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師，我不小心打壞了一個盤子。”廖茉看著文東來，試探著說。為了顯示自己的“無辜”，她把“不小心”三個字咬得很重。

文東來心里冷哼一聲，心想，照你這么“不小心”下去，我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會被你摔壞！我請你回來是照顧我的，不需要你幫我檢測家具的耐摔程度！

“嗯。”他繼續回微信，眼皮都沒抬一下。

“那個，沒，沒關系吧？”她小心翼翼的問。

他停止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著她，說：“那得看，你打壞的是什么盤子。”

廖茉拿出背著的雙手，將碎瓷片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身子緊接著往后面退去，似乎是擔心他會突然發怒，將碎瓷片一下子扔到她的臉上。想她花容月貌的，可不想臉上留個難看的疤。

文東來盯著面前的東西，說：“這是骨瓷餐具，上面的荷花，是手工描的……”

廖茉撇了撇嘴，心想，說這些干嘛，我又不懂——你直接說值多少錢得了！

文東來像是能聽見她的心語似的，緊跟著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套餐具是我媽去年花兩萬多塊從唐山買回來的。總共三個盤子三個碗，平均下來，一個盤子大概要4000塊……”

一個盤子4000塊？你再夸張一點嘛！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看著她鄙夷的表情，他繼續說：“要核實它其實很簡單……”

文東來用手機對著瓷片上的荷花拍了一張照片，搜索了同類產品遞給廖茉——廖茉一看，臉刷一下白了。

廖茉打碎的盤子，只是一般的陶瓷，他不過是搜了一朵有類似荷花的骨瓷餐具而已，就把她嚇成那樣——真沒有想到，她是一個單純到近乎傻的女人。

文東來心里大樂，繼續捉弄她，說：“我這關呢，其實挺好過，但李姨這個人吧，非常講原則，她肯定會要求你按照我們家的規矩，照價賠償！”

和李姨相處了三十年，他當然了解她行事的風格。從廖茉拿著碎瓷片鄭重其事走向他，以及她剛才聽到盤子“價格”時臉上流露的恐懼，他就清楚她肯定“恐嚇”過廖茉。

廖茉果然上當，說：“文老師，我真的是不小心！我下次會注意的，再也不會打碎東西了！”

文東來聳聳肩膀，做出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廖茉繼續央求：“文老師，中午李姨來的時候，你幫我說說好話吧，你是主人，她是傭人，她不會不聽你的話的！”

文東來舒服的靠著椅背，盯著她的臉說：“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滿足我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她警惕的問，目光想在他的臉上探出點兒什么，看到的卻始終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文東來說：“先把我扶到沙發上。”

廖茉無法，只得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

“幫我按摩一下肩膀。”他說，語氣平靜得像是在和守大門的老大爺打招呼。

給他按摩？他把她當成什么了？女朋友？按摩師？還是某些以取悅男人為生的從事特殊職業的女人？

實在是……太過分了！

“文老師，我只負責扶你，照顧你吃飯，不負責按摩！”廖茉斷然拒絕，說：“再說了，我是學臨床醫學的，不是學康復醫學的！”

想按摩，打電話找醫院康復科呀！你是文家二少爺，多少人搶著想來拍你馬屁！居然向她提這種要求——真是變.態！

文東來盯著她，冷冷的說：“按照合同所寫，你的責任，是向我提供任何我需要的服務。也就是說，你服務的范圍和內容，完全由我決定——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邊說，邊舉起左手食指搖了搖，似乎覺得語言的威力不夠，還需要用手勢來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