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脫口而出，幾乎沒過大腦。
孫雪顏沒想到簡然會答應的這么輕易，要知道，輸的后果可是自動轉學，也就意味著自動申請退學。
當然，簡然若是贏的話，那么轉學的人就是她。
瞧著站在她面前的人，這個簡然真的如傳聞中所說成績差到姥姥家，不會是中考一時失利才打擦邊球進來的吧。
孫雪顏猶豫：“簡然，你確定？”
夏允蕓趕忙拉著簡然，蔡磊也湊過來，小聲道：“老大，數學要擠進年級前十，恐怕要考到九十分以上。”
夏允蕓接話：“然然，有目標是好事，但我們也沒必要把自己的目標定這么高，難為自己。”
簡然點頭。
夏允蕓剛松口氣，就聽到簡然開口，“我期中數學考進前十算我贏，否則算我輸，光這樣沒什么意思。不如我們兩比，期中數學我考過你，算我贏；你考過我算你贏，如何？”
眾人倒吸一口氣。
夏允蕓和蔡磊一個勁的拽簡然，圍在他們旁邊學生也越來越多。
“然然，她是一班孫雪顏，孫雪顏呀！”夏允蕓生怕簡然被氣傻了，趕緊給她科普，“孫雪顏進校成績可是全年級前五，據說她已經把高一所有教材都自學完了。”
你這賭注換的，還不如前面那個。
孫雪顏笑了，“簡然，我入校數學成績是滿分，你確定要跟我賭這個？”
簡然點頭：“我確定。”
孫雪顏：“好，既然這樣我奉陪到底，為了顯示公平，我們各自找對班同學做個見證。”
簡然沒有異議，兩人做完見證，又分別在立的白紙黑字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簡然拿起寫下自己簽名時，夏允蕓他們看著都發抖。
“老大，你如果轉學了，別怕我跟你一起轉。”
“然然，你別擔心，大不了，我們去孫雪顏那將立下的字據偷回來。”
……
八卦的傳播速度永遠都是跑在第一線。
簡然和孫雪顏賭約之事，弄的全校皆知。
課間，簡然被一群人圍住，七嘴八舌的給她出主意。
“簡然，你考試的時候應該坐我后面，到時候我給你看。”
簡然放下手中的筆，盯著回頭找她說話的莫羽白。
她的眼里有光，專注、認真，莫羽白看到了在她眼里的自己，莫名扎了一下。
輕咳，“那個簡然同學，你沒事吧。”
簡然握起筆，“莫羽白你是班長。”
“嗯？”他當然知道他是班長。
“班長帶頭幫人作弊，你這班長不想當了嗎？”
她在擔心他？
莫羽白手摸著頭，“可……總不能看著班上同學被逼轉學呀！”那個同學還是簡然你。
“哎呦。”
筆頭子打在他頭上，莫羽白吃痛的叫。
“你們就不能巴我點好嗎？”
莫羽白：“……”啥？
簡然：“莫羽白，你相信我嗎？”
莫羽白點頭。
簡然嚴肅的小臉忽然露出笑意：“那就請班長大人相信我，我可以的。”
莫羽白：“……”那可是孫雪顏呀！可是一班的尖尖子生。
莫羽白：“好，以后你的數學作業我幫你檢查，上課你有不會的也可以來問我。”
“嗯。”
放學后，簡然像往常一樣留在教室寫作業等靳付年，平常蔡磊、夏允蕓他們都會喊簡然一陣去游戲廳玩。
如今，他們一致改口，走前不約而同的督促簡然快點寫數學作業，還讓莫羽白留下來監督。
小伙伴們這一波操作，弄的簡然哭笑不得。
國慶假期家教不是白請的，課也不是白補的。
簡然將寫好的數學作業遞給莫羽白檢查，莫羽白對完答案，對她豎起大拇指。
“簡然，我覺得我們努力拼一拼，考過孫雪顏還真有可能。”
簡然將書本收好，馬尾辮甩后面，“必須的。”
……
高三年級晚自習結束，簡然動作比往常慢了一些，等趕到樓梯口高三年級學生已經下來大半。
她問了高三一班的幾個男生，在他們的幫助下，急忙趕到校門口找到了靳付年他們。
白晨和他們不順路，走出校門打了招呼。
昏暗的街道口，只剩下她和靳付年兩人。
靳付年像是在趕飛機，步子邁的又大又快。
相對于簡然就可憐了。
“付年，你走的好快，我小跑都快跟不上了。”
“付年，你可不可以走慢點？”
簡然在后面邊跑，邊喊。
“付年，你怎么看上去有點不高興，什么事惹到你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前面大長腿猛的停在原地，簡然小跑步沒剎住，撞上去。
她的鼻子撞到他的背，鼻子處傳來的疼痛令她不悅的皺眉，“唔，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你。”
簡然輕輕揉著好像要塌下的鼻子，抬頭看他，“嗯？”
“你很煩。”
什么事惹到你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他說：你很煩！
她惹他不高興了？
今天晚自習下，她沒遲多久，他卻已經走到校門口。
若不是她問到人，那今晚他就先走了……
白晨見到她時，眼神躲躲閃閃。
她詢問他們怎么下來這么快，白晨當時直接岔開話題。
“簡然，太好了，你還沒走。”
莫羽白的聲音突然插過來，簡然的思緒被打斷。
“莫羽白，你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又突然出現在校門口。
“快跟我來。”莫羽白來不及解釋抓起簡然的手想帶簡然跑，卻被簡然甩開。
“怎么回事？”
“蔡磊他們被一群混混圍住了，說什么找他們報仇……”
“是楊峰那伙人？”
“好像是吧，我不清楚。”
莫羽白還在解釋，簡然反抓過他的手，“那還在等什么，快帶我去。”
“好。”
莫羽白帶著簡然快跑，經過靳付年身旁，簡然來不及多說，催著莫羽白快點，再快點。
走在街燈下，少年修長筆直的腿剪影出細細長長的輪廓，驀然回眸，劍眉抖起。
果然，煩人。
“少爺，回來啦！”張嬸掐住點等在門口，往靳付年身后望，“咦，簡小姐，怎么不在后面？”
“少爺，簡小姐沒有跟您一起回來嗎？”張嬸又不死心的在門口等了一會，仍沒等到。
靳付年放下餐具，“不知道。”
這段時間，簡然很黏靳付年，張嬸總覺得少爺是知道的，想再開口詢問。
最終被少爺全身上下散發出的——別來煩我的氣息，嚇的硬生生將話憋回去。
靳付年回到臥室，拿起沒讀完的課外閱讀，連翻了幾頁，意識到什么；立即將書轉過來，又翻了幾頁，最后將書簽倒回打開時的書頁。
書擱在書桌上，人側躺在床上，背對著窗戶，幾次翻身后，臉正對到了窗戶。
手抄起頭發，果然，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