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賈勵松了靠山,敲了幾下,剪了下來,尺寸正確!怎么樣,孫華民啊,賈勵也做師傅啦!哈哈……
二人剪完板,賈勵說:“小鐵棍沒有了,我去切一點。”
“你先搬了。”
賈勵拿起二張鋼筋斗,放到堆場處,沈藝顥剛好來搬斗,叫賈勵搬到他的地方,賈勵問他:“幾個?”
“5個。”
賈勵搬了五個鋼筋斗,施而誠又叫了:“還有后檔板呢?”
“多少?”
他說:“2.5毫米。”
賈勵搬了十張,施而誠說:“放在左邊。”
沈藝顥又叫了:“我也要五個。”
施而誠大聲地說:“不用搬了,這里有。”
周老板又來講了:“有沒有做好?”
施而誠說:“沒有。”
胖子說:“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周老板叫了:“老賈,卸貨。”
賈勵抱了一包配件,周老板說:“抱不動,二人抬好了。”
胖子拖了一包配件到工場間,他又到車上抱了一包配件,從車上往下丟,賈勵又拖了一包配件進來,拖了三包,胖子下了車,賈勵拖了一包配件,二個男人從地上抬到上面,最后一包是螺絲,賈勵抱到工場間,一放下,螺絲就倒了出來,賈勵也隨便它,反正,要用的。
賈勵就去切小鋼筋,鋼筋沒有了,賈勵問周老板:“這細的鋼筋沒有了,這捆可不可以切?”
“可以切。”
切了一捆,就沒有料了,賈勵到堆場找細的鋼筋,孫華民跑過來,對賈勵說:“這里上面的鋼筋拿到下面,這是粗的,細的壓在下面。”
賈勵就搬上面的鋼筋往下搬,孫華民也來拉,二人看到下面有幾捆細的鋼筋,孫華民又說:“上面的鋼筋不拿掉,什么事就不能做。”
他走了,去彎花板去了。
賈勵搬完了上面的幾捆鋼筋,把幾捆細的鋼筋拿了出來,賈勵搬到切割機切了起來。
施而誠在吃飯時,說:“去濱海太遠了,要三百元錢,去搞個小姐不合算。”
“不用,三十多元夠了。”
“來回加起來,不是三百元嗎?”
“我拿出三千元,海大學生也可以搞了。”
胖子說:“上次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去,那個女的趕他走,‘去,去。’”
賈勵說:“有的女的也不一定要錢,是為了情感上的交流。”
胖子在打攀頭的洞,笑著說:“切得非常好!”
尺寸都基本上一致,孫華民走過來,看了切好的小鋼筋,說:“這樣可以。”
賈勵切了幾捆,覺得太多了,就用袋子裝了切下的小鋼筋,搬到施而誠處,他手不停地電焊,嘴在說:“搬,搬!”
又抱了一捆到沈藝顥那里,他用手一指:“請!”
孫華民說:“搬十張花板邊檔板去。”
賈勵搬了過去,孫華民又叫:“老賈,老賈。”
賈勵走了過去,他把底下的2.75厘米的板拿了出來,都生銹了。
他問老板娘:“這2.75毫米鋼板要不要用?”
老板娘問:“這板的尺寸是多少?”
他量了量尺寸,是100厘米,她說:“只能剪底板,明天一定要處理了。”
鋼板上面都是鐵銹和灰,二人抬鋼板,把鋼板豎了起來,鐵銹和灰,往下掉,賈勵又抖了幾下,拿到上面,下班了,荊二永走過來,施而誠也下班了,他說:“多做五個,十個沒有什么,掙錢要細水流長!”
賈勵笑笑。
施而誠說:“拿48厘米,42厘米,53厘米。”
賈勵就拿了這些角鐵,去搬成品斗,前面都是厚底黃銅,孫華民沖著賈勵喊:“分得這么開干嗎?”
“要放一個斗。”
“放狗屁,這么小的地方,放得下嗎?靠右邊。”
賈勵搬斗到右側靠,他又說:“放得下,也要靠右側靠。”
其實,這就是歪理,河南人就是孬!有什么用,當他放屁,昨天他說了,不和賈勵剪板了,今天又不是同賈勵一起剪板嘛!
