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照到還在昏睡的艾蘭迪臉上,他眨眨眼。
達米安:“喂,該醒醒了!”
“啊?”
艾蘭迪迷迷糊糊的站起身來,此時已然是清晨陽光明媚四下無人,也聽不到打鐵聲或者屋外的馬車聲。周圍異常的安靜,安靜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制杖?”艾蘭迪試探性的叫了鐵匠一聲,沒人回應(yīng)。
頓時艾蘭迪開始警覺起來,掛在墻上的幾把匕首也在金屬感知的作用下緩緩飛起隱蔽的護在艾蘭迪左右。
達米安:“要我?guī)兔幔俊?
“不用。”艾蘭迪回答到。
他再次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在鐵匠的工作室里好像有些瑣碎的聲音但聽不清別的什么。
墻上放著的一把長劍被他拿在手里有武器傍身的感覺比用金屬感知控制要好不少,沉淀的長劍握在手里給了艾蘭迪一種異樣的踏實感,閉上雙眼感知著門后的情況。
有一個全身板甲的人站在門后腰間似乎還貼著一把長劍。
艾蘭迪拎起長劍渾身已然蓄勢待發(fā),一腳便將門踹開,長劍舉起對著鎧甲便砍下。
一劍下去盔甲倒地,開裂四散頭盔都滾向一旁的桌子旁。
而那張亂糟糟的桌子后鐵匠將腦袋埋在一堆破書和圖紙里,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御主老子的!我不就收你點錢嗎!你是腦子進了水嗎!”鐵匠忙從桌子后跳出一腳還差點踩中地上的頭盔摔倒,滿是血絲的雙眼瞪著艾蘭迪。
“呃......這個。”艾蘭迪趕忙把長劍扔下,“我說是個誤會你信嗎?”
埋伏在門框后的匕首也緩緩飛離回到了原位,鐵匠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鐵匠揉揉鼻梁,“我真的是......呃,算了算了,看看這個吧。”說著指著桌子,只見之前的長刀此刻已經(jīng)消失,一把精巧的匕首正放在桌子上,整把匕首除了刀把以外沒有任何裝飾,刀身干干凈凈也不反光樸素至極但一股凌厲之氣隨著刀身上的反光沖出。
艾蘭迪單手拿起匕首,掂量了一下,很輕而且平衡性絕佳。
“這是清隱?”艾蘭迪問到。
“沒錯,就是你的那把刀,你可不知道你撿了什么好東西。”說著把匕首從艾蘭迪的手里拿過來,然后便向桌子旁走去。
隨即將匕首放入一個奇怪的裝置上,一陣藍光從裝置上泛出還夾雜著一些奇異的符文。
“源現(xiàn)符文。”艾蘭迪看了看符文已然將其認出。
達米安:“他還是個符文工匠?”
“沒,這是我給他做的。”
“好吧,當我沒問。”
符文飛在空中,緩緩組成了幾種形態(tài),好像是不同的武器。
分別是長矛,匕首,長劍,長刀。
艾蘭迪仔細看看,“這是清隱的幾種形態(tài)?”
鐵匠點點頭,“理論來說,它能變成七把不同的武器,但我只能找出四種結(jié)構(gòu),另外三種過于隱蔽我這的設(shè)備暫時不能將其激發(fā)出來。”
達米安:“神奇的武器。”
艾蘭迪自然也同意,他自認熟識所有的符文但哪一種都不能做出這樣的武器,難道是魔法?
“達米安,你怎么看。”
達米安:“不知道。”
呃,真白活這么多年了。
“這是怎么做到的?魔法?還是別的什么東西。”艾蘭迪問到。
“不不不。”鐵匠擺擺手,“這無關(guān)魔法也不是符文。”
“那能是什么?七神顯靈還是御主他老人家做法?”艾蘭迪調(diào)侃到。
“就算是七神顯靈,那也不會顯靈在你這扯火的東西身上。”鐵匠瞟了他一眼,心說這大運他怎么就沒撞上。
達米安:“哦,夢鋼啊。”
“怎么,你知道為什么不之前告訴我?”
達米安:“呃,我這不也是才知道的嗎。”
“你真是白活了。”
“你這小子......”盡管達米安此刻對艾蘭迪咬牙切齒,但他卻也對其無可奈何畢竟他只是具靈魂。
“那制杖除了這個我讓你另外做的東西好了沒有。”
“哦,你說那些破玩意,等等吧。最多半小時,昨天一整夜我都在研究你那個清隱去,沒騰出空來。”
艾蘭迪點點頭表示認同。
“對了。”鐵匠轉(zhuǎn)過身來,“有些符文我弄不了,你得和我一塊。”
“好吧好吧。”艾蘭迪聳聳肩,什么弄不了,分明就是懶。
很快二人就開始忙活起來,別看鐵匠看似沒個正行,但手上的功夫可不是蓋的,正如艾蘭迪對符文和機械的認知一般,鐵錘和熔爐就是他的領(lǐng)域。
達米安:“為什么你叫他制杖,不叫他的本名?”
