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祁王府。

“什么？那病秧子竟真拿下了鄴城？”

“沒錯。說是施了小計框了那季虎，李家援軍還未至，就攻下了鄴城。”探子回道。

男子聞言眉宇方微微舒展，揚手讓那探子下去。

“呵，他也就有這點小聰明了。可恨又要讓老七白白撿了便宜，在父皇面前耀武揚威。”

對面老者拂了拂須，“殿下勿要輕視了容王，依老夫看，這容王殿下不似面上那般簡單。那鄴城背靠崇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之前幾位將軍都鎩羽而歸，而他驍騎軍一到，卻是半月就攻下了。”

“舅父你可真是高估了那病秧子，自從他那美人娘去世，父皇可曾重用過他？幾次打了勝仗，還不都是給老七做了嫁衣。況且就算他真有那個心思，憑他那一萬驍騎軍，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殿下還是小心為好。”

“知道了舅父，可這當務之急，還是老七。前些日子他從楚國搜羅了幾匹好馬，甚討父皇歡心，如今又攻下了鄴城，本王可不能坐以待斃。”

老者略一沉吟，“近來安州水患，難民漸多，想來過幾日陛下必會派人前去治理。殿下到可趁此機會，表現一番。”

***

“顧青曾說過，此次助將軍取鄴城，只是投奔將軍的投名狀，將軍不必客氣。顧青想要的，自會親自去取，只愿將軍給顧青一立身之地足矣。”

“嗯？可我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你雖有幾分魄力，可到底是女子，在我這驍騎軍中，恐多有不便。”衛淵淡淡道。

少女聞言，未見失望，只是垂下眼睫，似在望著那盞中飄著的幾片舒展的茶葉。

“容王殿下請先不要拒絕，顧青雖為女子，可于您，卻是有用之人。容王殿下可知楚國西北軍？”

衛淵未計較她改了稱謂，倒是好奇這女子提起的顧廷舊部。

“自是知道的。顧家西北軍，數勝蠻夷，可謂真男兒。”

“如今西北軍雖不再姓顧，可我顧家軍不管名上歸于何人，歷來都只聽命于持虎符者，如今朝廷只得了半枚虎符，而另一半，”少女抬眸，“正在顧青手中。”

“哦？這便是顧小姐此前說的大禮？可是口說無憑，本王怎知顧小姐是否在誆騙于我。況且，那西北軍離得甚遠，于本王也無甚用處。”

“顧青所言是否如實，待殿下取了淮城，自然會知曉。”

少女直與那雙淡然的眸子相對，“至于后者，顧青到是覺得，以容王殿下之志，這遠在邊境的五萬西北精軍，恰是可堪一用呢。”

空氣驀地靜了一瞬。

須臾，男子低聲笑起，眉眼仿若綴了星辰。

“如此，衛淵便拭目以待了。”

他抬手換來影一，命其查了一番軍中傷亡人士，復道，“葉九鄴城一戰有功，提拔為親衛。”

少女聞言跪拜，“葉九謝將軍提拔！”

顧青母親便姓葉，不管天意還是巧合，她都對衛淵安排的這個身份甚是滿意，從此刻起，她便是容王的親兵，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