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城池，其實就像一個沙漏對嗎。”楊空說出了自己關于城市道路的理解。
“的確可以這么說，原本是沒有的，可是后面人數越來越多，就變成這樣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少女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頭。
嗯，楊空點頭，但是后面并沒有再去問什么了。
為什么少女會在這個所謂的困倦之地，為什么少女又在哭泣。
楊空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陽光還在慢慢的走著，就可以了。
“楊空先生，這里走過去有一段路，不介意的話，能聽我說會兒話嗎？”
少女有些巧笑嫣然的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祈求。
“嗯。”楊空有些沉醉于少女的身形與背影。很自然的回答了少女的問題。
“楊空先生，你知道我們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嗎？”
楊空聽到這個問題，大概心中就明白了少女想要說什么。
少女一身月白袍服，現在看來其實很像是教堂中的修女裝飾。
現在詢問自己這個問題，大概是想替光輝之神拉上一些信徒吧。
楊空本來沒心思聽這些東西，但是突然想到，也許陽光并不知道她所崇拜的神靈，其實已經死去了。
而且她所崇拜的光輝，也并沒有想象中的輝煌。
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少女的祈禱，楊空還是給予了自己的回應。
楊空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少女笑的更開心了。
“其實哦，一開始的世界呀，是沒有光明存在的，那是先民曾經告訴我們的一個永遠處于黑夜的時代。
先民們找尋出了火光，來抵御黑夜中的怪物，但是先民們，并不能完全的抵抗黑夜。
然后，神靈大人出現了，她為我們帶來了光明，是神靈大人拯救了世界哦。”
少女一點點的說著，楊空從中聽到的故事，卻又是完全不同。
永遠處于黑夜的時代……楊空看向了遠方，大概就是陰影與潛伏之神剛建立神國的時候吧。
神靈的時間觀念與常人并不相同，常人中永遠的黑夜時代，在神靈眼中，也許只不過是短暫的瞬間罷了。
后面便出現了光輝之神，來將自己的神國一分為二，期待日后能夠陰陽相濟。
楊空不知道少女是不是仍舊處在這個謊言之中。
楊空不知道戳破這個謊言，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也許人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力。
“那么，先民又是從什么時代來的呢？”楊空杠了一句。
“唔，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沒關系哦，是女神讓這個世界擁有了光明哦。”陽光說完很是期待的看著楊空。
大概是希望能從楊空口中聽到一些驚嘆之聲，從而讓自己的故事能夠繼續說下去。
楊空心中平淡的猶如一灘死水，沒有一絲的波動。
但是看著陽光的模樣，還是點頭。
“嗯……嗯……很厲害。”
說話說的很敷衍，但是少女并不在意，反而是有些高興。隨后又繼續說道。
“女神是很偉大的吧？不僅僅如此哦，女神還讓原本的土地得以種植食物，讓所有人能夠自給自足。
還用她的神力，在這世界上，建立了數不清的城池哦。”
少女越說越開心，從原本的走路，都快蹦起來了。
楊空左耳聽了進去，右耳又全都忘了。陽光在說話，而他在看著陽光。
至于陽光說的是什么，楊空覺得并不重要。附和一下，應該是沒有錯的。
“女神真的很偉大呢。”
“你也覺得女神很偉大對嗎？”
聽到這句話少女心中的火焰像是被點燃了一樣，不僅停下了腳步，還很期待的看著楊空。
“嗯……嗯……偉大。”楊空罕見的臉紅了一下，趕忙回答。
“那你想不想加入我們教會？”少女突然大聲說話，嚇了楊空一跳。
“加入教會？這個還是算了吧。我對于神靈的敬畏不足以成為信仰。”
楊空還是拒絕了，畢竟這樣一個神靈真要讓自己去信仰該是算了吧。
也許是接觸的太多，以至于這種明顯十分強大的神靈，在楊空看來也就那樣。
讓自己去信仰的話，還是太勉強了。說個不太好聽的話，如果不是這次神靈死亡，神國墜落。
所謂的陰影之神還真沒有自己陰山少主，地府第三弟子的排面大。
因為楊空的后臺足夠大，大到讓所有人都絕望。
只是少女并不知道這些事情，她還滿心的以為是自己沒有好好的解釋女神的事跡。
于是又清了下喉嚨。
“我們教會與其它的教會并不相同啦。我們教會崇尚光明與平等哦，女神大人曾經降下神諭說世人平等哦，怎么樣，很偉大吧。”
楊空沒聽出有什么好偉大的，也許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女神能夠降下這樣的神諭，在少女眼中已經是當世無雙。
但是在楊空的眼里，這卻又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楊空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
于是想找一個事例讓陽光停下對于自己的傳教。
恰好兩人走了一段不算遠的路，楊空左看右看，手指指向了一旁的奴隸商店。
里面有幾個身著片縷，身材姣好但是正受到店主鞭打的奴隸。
“如果世人平等，為什么有人會是奴隸呢？”
“因為她們入侵了我們的土地。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不是嗎？”陽光的回答出乎了楊空的意料。
不由得高看了這個教會一眼。畢竟能夠給人灌輸一個做錯事就要受罰的觀念，也還不錯。
“那么她們又為什么要入侵你們的土地呢？”楊空繼續問著。
“因為她們是神棄之人，他們在神靈給予我們光明之前，投入了黑暗的懷抱，女神沒有懲罰他們，但是黑暗卻不會讓他們生存。所以他們就只能來侵略我們了。”
楊空聽著這話，自己卻沒有說話。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認同這種觀念。
但是楊空覺得，沒有什么事情，能讓自己的子子孫孫都背負上沉重的枷鎖。
事情的發生，誰做的便是讓誰來承擔罷了。
但是楊空又無法出手解救那幾個受到鞭笞，卻不敢喊叫只得咬牙垂淚的奴隸。
他救得了一個兩個，但是救不了無數個曾經投入黑暗，卻無法洗去曾經烙印的人。
最讓人諷刺的是，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都不過是那一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