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小紅家出來的時候都快傍晚了。

徐芬對兩位警察表示了感謝然后問女警有沒有硬幣，女警掏了兩個硬幣給她。

“晚上約會？別那么準時，提前一個小時到吧。”

說完深藏功與名，開車回了。

女警本來覺得莫名其妙，在男警的慫恿下，還真的提前一個小時去了約會地點，當場撞見男朋友偷吃。她做警察，向來喜歡守時，一般都是早到五分鐘，沒想到......

次日二人討論事情的時候，男警神叨叨的：“咱們國家肯定也有軍情六處這樣的部門，對我們這種公務員包括身邊的人進行調查。昨天那個徐姐是提醒你呢。”

合著把徐芬當成情報部門了。

徐芬回去也累了，把小紅媽說話的錄音發給王發發，另外給當年的福利院打過電話，確認領養事實。將領養證和相關材料都發給王發發了。

“辛苦芬姐，回頭來武市，一定像伺候老佛爺一樣伺候您。”

“滾。”

小紅聽完錄音就不見了，王發發也沒有辦法。鑒于沒有鬧出什么大事，簡單跟瑛姐做了個匯報就把事情放到一邊。今天是回家聽訓的日子。

推門進去，王媽如常躺在沙發上磕瓜子，看見女兒回來一粒瓜子丟過來。

“還知道回來！”

“媽，我想你了就回來了。我爸呢？”

“下去給你買排骨了。給你做粉蒸排骨吃咧？”

“腐乳汁多一點。”

“挑三揀四的。以前咱們那個街坊的兒子，你的小學同學，叫你跟人家見見，你去了嗎？”

“我滴老娘，我跟你講，勒個苕......嗯嗯......就是那個男的，他開口閉口就是他媽怎么樣怎么樣，我是跟他約會呢還是跟他媽約會呢？聽了就倒胃口。而且這男的面犯桃花還不止兩三朵，花心著呢。”

“真的啊？喲喲喲，你還會相面呢。”

王爸回來了，拎著兩大袋子的菜，看見王發發笑容滿面。

“我姑娘回來了啊，快快快，要吃么司，跟我說。叫你媽跟你蒸個腐乳蒸排骨。我燒個黃鱔魚好不好？”

“少把點油，我減肥在。”

“減么司減，好好的，莫餓了。”

王發發已經二十八了，處于很尷尬的年齡。沒享受完單身生活，但是社會已經認定你需要結婚了。王爸還有五年才退休，王媽已經退了。每天除了買菜做家務和幾個老姐妹到處玩就剩催姑娘結婚這檔子事了。

想起小紅，王發發吃飯的時候問父母：“爸媽，你們當年為什么不生二胎啊？”

王爸和王媽都是國家鋼材廠里的職工，當年也是不能生二胎的。不過王發發那時候出生在廠里的職工醫院，環境不好，被老鼠給咬了，當時進行了全身大換血。因為是新生兒，醫生也不敢確定王發發有沒有什么后遺癥。當時廠里為了平息，想方法給了王爸和王媽一個二胎指標。

那個年代，二胎指標尤其珍貴。

不過王爸和王媽之后沒有生就是了。

王媽手上拿著手機刷某音，時不時的發出大笑，聽見姑娘說的話，把手機殼子一關。

“還不是想著你萬一哪里落下病，以后花用更多。我跟你爸那時候一個月才幾十塊錢工資，養你一個人都費勁，還得攢錢預防留著給你治病。哪里還有余錢生孩子啊。”

“你就不怕我沒長大就死了。”

王媽一筷子敲了過來：“好好吃飯，能不能不要亂說話。工資發了嗎？”

“發了。我們公司效益很好，每個月按時發。”

“你爸今天過生日，也不見你表示表示啊？”

“都有都有。喏，給你們買了一對情侶金戒指。放鞋柜上面了。”

戒圈里面刻了小型符篆，清氤益氣，戴著不說延年益壽，起碼呼吸能舒暢些。上了年紀的人，總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

王爸突然說覺得有點冷：“這都幾月了，我還覺得有點涼。”

王發發扭頭朝窗戶看過去，小紅正掛在窗戶外面，還是那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