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0日,星期四
今天是倒霉的一天。
我準備去上體育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來大姨媽了,這種情況不是不能請假,只是我們這個學期學的是毛氏六段操,運動量不大,一般很少有人會請假,我又只是有點不舒服,覺得應該能撐過去,就沒請假,但我的運氣偏偏非常背。
按理說,五月初的天氣不會太熱,今天的太陽卻很烈,才十點多就熱得慌了。
我們的體育課是第三四節(jié),兩節(jié)課會連在一起上,中間只休息五分鐘左右,然后,提前十分鐘左右下課。
老師大概也考慮到了天氣熱的問題,讓我們挪到了有樹蔭的地方,但樹蔭能擋住的太陽畢竟有限,做操的時候又不能靠得太近,必須分散開來,我最后還是沒能站在樹蔭下。
老師先是一組一組地教動作,再一個一個地摳動作,偶爾還會讓我們保持一個動作不動,堅持十秒以上,說是為了讓肌肉形成記憶。
我在“定住”的時候,能隱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發(fā)顫,小腹也在隱隱作痛。
有汗水從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無聲地滴落在水泥地上。
努力堅持不動的每一秒都是煎熬的,但我不能輕易認輸。
體育課來大姨媽的肯定不止我一個,她們能堅持,我也能堅持。
我還是不想請假,特別是中途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請假,因為這會讓我覺得很難堪。
終于,我堅持到了中間的休息時間。
我連忙找了個比較陰涼的地方休息,在坐下的那一刻,我的眼前黑了一下,坐下后,我打了幾個冷顫。
天明明很熱,陰涼的地方也只是相對好一點,我怎么會覺得冷呢?
我還沒有想明白,老師就吹哨了。
我趕緊過去集合,繼續(xù)上課。
沒過多久,我又打了幾個冷顫,心跳還猛地加速了。
我越發(fā)覺得難受,只是還在咬牙堅持。
然而,我并沒有堅持到最后。
在離下課大概只剩十多分鐘的時候,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心跳越來越快,最后支持不住,整個倒了下去。
周圍的同學都慌了。
老師看過之后,說應該是中暑,得趕緊送校醫(yī)院。
同一個班的室友問我還能不能站起來,她可以扶我去校醫(yī)院。
我掙扎了一下,只感覺渾身無力,眼前還有些發(fā)黑,就像是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鬼門關,離狗帶不遠了。
“有沒有男同學可以幫幫忙?”
在室友束手無策時,老師替我們出了個主意,就是找力氣大的男生背我去校醫(yī)院。
這里離校醫(yī)院不是很遠,相比打120,還是送去校醫(yī)院比較快。
“我可以!”
渾渾噩噩中,我聽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交給我吧,我是林憶的朋友。”
他對室友說完后,就把我背了起來,迅速往校醫(yī)院趕。
我知道他是藝零,心底有那么一點點的抵觸,但別個是為了幫我,并不是“占便宜”,我只能任他一路背著走到校醫(yī)院,給我掛了急診,還留在病房陪我打點滴。
“女孩子應該對自己好一點,特別是特殊時期,沒必要逞強。”
他坐在病床邊看著我,自然而然地叮囑。
“哦。”
我有些心虛,恨不得把頭埋到枕頭底下。
別個明顯是真的很關心我,還把我當成了朋友,我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別個居心不良呢?
可今天的情況未免也太巧了點,他又沒在附近上體育課,怎么會剛好出現(xiàn)在體育館外面呢?
我還是覺得有點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