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西北陣營擠了擠眼,似乎說了些什么,沒有一個人聽清,過了十幾秒他在大海主的耳旁說了些什么,三位海主先后點了點頭,臉角盈滿了笑意。
東方兩個陣營這次是傾巢而出,眼見著四波攻擂者有去無回,現在他們不能再等了,暫時性的聯盟又強行的組合在了一起,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希爾率先發起了進攻,他知道若是守住了這一波他們便會獲得資格,六個魂環先后律動,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魂力波動愈來愈盛,人數眾多,他讓棕葉戰熊魂師先進行魂力補給。
西北陣營閃過了一道黑光,黑光混入攻擂的人群中,穆寒旻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西北陣營上,那道黑光出現之時,他們西南陣營除開他們四人外一涌而出,場面變得極度混亂,出戰的那些魂師似乎是中了邪,瘋狂的進攻著,一個勁兒的施展魂技,絲毫沒有了之前的貪生怕死的模樣,魂力翻涌似有龍爭虎斗之勢。
希爾不慌不忙地打著手印,他的手法有時似水一般輕柔,有時又如風一般迅速,棕葉戰熊魂師還在回復魂力,現在他就只能靠他一人,漸漸地水流匯聚于他的一側,水流上涌自半空處傾落,幻化成了一條湛藍色水簾,水簾決,水簾第一時間便阻隔住了那些魂師前進的步子,希爾一手推出手杖,短暫的幾秒手法再次變幻。
風蕭蕭出來,希爾攥緊雙手,右手向后用力與肩抬平,左手指向前方,長長的箭矢在他的右手凝成,聚風化矢,一道又一道風矢向前飛出,凡是飛出的風矢都精準的射中了每一個魂師,認真看去,那些風矢的頂端出有著顏色極淡的銀色紋理,風矢碰到魂師時那極不顯眼的銀色紋理瞬間擴散,紋理上居然流動著魂力,凡接觸到的魂師其外泄的魂力幾乎都被銀色紋理吸收了,魯班術巧妙之處就在于悄然無聲四字,看似很簡單的東西實則暗藏玄機,即便是一支普通的風矢。
一位往前沖的魂技基本上是越跑越慢,漸漸地就連走路的氣力都消散殆盡,然后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即便是這樣,后面的魂師依舊是往前沖,肆意的踐踏著那些倒下人的身軀,到最后生命力的流逝直接被送出了亂斗場。
這個過程持續了許久,直到斗武場上只剩下三位身著黑色長袍的魂師,其中一人揮手虛空一抓,準備送出亂斗場的那些魂師全部回到了斗武場上,他們的雙目空乏無神,隨后他們仰天張開了自己的嘴,瞪大著他們的雙眼,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一個虛影從他們的身子內飄出,緊接著無數道虛影飛出。
黑袍人瞧了一眼希爾,他的右手放到眉間,只是一剎那一把與希爾頭頂一模一樣的手杖出現,唯獨有區別的就是顏色了,黑袍人右手按住手杖的粗大的那端,青筋冒出,寸許鬼影升騰,空中游離著的那些虛影慢慢的圍繞著那道鬼影盤旋,隨后徑直竄入手杖端處,一個碩大的金烏頭骨模樣浮現,那人身上的黑袍一個極為醒目的鬼影倒出,鬼袍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看清里面的模樣。
大海主吃驚的看著身邊的那位海主,“這就是你帶給我的禮物?”
“沒錯,大哥放心吧,事情不會鬧大的,畢竟那些人最終的去向都是那兒,提前一步不是挺好的啊,那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鬼,不會出現什么幺蛾子。”那位海主對自己的做法擺出了一幅驕傲的姿態,他滿意的看著前方的鬼袍之人。
“二弟,你瘋了,我們是凡域魂師,我們的家在凡域,我們離不開凡域,怎能與鬼界妥協!”大海主義憤填膺,一邊的二海主不解的看著大哥,在他看來這是好事啊,“大哥,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啊,這只不過是一個小鬼,鬼界的一只遺鬼。”二海主立刻解釋道,似乎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出些什么來。
“是的是的,這只是一個小鬼,二弟,你仔細看看!鬼袍、妖法·祭靈法杖、漫天鬼影,你敢說這只是一個小鬼,一個鬼界遺鬼?”
聽完大海主一席話之后,二海主認真的看了看斗武場中心的那鬼,咬肌粗隆發力,下頜處的肌肉極力收縮,這手段哪里是一只鬼界遺鬼所能達到的,分明就是鬼界死皇的一道精神力分影,二海主的雙手無力垂落,一念之差已釀成大錯。
“比賽規則,我們是不能干涉比賽的正常進行的,所以一切就看造化了,他們贏了就送他們出海,他們若是輸了倒給了死皇一個人情,橫豎都是死。”大海主撫了撫袖口,到了這種情況也不是他能夠掌舵的了的了,這樣子看來,這大亂斗下來,能夠活著走出去的人不多了,“三弟,之前淘汰的那些人沒有被送出去對吧!”
三海主點了點頭,“大哥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希爾注視著對手的一舉一動,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對手居然能夠復制自己的手杖,進而復制了自己的武魂,從他的一系列招式看來,那應該是一個精神力極高的魂師,希爾手法突然間變得極度變幻莫測,腳底下冒出的六個魂環全部閃耀,他知道不能夠給對手足夠的蓄力時間與空間,他的一只手上提,手心對著那人。
一抹長虹射出,在靠近那人之時,分裂成了兩道長虹,長虹自行向周遭擴散,死皇諂媚的笑了笑,莫不是黔驢技窮了,他做出了與希爾同樣的動作,同樣的一道長虹射出,隨后分裂,數道長虹相持之下,魂力波動爆出數百里,只是一次較量,死皇就占據了上風,魂力震蕩,希爾向后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子。
祭靈法杖浮空,由之前的那些魂師魂魄組成的怨靈匯聚于金烏頭顱的額骨前,大片大片的紫色火焰升騰,死皇的雙手拍向身邊的兩位黑袍人肩胛骨上,只是一息黑袍人就只剩下黑袍,鬼袍無風自舞,死皇枯如朽木的手指彈出,手掌成鷹勾狀,雙腳發力,空中匯聚著的紫色火焰涌向手掌心。
死皇的那只手臂化生成了一只老鷹的模樣,準確的來說是一只鳳凰的模樣,鳳凰的嘴里噴涌著紫炎,一浪接一浪的紫炎幻化成了極為絢麗的鳳羽,大海主再也坐不住了,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自發的用手蒙住了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