耳朵沒有了,就用2.75毫米鋼板剪,從下面拿了出來,他問周老板,周老板說:“剪耳朵用外面底里的鋼板,這里面的鋼板不要去剪,畢竟在里面。”
二個男人一起走出來,到了外面的堆場,上面的鋼板往上搬,從底下拿出爛掉的鋼板,二個男人搬到剪板機前面,原來2.75毫米的鋼板,又重新搬到原來的地方,真是吃飽飯沒事做,一會兒搬過來,一會兒搬過去。
二個男人又是劃線,又是剪板,賈勵看他劃六公分,賈勵也劃了起來,他一看不對,在剪板機檔子上,劃上了,6厘米、12厘米、18厘米……
后來鋼板就按此線剪,既快,又省力,剪完了,有一張鋼板,孫華民叫賈勵剪,賈勵按尺寸,剪了下來,20厘米、20厘米……
孫華民到后面量了尺寸,相差很多,他在吃中飯時,大聲地叫:“老荊,他說:‘我沒有給他說尺寸,’我已經給他說了。”
他表情極其復雜,氣得不得了。
老板娘在廚房門口,他又在老板娘面前,喘著氣在那里喊:“叫他劃線,他說:‘不會劃,’叫他剪板相差一公分。”
賈勵也不去和他一般見識,笑了笑,他說得這么響,是為他自己標謗,聰明人一聽,也會想:你這個師傅是怎么教的,你這個師傅沒有教好!
桌上沒有看到孫華民給沈藝顥盛的飯,二人只顧自己吃飯,荊二永說出心里話:“你上次盛好飯,中間插了一雙筷子,他就不高興了。”
沈藝顥來了,把自己的碗和筷子用開水洗了洗,他自己盛飯,眾人也不多說,免得搞得不愉快。
施而誠叫了:“拿幾捆角鐵。”
“上午不是拿了嗎?”
他又用光了,賈勵搬了過去,他說:“腿也拿幾捆來!”
他自己像是老板一樣,什么都叫人拿,賈勵說:“拿點來可以,晚上請客。”
“好,我請你。”
孫華民說:“他自己吃的是什么,會請你嗎?!”
賈勵笑了,他也笑了。
孫華民叫胖子過來,問他:“這板怎么剪?”
二頭豬又耳朵咬耳朵,樂得不得了,胖子說:“這板這么剪。”
賈勵不去睬他們,荊二永說:“那堆邊檔板要倒了。”
孫華民叫了:“老賈,這堆薄的邊檔板要倒了。”
他給荊二永一支“黃山”香煙,二個男人吸了起來,賈勵到了薄邊檔板那里,下面有一根電風扇的電線擔心割破,賈勵小心翼翼地把邊檔板拿了出來,二邊不平,孫華民又說:“是那邊,這一邊把它放在上面。”
又說了一句:“那邊也搞不清。”
他一看右邊太矮了,拿來了一塊角鐵,放在薄邊檔板上面,賈勵把靠近鋼管這堆薄邊檔板搬了過來,疊了上去,他又拿來了一塊小角鐵,二邊都平了。
疊好了,地上倒了幾十根手柄,賈勵扶了起來,交給荊二永,他把它放在堆場上,樂得做個老好人!
昨天彎了許多底板,賈勵放到堆場上放好,孫華民又叫了:“把這板剪了。”
“等一下,把這板剪了。”
又說:“等一下,我把底板搬完。”
搬完了,走過去一看,這塊鋼板他已經剪了,賈勵對他說:“你的技術好,我是無法與你比的。”
孫華民呀,孫華民,你動一動,剪板剪好了;你彎一彎,邊檔板彎好了;你磨一磨,后檔板磨好了!
人總是要聽好話的,他一聽,嘿嘿笑了起來,河南人就是這付德性!
搬角鐵的時候,胖子撞了頭,他坐在角鐵上休息,幾個人搬過去了,他整齊地疊好,賈勵推了幾捆,發現這一堆擺不過了,孫華民笑了,說:“上面放不下,就放在下面。”
胖子搬了角鐵,就放在下面,但一放,就走了,沒有放平,賈勵把他放的角鐵,往后推了一下,疊平,賈勵放上了角鐵,短的拿完,就拿長的,放在孫華民前面,賈勵走過去,“嘭”的一聲,撞了頭,孫華民哈哈笑了起來,別人痛苦,他開心得不得了。
施而誠又急了:“老賈,拿角鐵來。”
賈勵放在中間,便于二個人都可以用,施而誠自言自語說:“放過去些!”
