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聳了一下肩，這兩個名字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好聽，不過還能接受。

“好吧，那么路易……這樣叫你沒問題嗎，你怎么會在這種情況下露面？不會只是單純的過來敘舊吧？”

路易又笑了起來，菲利普察覺他很喜歡笑，連眼眸中都帶著笑意。

“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一直在找東西嗎？這次我得到情報可能在這附近的某個戰前地堡里，不過很可惜，依舊不在這里。”

“還在找東西？科多爾省還有地方你沒去過嗎？”

路易笑著搖搖頭，“這個省我差不過都走遍了，但是那個小東西好像一直在躲著我呢。”

“你要找的東西……不會是我的女兒莉莉絲吧？”根據以往的教訓，現在人人都想找他的女兒。

“我要你的女兒干嘛？她又不能吃……總之我在返程途中感受到了巨大的靈能波動，好奇心驅使下發現竟然是你在使用……”

“等等！你說我是靈能者，你是認真的嗎！”

雖然很早就已懷疑自己的體內孕育的的神秘力量就是靈能，但是當這個身份從真正的靈能者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帶來的震撼依舊無與倫比。

路易輕輕的一揚手，一團火焰就從菲利普左手的繃帶上憑空燃起，火勢之大令菲利普連忙撕下繃帶想要滅火時才發現這只不過是幻影，但是燒的焦黑的手臂則從繃帶下徹底暴露出來，傷口的縫隙中還有靛藍的光芒滲透出來。

“這是靈能使用過度才能造成的傷痕，剩余的還需要我多說嗎？”路易眨了眨眼。

菲利普只得承認自己的身體確實有那么一點不正常，“我能聽到死人說話，能看到死人的靈魂，左手也能發出高溫，但這和靈能有什么關系？”

“只有經歷過死亡的人才能看到靈魂，而也只有能看到靈魂的人才能使用靈能。”

經歷死亡？這是什么意思，廢土上的人難道還分一條命和多條命嗎？

“那靈能的原理是什么？”菲利普就如同學童般饑渴的補充知識。

“這是死于非命的亡者留在人世間的投影，他們帶著生前的哀怨徘徊在世間不愿離去，而我們靈能者就是通過自身血肉作為媒介吸引亡靈附身從而釋放出力量。活人擁有不同的性格，亡者也一樣，他們在死前或暴戾，或怨毒，或憂愁，或悲傷，而靈能也因此擁有不同的類型。死人越多的地方也意味著亡靈越多，靈能者的初醒也往往在這種環境下發生。”

“哦哦，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嗯，現在我完全搞懂了！”

嘴上這樣說，但菲利普實際完全沒搞懂。

他又卻看到路易的手中再次燃起一團火焰，柔和的火焰就如同精靈般在花美男玉蔥般的細長手指之間流轉。

“我的能力是操縱火元素和制造幻影，你的是什么？”

菲利普將左手張開，雖然這次損傷要比上次封住輻尸獸要輕的多但還是很疼，他想重復今天下午給鐳射手槍充能的手法，但只是稍一用力就疼的倒吸涼氣。

“看起來你還無法熟練掌握靈能，每次都是超負荷使用，不過不用擔心，身為靈能者的體內新陳代謝極快，只要睡一覺手就能痊愈了，這也是身為靈能者為數不多的好處。如果你不方便展示，那用語言描述也可以。”

聽到他這么說菲利普認真思考了自己釋放靈能的每個細節，“先是力量在體內亂轉，隨后聚集到左手，當手熱到極限后力量就迸發就能夠令空間封鎖，我上次還封鎖了整整一只輻尸獸的行動呢！”

他原以為自己這樣說能夠得到對方欽慕的眼神，但是從路易打哈欠的表情來看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偉業。

“這是‘靜止’，七項基本靈能之一，很多靈能者都會，不過誰都不會像你這般冒失一上來就不要命的釋放，你用完那招后是不是整條手臂都廢了？”

菲利普痛苦的點點頭，經過和輻尸獸一戰后，雖然表面皮膚第二天就愈合了，但是里面的骨頭和肌肉就像打碎重組般新生，緩了好幾天才能舉起重物。

“果然這都是靈能者初醒時所犯下的錯誤，一上來就毫無保留的施展全部靈能，你應該想想，如果一上來就以廢掉一只手的代價賭上全部，要是敵人還未倒下你該怎么辦？”

聽路易這么一說，菲利普才發覺自己能活下來還真是命大，他急切的問道：“那該怎么控制靈能，你能教我嗎？”

路易原本想要拒絕，但是想了想菲利普現在這個樣子和自己故意被抓住也有點關系，而且菲利普要是能成為靈能者的話也對他有好處，實在想不到什么拒絕理由的他最后嘆了口氣，“好吧，但我只能教你一個晚上，太陽升起前我就要離開。”

菲利普當然求之不得，別的東西他還能勉強糊弄過去，但這種超自然的東西他實在是搞不懂。

不過就在他以為路易會交給他什么高深的方法，比如吸收天地之精華或者呼吸吐納之術時，路易只是默默的動了一下手指，一顆石子便晃晃悠悠的從地上浮空而起。

“控制靈能的關鍵不在于大而是小。”

“小？”

“沒錯，想要掌握它你就要從最小的地方著手，來，試試將這塊石頭封鎖在空間中。”

菲利普瞬間啞然失笑，這有什么難的，他連輻尸獸都能封鎖住，這塊小石子何足掛齒？他伸出手擺好造型，“來吧！”

路易向后退了一步，隨后手指一動那顆石頭便如同子彈般甩過來。

菲利普立刻集中精神，一團靛藍的熒光從他手里出現，周圍的空間也瞬間凝固。

接下來一個慘叫響起，石頭從菲利普的指縫間穿過，隨后砸到他的頭上。

“哎呀！”

石子在地上滾了幾圈后又回到了路易的腳邊，但是他卻像是早已意料到這件事一樣搖搖頭，“作為靈能者中的初醒者，你要學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