“時間長了習慣了。”艾蘭迪一邊給自己的匕首刻上新的符文一邊回答到,“他原本是個做法杖的,從小干到大。后來有一個法師用他做的法杖和人比武輸了,然后就把錯歸結(jié)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就隱姓埋名來到了伊蘭德,順便還做起了鐵匠。”
達米安:“那就是說他更擅長做法杖了。”
“不不不,這家伙在學了鐵匠之后就發(fā)現(xiàn)其實他做劍比法杖更加得心應(yīng)手,而且他在鍛造領(lǐng)域的天賦簡直就和火靈在火焰上的造詣是一個級別。
達米安:“原來是這樣,這么看來你認識的不少朋友倒是都頗有實力啊。”
“談不上,我朋友幾乎都快死絕了。”
達米安聽了默不作聲,僅有艾蘭迪仍專心致志的忙活著手里的事情。
他倒也沒說錯什么,只是覺得還是讓艾蘭迪安靜一會比較好。
經(jīng)過一陣叮叮咣咣,二人很快弄好了所有要用的裝備,鐵匠甚至還為艾蘭迪做了套新的裝備。
“好了,看看我們都有什么。”艾蘭迪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滿意的打量著面前碼放整齊的幾樣裝備。
“除了你那幾樣老東西,我還多給你打了副護甲。”鐵匠一指一旁的一件風衣。
“你最近又學裁縫了?”
“去你的。布料里加的是克提亞柔鋼,它的強度足以替你擋住一般刀劍和低級的二段法術(shù)。”
“哦,是嗎。”正在試穿的艾蘭迪低頭又扯了扯風衣的布料,給人的感覺確實非比尋常而且異常輕盈穿起來也帥氣。
“那既然你有如此好意我就收下了。”說著就轉(zhuǎn)身要把連同桌子上的幾樣一起拿走。
“哎,等等。”鐵匠突然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一把板斧抵在艾蘭迪胸前,頓時讓他不敢動彈。
“交錢。”鐵匠語氣陰冷,簡單的兩個字里似乎蘊含著徹人心骨的殺意。
“呃,好說......好說,馬上就給馬上就給。”艾蘭迪只覺得后背直冒冷汗,也沒見他平時這么貪財啊。
哦,對了,平時他都拿了東西直接跑,這次忘了。而且說實話,如果不是清隱,可能鐵匠一準會和他算一算之前的舊賬,想到這艾蘭迪又莫名的為自己的錢包不被掏松了口氣。
達米安:“真不懂你在伊蘭德這么多年是怎么還沒被人打死都的。”
“你管不著。”
艾蘭迪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兩個金龍遞給鐵匠,鐵匠在手里掂了掂點點頭將金幣收了起來。
盡管鐵匠沒和他算以往的錢,但艾蘭迪仍舊為這兩個金龍感覺肉疼無比。
“現(xiàn)在我能走了吧。”艾蘭迪試探性的問到,生怕鐵匠再和他算什么舊賬。
“走走走,老子還不想看到你呢。”鐵匠擺擺手將艾蘭迪往外趕。
“得嘞。”艾蘭迪依次將武器收起,這件大衣除了防護性絕佳外還近乎能裝下一個小型軍火庫。
“行,那我走了。”裝完東西艾蘭迪頓時腳底生風就要往門外溜。
“等等!”鐵匠扯起嗓子一把將艾蘭迪叫住。
“怎么?”艾蘭迪僵硬的轉(zhuǎn)過身來。
“我還忘了一件事。”
“什......什么事?”
別是問我要錢,別是問我要錢......艾蘭迪心里瘋狂默念著。
達米安:“瞧你這點出息。”
“滾!”
“我忘了給清隱弄一個血印了,過來我給你弄上。”鐵匠說著開始在他的桌子上摸索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聞言艾蘭迪長舒一口大氣,不是問他要錢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來把你的清隱給我。”
艾蘭迪照做將還是匕首狀態(tài)的清隱交給了他。
“行,現(xiàn)在把手伸出來。”
艾蘭迪同樣照做,血印要一些使用者的鮮血是很正常的。
鐵匠看了看又掏出了他那把刀口锃亮,掄圓了能一斧子砍下一個牛頭的板斧來。
“來,不要動,讓我給你放點血。”
鐵匠壞笑著舉起大板斧就要砍下,艾蘭迪見狀順勢將手抽回。
“御主老子的!你是要把我的手給砍下來嗎!”
“切,開個無關(guān)痛癢的小玩笑而已。”說著收起了板斧,也不知道原本是從哪掏出來的。
達米安:“哎,兩個奇葩。”
“就你還有資格說我們。”
達米安:“行行,我閉嘴。”
為了防止鐵匠再拿出什么雙手大劍或者流星錘之類的,艾蘭迪先行一步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了清隱上。
鐵匠一看沒了樂子,也就拿起清隱口中念念有詞,而清隱刀身上艾蘭迪的鮮血則緩緩滲透了下去。
達米安:“不得不說,你們這的魔法技術(shù)要比我那的科技還要神奇不少。”
艾蘭迪沒有搭茬,因為他不知道科技是什么。
念完咒語,鐵匠將清隱交還給了艾蘭迪。
“這下你閉眼感知一下應(yīng)該可以操縱它變化出幾個形態(tài)了。”
艾蘭迪頓時閉眼照做,此刻他的金屬感知在清隱上仿佛提升了一個檔次,不再是簡簡單單的操控,而是仿佛將其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他試著操縱了一下,清隱瞬間便化作一把長劍在屋子里飛舞起來。
“好了好了,收起來吧。你這扯火的家伙是準備砍死老子我嗎!”
“哦。”
長劍在艾蘭迪的操控下又變回匕首,自己飛回了艾蘭迪身上。
“那得,制杖我走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