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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無力

段離殤只覺得眼前發(fā)黑,差點栽倒,幸虧阿香扶著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走......”一個走字在嗓子口干澀地擠出來,踉踉蹌蹌地往太子府外奔,只覺得雙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段離殤感覺渾身輕飄飄的,好似都不是她的身體了。

房間內(nèi)的蕭盡歡從驚愕中醒來,臉色一變,掙扎著從床上起身。

等他艱難走到門口的時候,外面早已經(jīng)沒了段離殤的身影。

“大小姐,你小心些!”阿香跟在段離殤的后面,就見段離殤腳步踉蹌,一路朝著一心園狂奔,完全失了方向感跟穩(wěn)重,不停地撞到行人,還差點被馬車撞到。

終于,段離殤跌跌撞撞地沖進了一心園,就聽見里面?zhèn)鱽黻囮嚳蘼暋?

心頭一緊,段離殤猛地頓住腳步,胸口狂亂地跳動著。

她喘著粗氣,小心翼翼地朝著渡己院走,一進門,她忽然揚唇微笑,聲音輕快地喊道,“娘,我回來了!”

身后的阿香聽到段離殤如此說話,眼淚撲簌簌落下,大小姐定是傷心地魔怔了!

“大小姐,您別這樣!”阿香拉住段離殤的胳膊,泣不成聲。

段離殤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目光發(fā)直地往里面走,連聲輕喊,“娘,殤兒回來了......”

房門大開,段離殤渾身冰涼地邁進門檻,一眼,看到床邊垂下的素手。

李媽跟簡潯跪在床邊,失聲痛哭著。

“娘。”段離殤臉上依舊掛著笑,可是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顫抖,那笑看上去更像是在哭。

段離殤緩緩走到床邊,看著杜寰蒼白泛灰的臉,手指不聽使喚地放到杜寰的鼻下,她猛地回過神來,一下子跳到床上,跨坐在杜寰身上,雙手交叉放在杜寰胸下處,開始給她做心肺復蘇!

醫(yī)術(shù)她不行,但是急救她會的,她真的會的!

“大小姐,您這是干什么!”簡潯,阿香,李媽驚愕地看著段離殤按壓著杜寰的身體,都道她是傷心過度,失了心智。

“離殤!”簡潯走過去拉住段離殤的胳膊,想要將她抱下來。

“別動我!”段離殤轉(zhuǎn)眸神色十分嚴肅地呵斥,用手肘推開簡潯,再次無比認真地警告,“我要救我娘,你們誰都不許過來,聽到了嗎!”

幾人被段離殤的眼神嚇住,又聽到她口口聲聲喊著在救杜寰,一時都躊躇猶豫起來,只能呆呆地望著段離殤機械地重復著按壓的動作,有時候,她還會對著杜寰的嘴吹氣。

“娘,沒事的,我能救你,我能救你的,我......一定行......”段離殤氣喘吁吁地,眼中閃爍著希冀跟自欺欺人的堅定。

直至,段離殤大汗淋漓,床上的杜寰卻沒有一絲反應,汗水混著淚水一滴滴落在杜寰胸前,濕了一大片。

“離殤!”簡潯實在看不下去,段離殤的臉色此刻看上去太過蒼白,臉上滿滿的汗水,額前的碎發(fā)就像被水潑過一樣,一綹綹貼在額頭上。

整個人已經(jīng)虛脫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不行,為什么沒用,不會的,不可能的......”段離殤心中越來越急,越來越慌,此刻的她完全沒了平日的鎮(zhèn)定,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娘!”一聲凄厲地嘶吼,段離殤轟然倒在了杜寰的身旁,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夫人......,大小姐......”阿香看著床上的倆人,心疼的好似不能呼吸,無比哽咽地呢喃著。

李媽忍住悲切,默默轉(zhuǎn)身給杜寰準備倒頭飯,長明燈跟聚寶盆等等,要做的事情還有好多,她這老胳膊老腿的只能為夫人跟小姐做這些了。

此時,段離殤的腦海里不停地浮現(xiàn)著杜寰與她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是她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屬于母親的溫暖,可是為什么,上天要如此對她,既然讓她擁有,又為什么現(xiàn)在要奪回去呢!

“阿香,我娘她為什么突然就......”

阿香咬了下唇走過來,猶豫地看向一旁的簡潯,用眼神詢問他到底該不該告訴段離殤。

簡潯無奈地長吁一口氣,蹲下身,看著靠在墻角縮成一團的段離殤,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回來的時候,夫人就不行了,聽李媽說,早上,那邊的葉夫人來過。”

瞳孔放大,段離殤咬著牙,“她來干什么!”

“她......,老奴就聽見她跟夫人說,說您嫁的人,是快要死的太子殿下!”李媽滿臉悲痛,她更恨自己,當時應該拼著性命也要把那個葉夫人攔住的!

