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人突然又跑到了蘇卿的跟前,那笑容看著十分詭異。
穿戴倒是整整齊齊,連帶發(fā)型也是規(guī)規(guī)整整的。
若是忽視那笑容,從面部輪廓,以及五官來說,年輕的時候,這老人的模樣不賴。
只是那張臉上的那雙眼睛透露出的異彩,說不出來的令蘇卿感到不舒服,可卻又不害怕它。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蘇卿,緩緩伸出那雙骨瘦如柴,手背爆滿青筋,布滿密密麻麻傷口的手。
語氣小心翼翼,又帶著不易察覺的激動。
“小姑娘,對不起啊,”
“受傷了啊,我?guī)湍惆惶郏粫秃谩!?
那老人話還沒說完,蘇卿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將手肘往后一擺。
那人的指尖冰冷冷,沒有任何溫度,可動作卻不似一個老人,很敏捷,只觸摸到蘇卿傷口的邊緣,貼著的血滴被擦抹去。
蘇卿眼底戒備地看著眼前的人,他依舊表面帶著友好的笑意,恍若不知情,搭在半空中的手,垂落到褲邊。
“沒事,老伯,我還有事,家里人正在等我。”
蘇卿扶起自行車,就離開了,不知道為什么,蘇卿就覺得他很危險。
老人望著蘇卿極速離開地身影,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囂張,他突然將手指上的鮮血擦拭在唇瓣上。
只是一秒,淡淡的紅光一閃,血滴完完全全的消失。
“果然,還是被我找到了!”
凌亂的腳步聲從一旁傳來,好幾個穿著白色看護服的醫(yī)生護士追了過來。
找到了那老人,醫(yī)生與護士紛紛松了一口氣,趕緊帶著他回特殊看護院。
“柳先生,你可不能亂跑了,要是出點什么意外,我們可怎么向董事長交代啊,”
“不然下次就找安護士長來照顧你了。”
被喚作是柳先生的老人原本詭異陰涔涔的笑容轉(zhuǎn)瞬間消失了,他滿臉無辜,一臉害怕地低著頭,眸眼呆呆的,仿佛只是一個擁有五歲兒童智力的老人。
不停地搖頭,低喃著,神色慌亂,眼珠子上竄下跳,害怕寫滿了全身,輕輕顫栗。
“不行,那是魔鬼,不行,她要殺了我的。”
“天明會死的,天明不要安護士…她打針好疼的。”
柳天明亂囔囔著,滿臉委屈,睜大著眼睛弱弱地控訴。
可是扶著他的護士不為之動容,只是小心地扶著他,看牢他。
好像經(jīng)歷了太多次他這樣的亂跑,對他無可奈何,無計可施,只能用安護士長嚇唬他,
這柳先生經(jīng)常不乖乖吃藥,將藥亂丟,或者踩在腳下,亦或是藏在墻角。
還趁著她們離開,假裝睡著了,隨后偷跑出看護院,幾次讓他們好找。
只有安護士能鎮(zhèn)住他。
有一次柳天明突然發(fā)病在房間里自殘,用凳子腳砸自己的手。
安護士長幫柳天明打針想要讓他鎮(zhèn)靜下來的時候,兩個瘦弱的護士沒能將他按住,他反手想要逃跑,結(jié)果后退時,針恰巧就戳在了臀部。
還好那時候還沒吸入注射液,不過從那以后,柳天明就害怕打針,更加害怕安護士長。
安護士長被調(diào)到了其它的病房。
“柳先生,如果你聽話,乖乖的,每天按時吃藥,不偷跑出看護院了,安護士長就不會過來了。”
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看著一臉不知情,玩弄著手指,自娛自樂,笑得沒心沒肺的老人,無奈的輕聲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