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們不是看不懂中文么，再說如果真的被看到，那就多送他幾盒唄。”

“人家克林頓身體好著了，輕松征服實習生，用不到你這玩意，兄弟，你把心放肚里吧，我是江浙大學的學生，你們老板的校友，我就是想見見他，我特佩服他做企業(yè)的精神。”

“你早說嘛，這一大早把我嚇得，我還以為真出事了。”陳燦玉松一口氣說，他立刻拿起電話聯(lián)系老板，既然是他的學弟，應該就不是什么壞事，更何況這小子對我們的底牌門清，得讓老板摸摸他的底兒。

消息很快就傳回來了，史玉竹在松江注冊公司了，隨時都可以見，楊明想都沒想，給輔導員打了一個請假的電話，立刻買票直奔松江。

“叮鈴鈴”史玉竹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拿錢電話。

“喂，怎么了。”

“史總，有一個熊貓科技的楊總來拜訪你，他說是你的校友。”

“熊貓科技？我的校友，那讓他進來吧，泡一壺茶。”史玉竹很不以為意的放下電話，他還以為是來拉投資的校友，真是打擾他玩游戲。

秘書放下電話，帶著楊明走進辦公室，你別說老史還真會享受，現(xiàn)在虎落平陽，都住在廠房園區(qū)里了，還搞一個辦公室，搞的有模有樣的，不愧是曾經(jīng)的華國首富，虎落平陽，威尤在。

史玉竹聽到門打開了，立刻從電腦桌前起身，走到楊明面前，并沒有因為楊明現(xiàn)在的公司還不出名就小看他，確實像報紙里寫的一樣，沒有一點架子，怪不得后來他微博被圍攻時，那么多人企業(yè)家支持他，他這樣的性格誰不喜歡。

“你好，史學長，我是你的學弟楊明，江浙大學99級計算機的。”

“你好，楊老弟，哎呦自從97年巨人大廈出問題，再也沒有什么人上門找我學習了，現(xiàn)在清靜了很多。”

“我的學長，你在咱們學校里，可是傳說，我剛?cè)セ旌习嗑吐牥淌谝恢痹诳淠嗄陝?chuàng)業(yè)傳說，我們這一代人的偶像。”

“當不得，包老師的評價太高了，我也就是一個生意人，現(xiàn)在還是一個負翁。”

“腦白金這個銷售形勢，你翻身不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東西，你吃著怎么樣。”史玉竹早就想起來早上那個電話了，這個學弟對待保健品可不友善，快把江浙的負責人陳燦玉嚇壞了。

“我還沒吃，不過腦白金里面是什么東西，我很清楚，美拉酮寧，這東西可是一種激素。”楊明說。

“你都知道啊，確實就是褪黑素，在國外叫美拉酮寧，這東西吃多了也沒什么事，我剛引進回來時，找人連續(xù)吃了幾個月。”史玉竹很淡定的說，看來能不能吃死人，他自己早就試驗了很多次，所以才有恃無恐。

“這玩意你能干長久？”

“用不了干多久，把欠的錢全部都還掉，我就會把公司全賣了，楊老弟我看你好像有點瞧不起做保健品的。”史玉竹笑著說。

“不，不是瞧不上，是壓根鄙視做保健品的，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行業(yè)太賺錢了，你們就是收割智商稅。”楊明坦誠的說。

“你很坦誠，當著我一個賣保健品的，還能說出這種話，你不怕我把你轟出去啊，我承認保健品就是這玩意，大病治不了，沒事吃點也沒壞處，更為關(guān)鍵的我賣保健品賺錢，但是我交稅了，還養(yǎng)活了幾千人。”

“你還有點底線，要不然我都不認你這個學長，三株最特娘的過分，跑到農(nóng)村里騙農(nóng)民，他那玩意還能吃死人。”

“你過來就是為了鄙視我，批評一下保健品。”史玉竹有點生氣，畢竟沒有人愿意聽批評的話。

楊明從包里掏出打印好的廣告方案，“你看看這個。”

