭開口道：“不過走之前我們還是得先觀察一陣，尤其是鐘聲和迷霧之間的關系。”

余杭長噓了一口氣：“不是直接開門就跑就好。”

“你是覺得開門就跑很蠢？”

“不是......”

“表情都在你臉上寫著呢。”

余杭頓時心虛，假裝板著臉起來，白羽也只能白了他一眼。

“你那個可以探測鬼魂的能力，具體跟我說說。”

“我那個能力.....”余杭有些猶豫，告訴別人自己的鬼魂道具能力在游戲者的群體里其實是一種禁忌，因為你永遠不能知道如果其他人知道了你的鬼魂能力會怎么樣利用你的鬼魂道具能力而做些什么不利于你的事，甚至各種設計殺你，這種事情其實在更高一點的游戲者中并不算少見。

不過想到自己的命都是白羽救的也就不在乎那些了，想通了的余杭點點頭道：“我那個能力我之前說的很籠統，我那個能力其實可以感知的范圍不算大，大概在兩公里之內，靠近我20米內的鬼魂我都沒辦法感知，還有一些特殊情況也沒辦法感知，比如這個壁畫的鬼魂，還有那個在迷霧的女鬼我都沒辦法感知，我可以感知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很普通的鬼魂。

當然有一些情況例外，比如后面那個我不敢再去感知的鬼魂，那個鬼魂我之前感知的時候，就像是......”

余杭說到這有些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不知道該怎么用詞匯來形容那種恐怖，他只能睜大眼睛看著白羽道：“就像是，死到臨頭！”

白羽看著余杭驚恐的目光，沉默的點點頭。

“算了，不提那個。”余杭有些怕提起這個話題，那種感覺不僅是如墜冰窖，更是如臨地獄，他甚至懷疑惡魔契約能否約束那樣的恐怖東西。

“那個到底是什么？”余杭喃喃自語。

白羽看了余杭一眼，沒有在意，那鬼魂在恐怖也離他還遠，何況就算死了他也還能復活一次，對鐘炎他就是莫名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