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寶臺上的寶物競賣已進行了近兩個時辰，樓層越低的雅間窗口，各色彩旗越多。

還有最后一件珍寶未出，卿吾閣中卻熱鬧了起來。依稀聽去，像是在趕客。

“這是在做什么？”

在凰玥印象中，千川樓對客人實在的殷勤周到，不可能做出將客人趕出去這種事的。

紅鶴微微福了福，解釋道，“每次千川樓出異寶旗時都會封閣，這次又有魔族出沒險些傷了您。這引雀瑋乃四界奇珍，千川樓自然不敢有絲毫松懈。”

凰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著風淵問出了個心中疑惑已久的問題。

“我在此盤桓數日，這千川樓一事一物盡皆不凡。想來背后的主人，并非人界中人吧？”

“人界眾生雖弱小，靈性天賦卻凌駕四界之上。上古時，曾有六界，神魔大戰之后靈界覆滅，冥界徹底隱世，至今杳無所蹤。”

提到四界秘事，風淵又難得有心情嘮叨這些。風麓二人也來了興致，興沖沖地圍坐到了風淵身邊。

“后來呢師傅？”

風淵睨了彥落一眼，悠然開了口。

“也不是要說什么陳年往事，只是想告訴你們四界已經平靜的太久了。魔族看似被打壓的已無還手之力，實則是在蟄伏，靜待時機。”

“所以，煞蓮刺殺師妹絕非偶然！”

“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偶然？”風淵搖頭，笑自己這幾個弟子終究是歷練太少。

雖修煉各有小成，心思卻簡單的厲害。明知天下將亂，依然毫無警覺。

“為師是要告訴你們，神界看似最為強大，卻是各自為政。妖族曾經雖然弱小，卻是皇族的一言堂，人界也已由姬家一統。故而稍有機遇，二界便能借此興盛。”

風淵所言，凰玥感觸最深。

姬銘是姬氏皇族所出，醉心修煉不理俗物。可人界強盛極快，近年來倒是時常派人上御陽宮請他回封地理政。

姬家兩脈中，她父親姬銘雖位高卻是個富貴閑人。連他都要偶爾分心政務，可見人界在姬氏統領之下何等發展迅速。

“師傅的意思是，不要小看人族底蘊？”

“師兄，師傅的意思是人、妖二族皆不可小覷！”凰玥思索片刻，沉聲道，“若是二族合力，第五圣器又落入二界皇族之手，神族將危。”

“玥兒聰慧，為師果然沒有看錯。”風淵夸了凰玥一句，顯然對自己這弟子是極滿意的，“只是有一件事，再耽擱不得了。”

凰玥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起身行禮道，“玥兒已稟明母親，此間事了便隨師傅回山，一切聽憑師傅做主！”

“嗯。”

最后一樣寶貝遲遲未出，為了安撫閣中貴客，千川樓的幾位名角兒已經開始在斗寶臺上載歌載舞。

他們不是凡人，自然不會因為等了這點兒光景便疲累。紅鶴為四人溫酒備了菜，滿滿一桌端到了榻上。

“這是在人界，就莫拘禮了。”風淵吩咐一聲，起身坐到了上位，“都坐下用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