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小鳳鳥以后,姜流兒的日子就有點難受了。
姜焱石鍋煮好一鍋神獸血肉,或是熬制了一鍋神藥,小鳳鳥至少要先吃去一大半,余下的才剩給姜流兒。
到了晚上,小鳳鳥就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直到姜流兒割開自己的手臂,滾滾鮮血流出,被它大口吞噬,吃到飽了,才會嗝出一團霞火,趴在姜流兒頭上滿足的睡去。
以前是一滴,現在一直滴,量越來越大。若是不給,惹得急了,小鳳鳥張口就噴出一道霞火,姜流兒覺得自己頭上的毛發怕是再也長不起來了。
小鳳鳥很黏他,可長此以往,自己這小身子里的血液哪夠它吃的?
這段日子,搶了姜流兒的伙食,小家伙長的越發神俊,渾身火紅,時刻都燃著火焰,身上也生出了美麗的火羽。
“爹、娘,小鳳鳥怎么比我還能吃?這啥時候是個頭啊?”姜流兒心中又是喜歡,又是委屈。
“小鳳鳥生來不凡,又是神獸,自然是吃得多的。你吞了涅槃血,它當然粘著你,那是對你有先天的好感,當你是親人呢。”風羲月淡笑著說著,眼神里滿是寵溺。
“你吃了如此多的逆天神藥,體內已趨近經飽滿,現在便是行走都能溢出血光來,補過了頭,讓小鳳鳥分擔一些,對你也有好處。”姜焱也平靜的說著。
“爹、娘,涅槃血我也吞了,可怎么身體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滴血駐進了我的心臟神中,但也沒見神藏之力有所增長呀,而且,靈臺神藏依然有阻礙,我還是突破不了。”說到涅槃血,姜流兒更委屈了。
小鳳鳥出生后的第二天,風羲月就將血液讓他吞下,如今過去了三個月,卻什么都沒有發生。姜流兒一度認為是自己天資有問題,浪費了這神物,心中很是難過。
“靜心!凡是都要靜心,多思考,多感悟,莫要亂了分寸,以后到了外界,更當如此!”姜焱沉聲告誡,不過自己卻皺起了眉頭。
涅槃血乃是荒古唯一的神物,只有古鳳涅槃失敗,才會留下一滴,從古至今只出現過一次,無人使用過,便是姜國昌盛時期,國中史料上也沒有相關的記載。
姜流兒這樣的情況,姜焱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孩子,所謂涅槃,便是新生,是生命的升華,也是心境的升華,或許要一些特定的情況,或者你悟了血液中的神紋,才能激活其中神性。
你不必著急,這滴血既然已經在你體內,你便好好觀悟,古鳳神紋蘊含著生之道,若是你能領悟,便可獲得一道極致逆天的神紋,對你日后修行有無盡的好處。”
風羲月感受到了流兒心中的不安,憑著自己的見地,輕聲的安慰著。
雖是如此,可與姜焱一般,風羲月也皺著眉頭。
時間越來越緊張了,地脈的震蕩越發的頻繁,小桂樹告知,再有一月,或許更短,它就鎮壓不住了,到時候無生之念將會再度爆發,此地生靈也將再次受到冥法影響。
小桂樹三千年前靠著風羲月布置的星陣,吸收了幽冥決戰,隕落在荒地上的所有生靈的血肉神性,和它們身體中還未散去的浩蕩星力,如今已經是半步化神的境界了。
它有一道神通乃是荒古之風,通蘊含規則之力,可讓生靈靜心,找回真我,對冥法有克制和治療的效果,近千年,靠著這神通,挽救了不少逆天荒兇,這才有了如今萬獸朝拜的局面。
若是無生之念再度爆發,此地生靈被加重了影響,它的神通將無法再幫助它們壓制,這些生靈,死念一生,恐怕不會再聽從它的安排了。
更重要的,流兒可當不住這冥法!
“再過十五天,就將此地生靈喚醒,依著安排行事。這天道留下的唯一生機,我們既然找到,又計劃了幾千年,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姜焱望著頭頂上一片蔚藍的蒼穹,可他卻能看見一道無形的光幕,將這片地域籠罩在其中,如同牢籠,他心中滿是不甘,也不知是在對誰說,語氣很堅定。
風羲月猶豫了許久道:“炎哥,要不我們再推遲幾年?”
姜焱搖頭道:“小桂樹,已經沒有那么多神力了,這一次是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風羲月無言,小桂樹雖然吸收了逆天的神力與星力,可如今幾乎都滋養了這滿地生靈。
姜流兒抿嘴沉默,心中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深深自責,他雖然還不知道若是自己無法突破,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但是從爹娘眉宇間的憂慮,他覺得定然是很不好的后果。
他不愿意有這樣的后果!
“還有十五天,我要突破!”姜流兒心中暗自鼓勁,很認真,很倔強!
“孩子,盡力就好。”風羲月有些心疼的看著姜流兒,笑著說著卻很勉強。
......
“嘿呀!喝!哈!”
接下來的十天,姜流兒幾乎入了魔,每日除了給小鳳鳥喂血,便是一直都在修煉著,他不知道如何做才能突破,只能按著自己的理解,不斷修行。
血氣煉斧,精力觀星,每天讓自己耗去最后一點氣力,不留余地壓榨著自己的身體。
可,便是觀星悟得昏迷在地,煉斧血氣燃燒到枯竭,古鳳涅槃血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小鳳鳥,我好像要讓爹娘失望了。”姜流兒又一次累到了,癱在桂祖枝丫間,望著星空,無力的說著。
小鳳鳥趴在姜流兒胸口,可并未理會他,它有些走神,小腦袋不時的望向頭頂上的鳳鳥,眼中滿是疑惑和茫然。
“我覺得我陷入了困境,不知如何是好,雖然每天都在努力,可總是找不到關鍵,像是在做無用的事情。”姜流兒還在自顧自的說者,他壓抑的心緒太需要傾訴,小鳳鳥就是最合理的對象了。
姜流兒不愿讓爹娘傷心,這些話自然是無法對他們說的。
“我到底該如何是好呢?”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小鳳鳥,姜流兒有些茫然了。
“咦?小鳳鳥?”
許久沒聽到小家伙的聲響,姜流兒有些疑惑,以前它總會啾啾啾的回應著自己。
小家伙今天很沉悶,姜流兒察覺到異常,看了看鳳鳥,有些明白小家伙是怎么回事了。
他沉默了片刻,嘴角扯出一絲笑容,沒好氣道:“都說了我不是你娘親,你看你那里長得像我了,那個大家伙才是呢,以后啊,你找它喝血去。”
“啾啾~”
小鳳鳥終于有了反應,卻是噴出一道霞火,再次燒掉了姜流兒新長出的頭發,叫聲中帶著憤怒,像是不滿姜流兒嫌棄它。
姜流兒已經習慣了這小家伙的手段,有些無奈道:“我說的是真的,要不你去看看?”
小鳳鳥眼神狐疑,望著鳳鳥,有些心動,冥冥之中有血脈上的聯系,隨著它成長,越來越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