這里面寫著后世常見的電視購物廣告模式，和腦白金最經(jīng)典的那句臺詞“今年過節(jié)不收禮，收禮只有腦白金。”這兩個東西放在2019年最多是學習總結(jié)材料，拿到1999年這可是從未見過的金牌點子，楊明把這個給史玉竹，就是準備雪中送炭，提前燒冷灶，和史玉竹結(jié)下一個善緣。

史玉竹接過文件，剛開始很不以為然，以為是什么批判的材料了，當他看到第二頁時，瞬間就著迷了，這是金點子啊，最近銷售成績確實遇到瓶頸了，因為腦白金最早用的口號“孝敬爸媽，就送腦白金。”但是華國的父母都有一個統(tǒng)一的特點，生活很節(jié)儉，不愿意多花一分錢，即使對自己好，也不想子女去買，楊明把這個廣告語改了，變成“今年過節(jié)不收禮，收禮只收腦白金。”瞬間就把受用范圍擴大，用這個廣告疲勞宣傳，以后顧客只會記得一句話“收禮只收腦白金。”至于買電視臺垃圾時間做電視購物銷售，這個創(chuàng)意確實挺不錯的，關(guān)鍵還花不了多少錢，請幾個演員而已。

“好東西，你說多少錢吧。”

“送給你的，學長，這東西是我專門為你設(shè)計的，沒打算要錢，你是我們這一代人創(chuàng)業(yè)的偶像，甚至創(chuàng)業(yè)時都是看了你的故事，才下定決心，你從低谷走出來，對我們也很重要，企業(yè)破產(chǎn)不可怕，再度崛起這就是本事了，大起大落，誰人堪當。”楊明一臉真誠的說。

“好，借你吉言，我一定把你這個策劃案用好。”史玉竹把文件鄭重的放到辦公桌上，上前一把摟住楊明的肩膀，“兄弟，我請你吃飯去，你這從余杭趕過來，一路辛苦了。”

楊明推辭不得，只能跟著史玉竹一起去他最喜歡的徽菜館-大富貴酒樓。

史玉竹這家伙的穿著打扮很單一，萬年紅配白，上身穿著大紅色T恤，下身一條白褲子。把手機往褲兜里一揣，隨便拎了件西裝就走，出門對行政助理說：“公司你盯著，有事打電話，我陪楊老板去吃飯。”

走在路上，楊明和史玉竹聊了幾句巨人大廈的事，現(xiàn)在他還后悔的捶胸頓足，如果當時沒有那么冒進，就不會資金鏈斷裂，另外珠市政府也是好高騖遠，想要一個地標建筑物，老史沒有隔住忽悠，本來只打算蓋38層的，兩三個億就能搞定。我當時腦子一熱，直接要建70層高樓，后來一核算，樓高只翻了一倍，建設(shè)資金卻要翻好幾倍。現(xiàn)在光是買地皮、打地基、建地下室、建大堂就用了3億多。這些錢都夠38層的巨人大廈完工了！這個事把史玉竹嚇得，接下來十幾年都不想碰房地產(chǎn)了。

前事之鑒，后事之師，這樣的例子太多，然而還有無數(shù)人重蹈覆轍。因為快速擴張對企業(yè)家來說，誘惑力太大了，稍不注意就要迷失其中。他們可能在剛開始擴張的時候，想的是到了一定規(guī)模就整頓，就穩(wěn)步發(fā)展，但野心和惰性能讓人頭腦發(fā)昏，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騎虎難下。

更有甚者，知道該停下腳步整頓了，卻能力不足，踩不穩(wěn)剎車。那就干脆再添幾把火，把名氣炒起來，到處拉人進坑，接著再融資上市，一邊打著投資旗號大肆虧損，一邊偷偷套現(xiàn)轉(zhuǎn)移資產(chǎn)，反正有無數(shù)股民和投資者來兜底。

新聞上說，某某二代幾年時間敗光上百億家產(chǎn)，某立手機老板在賭場一夜輸光幾十億。

你相信這些人都是傻瓜嗎？呵呵。

賬面上的財產(chǎn)，他們得找些理由變成現(xiàn)金。接盤沒人肯接，那就只好砸盤了，即便坐牢也無所謂，幾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