心頭一震,娘親已然是油盡燈枯,靠著藥物維持延續(xù)著生命,藏紅花雖然功效強大,但是服藥期間忌大喜大悲,焦躁動怒,否則血脈噴張,很容易血管爆裂而死,或心力衰竭而亡,她現(xiàn)在敢肯定,娘親的死,肯定跟葉音脫不了關(guān)系!

“我想一個人陪著娘親待一會兒,你們都出去。”段離殤雙手將自己環(huán)抱住,閉上腫脹的雙眼,感覺此時她的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

模糊間,段離殤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她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是,蕭盡歡。

腦海中仿佛一聲驚雷響過,一個念頭忽然涌上心頭,若她當時拒絕嫁給蕭盡歡,那么,就算沒有藏紅花,她娘也不會這么快就......想到這兒,她懊恨自己,手指嵌進手心,鮮血直流。

就見蕭盡歡一身玄色長衫,臉上帶著哀悼,望著段離殤的目光閃爍著心疼。

“阿殤......”他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輕,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想要去觸碰段離殤。

段離殤眼眸一閃,一抹惱怒閃過。

“出去!”冷冷地,沙啞的呵斥聲讓蕭盡歡愣住,卻沒有聽從,伸手抓住了段離殤的手腕。

“出去!”破了音的嘶吼讓段離殤腦袋發(fā)暈,用力甩開蕭盡歡,向后退了好幾步。

蕭盡歡身體不穩(wěn),腳下踉蹌著后退,后背靠在了墻上。

一旁的錦官急忙扶住蕭盡歡,“主子,你沒事吧!”

剛剛主子強撐著受了嚴重內(nèi)傷的身體,非要來一心園,卻沒想到,是太子妃的娘親,過世了!

只是,那也跟他們主子沒關(guān)系,太子妃也不該拿他們主子撒氣啊!

錦官警惕地看著段離殤,下意識擋在蕭盡歡身前。

蕭盡歡推開他,手不自覺地捂住胸口,鮮血順著嘴角流出,觸目驚心。

看著這一幕,段離殤的心不受控制地剜了一下,隨即她冷下臉,“要不是為了給你沖喜,我娘她也不會死,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到你,你走!”

手指攥成拳頭,段離殤目光欲裂地看著蕭盡歡,他若敢再過來,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段離殤的話,像刀子一般,刺入蕭盡歡的心,她是什么意思,難道,她娘親的死,與他有關(guān)?

看著段離殤此時近乎癲狂的狀態(tài),蕭盡歡咽下想要說出來的話,抿著唇走到門口。

“我就在外面。”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渾身一軟,段離殤癱坐在地,淚水再次模糊雙眼,低聲呢喃:娘,對不起,是殤兒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你!

外面昏天暗地,三月的傍晚忽的飄起了雪絲,似乎連老天爺也感受到了一心園此刻的悲涼。

渾渾噩噩醒來,段離殤好像換了個人,她打來了水,輕柔地給杜寰擦洗干凈,換好衣服,看著簡潯他們將杜寰放入買好的棺材中,放入了布置好的靈堂中。

段離殤走入靈堂,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素白的長裙,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安靜地跪在靈堂中,為杜寰守靈。

蕭盡歡靠在一旁,側(cè)目望著段離殤,心中涌上說不出的情緒。

簡潯同樣一身素白,陪跪段離殤身旁,朝著火盆不停地添著紙錢。

靈堂中,一片寂靜,只有火盆中火苗的燃燒聲偶爾放大。

“主子,你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先回去休息吧!”錦官看著蕭盡歡慘白憔悴的臉龐,眼里一片擔憂。

“無妨,這個時候,我不能走。”蕭盡歡的目光一直未從段離殤的身上移開,只是,下一刻,他身體不受控制地一歪,突然昏倒。

“主子!”錦官心中一緊,急忙背起蕭盡歡,回頭看了一眼段離殤,那女人,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家主子!

在心里嘆了口氣,錦官腳步急匆匆地離開了。

一夜無眠,第二日的早上,絲絲雪花變成了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空氣陡然冷了好幾度。

“大小姐,您先吃點兒東西吧。”阿香跪在段離殤面前,苦苦哀求著。

簡潯看著段離殤蒼白的臉,也皺起了眉頭。

“離殤,你臉色看上去很不好,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才能讓夫人放心啊。”

聽到夫人,段離殤眼睛動了一下,目光落到那碗飯上,手指動了動。

“大小姐,段家,葉夫人來了!”焦急的腳步聲響起,李媽神色慌張地跑進來。

聽到葉夫人,阿香的手不自覺一抖,就聽啪嚓一聲,瓷碗掉到地上,白米飯灑落一地。

簡潯連忙看向段離殤,就見她霍地站起來,旋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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