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麟蛇撓了撓腦袋，像是沒聽明白沈鈺安的話。試探勢必動手……不許傷人是怎么個意思，“二哥？”

“嗤……”

“老二、麟蛇！”嚴歡橫了二人一眼，冷臉責備道，“越來越沒規矩！”

程文見他發怒，斂了笑意，連坐姿都規矩了起來。雖然不服，還是小心翼翼地看了沈鈺安一眼。

沈鈺安倒像是沒聽出他笑聲中的嘲諷，自顧自吃著點心看風景。

旁人著急冒火，他自在悠閑。二人認識的久了，嚴歡多少有些摸著了沈鈺安的性子。

他一臉不在意，嚴歡反而不安，臉上強撐著鎮定等他發話。

沈鈺安從身上摸了塊帕子出來，極認真的開始擦手。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看在嚴大哥的份上，我就暫時不計較你的失禮。”沈鈺安眼神極冷地斜了程文一眼，將手中絲帕扔在了桌上。

嚴歡心里咯噔一聲，心中涌起一股苦意，看程文的眼神有些失望。

他這個兄弟程文無壞心，卻是急功近利又沒什么城府。他已暗中警告過無數次不要逞一時之快得罪了沈鈺安，誰知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是……”

程文答應一聲，心里憋了口火。寨中兄弟之間素來親近，唯沈鈺安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沈鈺安自然知道不可能這樣三言兩語就讓程文服氣，可看見戰戰兢兢的嚴歡，只得在心里為他嘆息一聲，沒再計較。

這嚴歡倒算是有勇有謀，為人也算義氣。可惜手下沒什么能人，只有一群無能又愚蠢的廢物，算是被拖累了。

真有一天嚴歡走頭無路，拉他一把也不過順手。只是眼前，沈鈺安還不想介入太多。

朱記米糕鋪門口，彥落前頭的人已經少了許多。

知道再耽擱下去要壞事，沈鈺安從懷中摸出一根通體碧綠的短笛遞到了嘴邊，以一種特定的頻率吹奏起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笛音無形，眾人卻本能的脊背一陣發冷，看沈鈺安的眼神中滿是恐懼。

亭中的溫度奇異般的降了下來，隨著他低聲嗚咽，像是有什么東西朝眾人而來。

這些人睜大了眼睛左瞧右瞧，卻什么也沒看到，只能一臉茫然的看著嚴歡。

嚴歡忍著好奇，剛要開口發問，面前的桌上忽然出現一道細長虛影。

“這是……”

“大哥的人既然用不動，那就只能自己來了。”

沈鈺安伸手放在了虛影頭頂，那虛影動了動，化作了實體。

它像是一條蛇，頭頂卻有一道肉冠，鱗片泛著幽幽的藍光。在沈鈺安的安撫下，舒服的瞇著眼。

嚴歡倒吸了口氣，又對沈鈺安有了新的認知。連這冷血的畜生都能馴服，沈鈺安的身份又神秘了許多。

“大哥不必怕，阿寶很乖，不會隨便咬人。”他說著捏了捏阿寶的肉冠，從碟中拿了塊綠豆糕送到它嘴邊，“我的蛇，可比麟蛇聽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