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高鐵站候車室,安墨軒一走進去就看到坐在那邊哭的白蘇。周圍沒有一個人,遠遠地看著異常孤獨。安墨軒慢慢的走過去,坐在旁邊也不說話,只是心疼的看著。白蘇像是知道安墨軒坐過來了,捶打著安墨軒大聲的說: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我這樣在他的眼里就像個沙比一樣。一邊打一邊說為什么為什么,直到聲音越來越小,力氣越來越小的只剩哭泣。安墨軒就任由白蘇發泄著。等白蘇心情緩和了,提醒到:我們該進站了。
高鐵上,安墨軒找白蘇旁邊的人換了座位,大概是看到白蘇和安墨軒之間的氣氛不對,一個哭紅了眼,一個看著心疼。拍了拍安墨軒的肩膀點了點頭就去安墨軒的位置上面坐著了。一路上,安墨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陪著她。拿起手機給班長發消息。
安墨軒:班長,我和白蘇家里面出了點事,回家了,幫忙請個假。
李弘:包在我身上。對了,你記得跟溫言說一下,最近學生會那邊查的嚴。
安墨軒:好,感謝感謝
李弘:小事情。有什么困難記得跟我說。
安墨軒:好的。
打開溫言的聊天界面
安墨軒:溫言,我和白蘇家里出了點事,回家了,學生會那邊麻煩處理一下。
溫言:事情嚴重嗎
安墨軒:就是上次來的朋友住院了
溫言:好,沒問題的
安墨軒:謝了
下了高鐵后,兩個人直奔醫院,門口就看到等著的李琛,跟著李琛到了ICU,白蘇強壓想哭的心情給張媽媽打了個招呼后,看到躺在床上的張妤,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下來了。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頭發已經沒有了,全身插著管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心里甚是心疼。曾經那些活蹦亂跳的張妤不斷的在眼前浮現,白蘇默默的走進了電梯,看到安墨軒也跟著過來了,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等等就會好的。放心。最后還朝著安墨軒笑了一笑。她不知道這個笑有多難看,里面全是苦澀的。安墨軒也就沒進去,只是看著電梯的數字一點點的升高,最后在頂樓停了下來。安墨軒坐另一個電梯上來頂樓,只是坐在一個角落里看著。
白蘇任由眼淚嘩嘩的流,也不擦,只留下臉上的一道道淚痕。
最后白蘇收拾好了心情,走下去了。醫院的樓道是那樣的空曠,只聽見白蘇的腳步聲,一點一點的走著。到病房后,白蘇走過去安慰張媽媽說:阿姨,張妤福大命大,一點不會出事的,張妤一定會好過來的。
張媽媽哭著:蘇蘇啊,我家張妤命怎么那么苦啊,現在醫院連病因都沒有查不來。我的張妤啊,張妤啊。
白蘇強忍著淚水安慰道:張妤一定不會丟下我們的,她一定不會丟下我們的。
看了看時間也挺晚了,跟張媽媽說: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里守著。
張媽媽:我要看著
白蘇:阿姨,你別把身體弄垮了,到時候張妤醒來,會怪我們的。要不,你今天跟我媽媽一起睡吧
李琛也在這邊附和道:阿姨,我們守著張妤,今天你就休息吧。你看你都熬了好幾天夜了。去休息吧。
還沒說完就看到白蘇的媽媽和爸爸來了,把張媽媽接走了,囑咐白蘇好好守著。可能是看到姐妹張媽媽越加傷心了,哭得也更加厲害,剛想從座位上站起來,一下就暈了過去。急的白媽媽也哭了起來。護士把張媽媽安排到了普通的病房,吊了幾瓶水,囑咐要好好休息。
張妤的病房門口,白蘇繼續無神的坐著。安墨軒走了過來。白蘇朝旁邊摞了摞,安墨軒嘆了口氣聲音沙啞的說:對不起。
白蘇在樓上的時候也想明白了,只是自己沒有地方撒氣,全給安墨軒一個人承擔了,自己也是很自私的。愧疚的說了一句:是我應該說對不起才對。就這樣在門口呆著。最后白蘇熬不住在安墨軒的腿上睡著了。李琛就一直看著病房里的張妤。忽然就聽到李琛大聲的喊著護士護士。白蘇也醒了,站在門口。就聽到李琛對護士說:我剛剛看到她的手動了,是不是要醒了。護士打著哈欠定神看了看張妤,說道:可能是你看到眼花了吧。
李琛激動解釋道:我真沒有眼花,是真的動了。護士有點無奈的走了。剛走到一半又聽到李琛在大叫護士。護士無奈只好折回來。發現真的動了。立刻找了主治醫生過來。
張妤醒了。
很久之后的一次談話,白蘇好奇的問:你當時睡著的時候有感覺嗎。
張妤想了想笑著說:只聽到你們在哭,還有李琛鬼喊鬼叫的聲音,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醒了。不過其他的什么印象都沒有了。
白蘇和安墨軒也回到了學校。
一日,姚堯忽然想起來什么的說道:聽說容老師的女朋友會來我們學校教書。
白蘇剛想出去的時候,聽到容止也放慢了腳步。聽姚堯繼續說道:不過聽說,容老師好像不怎么愿意和她結婚。
艾嵐看了一眼白蘇問道:那為什么要結。
姚堯:好像是什么,容老師的媽媽強迫的,生病了,希望早點看到容老師成家吧
白蘇忽然諷刺道:結婚這種事情,都什么年代了還要聽父母的。說完就走了出去。白蘇也沒心情看書了,于是在學校里逛著,最后決定拿出手機,給容止發了條消息。想著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讓自己徹底的死心。可死心又怎么是那么容易的事。
白蘇:如果一定要結婚,我也可以,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
容止這邊聽到了久違的特別關注的提醒音,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機反反復復的看著。一段話不停的重新編輯,最后發了一句:有時候感情就是這么無奈,不會如人意。
白蘇看到之后手抖著發著:那我祝你幸福。
為了讓自己不再思念他,想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都給刪了,最后還是不忍心,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