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發發看見嚶嚶對著餐桌發笑，像是……像是有人在逗弄她。

從背上小包里扒拉半天，王發發遞給一張符給陸林深。

“做好準備看見你不想看見的世界了嗎？”

“什么？”

“讓你見見嚶嚶?！?

“好?！?

自個又扒拉兩片柚子葉出來，手指起勢捏決。

陸林深看她就像看個傻子。

“我以為高人都是心里默念就行了的。沒想到跟八十年代粗制濫造的港片里一樣，還要這樣那樣一番啊?！?

王發發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餐桌。

這下可把陸林深嚇一跳。

“這……這……”

“放心，不是鬼。只是殘魂而已。應該是有執念遺留在死前的地方，我們過來觸發了她。你仔細看，她就是李君。”

李君盯著陸林深直笑，嘴里不停的說什么：“寶兒，乖?！?

陸林深吞了吞口水，難得的往王發發那里挪動了一下。

“她為什么叫我寶兒??？”

“她不是叫你，她是叫你背后的嚶嚶?！?

這下陸林深更不敢動了。

再怎么在紅旗下長大的青年，再怎么環游五大洲七大洋，對于未知總歸是恐懼。

陸林深朝左后方看，沒看見，朝右后方看又沒看見。

“沒有啊?！?

“嚶嚶以為你跟她躲貓貓呢?！?

陸林深耳邊傳來小女孩嘻嘻的輕笑聲，干脆放棄掙扎。

“快，問問李君，有沒有什么線索。”

王發發搖搖頭：“殘魂一般只有簡短的一點點記憶，很有可能她在這里就是等我們發現手機。等我們走了，她就消散了。”

盡管如此，王發發還是問了李君：“恒寶兒被綁架你知道是誰做的嘛？”

李君只不停的笑著說寶兒寶兒。

沒有辦法，王發發看了看陸林深。

“嚶嚶，你能問問她知不知道當初是誰綁架你的嘛？”

“姨媽，姨媽，是誰害我？”

李君的殘魂突然晃蕩了起來，連身形都要穩固不住了。

“寶兒寶兒，快走快走，快離開家永遠不要回來，快走！快走啊！不要回來！”

凄厲的喊叫結束，李君的殘魂也消散于無形。嚶嚶也安耐不住的哭喊：“姨媽，寶兒要你，嗚哇~~~~~~”

陸林深只覺得耳膜都要破了，指著耳朵叫王發發救命。

“什么？沒聽見。不說是八十年代港片的粗制濫造手勢么?！?

嘴上這么說著，王發發還是拿走了陸林深的符篆。

耳邊安靜了下來，陸林深干脆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李君剛剛對嚶嚶說，叫她永遠不要回家，要離開?；究梢詳喽ǎ墙壖芎銓殐旱闹槿酥?。但是，為什么呢？離開家？是說家里有人要綁架恒寶兒嗎？”

王發發偏了偏頭，盯著李君剛剛坐過的位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覺事實可能和我們想的哪里不一樣。李君無疑是對恒寶兒很好的人，要不然嚶嚶不會這樣。為了她好讓她離開恒家？恒家到底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呢？”

“或者，是可怕的人？”

恒久還是恒遠？又或者是李麗萍？

局面再次陷入僵局，任憑他們在這想破腦袋也沒有用。

“算了，我們先回去吧。李君這么緊張這部手機，應該能有一些線索?！?

“嗯?！?

陸林深找人維修手機，提取手機里的所有信息，王發發回去上班了。

省區經理臨時下達了一些命令，要她每天多統計幾種數據。偏偏下面的銷售人員并不那么配合，還要一個個電話催促。氣的她到美少女戰士群里吐槽。

一到說領導小壞話的時候，大家都同仇敵愾。也許，領導和下屬的矛盾是永遠不可調和的。

深市李可抱怨房價太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買的上房子。

大家都說她，珠港澳那一塊，多少信風水的，隨便給人指點指點，大把的錢賺啦。

“你們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啦。沙有沙霸，路有路霸，就連看風水都有風水霸咯。”

長市立晉：“照李姐你這么說，你想看個風水都不一定有人讓你看？那不是虧大發了。乖乖。”

海市童童：“可兒姐姐家傳的堪輿點穴功夫，居然不被人認可？嘖嘖，深市人民都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深市李可：“我有時候煩躁起我們領導來，好想把他辦公室的風水給改了，不說讓他倒霉，起碼雜事纏身沒工夫找我麻煩。但是一想，就算換了人，也不一定比現在這個更好。算了算了。就這么地吧。”

武市王發發：“可兒姐，去年半年會的時候跟你學了兩招，甚是好用喲。”

深市李可：“不是我說你發發，年齡不小了，不談戀愛就算了，特長你也不學一學的。我教你的多了去了你學了三成了嗎？”

“兩成應該有吧?！?

“那芬姐呢？晉晉呢？她們那么多教你的，就沒見你撿一種學精一點。好歹學一點傍身，以后也找個高富帥行不行?！?

“要不要人活了。你們不能給智障兒童一點關愛嗎？誰說我沒人追的，我有啊。高富帥還是個醫生呢?！?

底下一串求照片的，王發發竊喜的發了一張北歐男模，遭眾人唾棄不已。

閑聊完，工作也告一段落。

想了想，王發發給陸林深打了電話。

“喂，是我。”

“嗯，發發啊?！?

低沉的男中音，有一種羽毛拂過耳朵的酥麻。

“我就是想問問手機有沒有結果。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

“沒事。我也正準備起來的，一會還有個手術。手機在修電腦的電腦匯你知道嗎？”

“嗯。要不我去拿吧。”

“也行。我這幾天估計抽不出時間了，手術積壓的比較多?！?

“好。”

“發發。”

“嗯？”

“注意安全。”

“知道了的?！?

剛掛完電話，就見省區經理站在門口，一副戲謔的表情。

“喲，發發這是談戀愛了啊。講話這么嗲?！?

“呵呵，沒有啦領導?！?

等省區經理出去，王發發整個人都不好了。

真的嗎？難道她剛剛真的和陸林深發嗲了嗎？天吶，不會吧！一定是馬上大姨媽要來了！絕對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