胖子也搬了過來,賈勵從40厘米鋼管的架子上,拿了幾捆鋼管,放在反斗車上,拉了過去,沈藝顥也叫了:“我這里給我多放點。”
賈勵又抱了幾捆過去,還有許多鋼管,他都沒有用,賈勵說:“這些鋼管,你今天做不完。”
他笑笑,拿海港的話說:他是扎鬧猛!
又說:“搬點2.3毫米的邊檔板,2.5毫米的后檔板。”
賈勵搬了過去,忙里偷閑,順便從口袋里,拿出一顆金絲猴奶糖,這種糖用麥芽糖漿,白砂糖,練乳,乳粉,奶油,氫化植物油,食品添加劑,食用香精香料,淀粉做成,味道也挺好的。
孫華民回去了,也不打招呼,賈勵問胖子:“嫖師傅回去了?”
“他早已去了。”
走到廠門口,狗又“汪汪”叫了,賈勵丟了一塊石頭過去,胖子罵了:“你叫啊,畜生!你的傲氣呢?畜生,你叫啊?為什么不叫?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畜生!”
回來途中,賈勵自言自語地說:“明天不去了,打個電話給周老板,借個理由,身體不好,不上班了。”
胖子跟在賈勵的后頭,哈哈笑了起來,這種人是小人,凈做一些下流的事!
我的小說至此寫完,故事無論悲喜,終將落幕,菜肴無論好與壞,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按一下鼠標的左健,黑色的鼠標,每天在不停地使用,已經閃閃發光,像一面鏡子,我把寫好的小說保存在可移動的磁盤,松了一口氣,看著電腦,在頁面上寫下了一個標題:七個男人!
(完)
第一稿寫于二0一二年十月七日于寧波
第二稿寫于二0一三年二月六日于寧波
第三槁于二0一四年十一月十五日于寧波
定稿于二O一九年一月十八日于寧波
后記
狼酷
我們知道,哪個行業最賺錢,最優秀的人才,就會往哪個行業跑,于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物理學家和數學家,都跑到了華爾街,這些人被稱為“寬客”,隨著這些人才一次次的成功,他們開始改變華爾街的交易策略。《七個男人》這部長篇小說終于呈現給讀者,這部小說寫的都是底層打工者的工作和生活,他們與華爾街的“寬客”不同,但有著執著的追求,迫于生活的無奈,他們擔負生活的重任,他們是男人,上有老,下有小,為了生活背景離鄉,省吃儉用,拼命地工作,尤其是同事發生工傷事故都伸出了援助之手,人們常常感慨世上還是好人多,在這里來自五湖四海,有浙江的,有四川的,還有河南的……開始都是陌生人,后來,從陌生人變成好明友,讓自己收獲了一份難得的友誼……
現在,我該說明一些與《七個男人》有關事了:
一,帶著好奇,探究,尊崇之心進入這個小工廠,你會目睹這里幾個工人,面對雨淋,日曬,風吹的艱苦環境,微薄的工資,他們有歡樂,有難過,有苦惱,但他們兢兢業業……那才是真正使你難忘的經歷。
小說里,穿插中有關日常生活中的榨菜,這是產于浙江余姚,這里有專業生產基地,是“全國的榨菜之鄉”,年產鮮榨菜頭十億斤以上,它的特點菜色微黃,具有質地嫩,脆的特點,榨菜是天然味精,能健脾開胃,補氣添精,增食助神,品嘗十分方便,是居家和旅游的佳肴。
二,構思《七個男人》,我收集了有關廠里的一些資料,寫了幾稿,還是覺得不滿意,又進行了修改,寫作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寫作是最好的防暑和藥,我靜靜地在家里,一章一章地寫,寫作中,我的母親,我的兄弟,經常始終地鼓勵我一直寫下去,有幾次還寫到凌晨二點鐘和天亮,一有空還是再寫,生活是美麗的,寫作是歡樂的。
孔子說過:“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每個時代的人,都賦予堂吉訶德與那個時代相匹配的意義,比如勇敢,孤獨,自由,浪漫,生存。
書寫成后,我還拿去給幾個老師,還發微信給幾個評論家和朋友,叫他們對小說,提出善意的批評,指出寶貴的不妥之處,以便予以修改,他們的意見真好,我進行認真的第三次修改,使作品日益完善。
寫到這里,我不得不認為,雖然寫完了這部小說,但還是存在許多不夠完善地方,希望評論家和親愛的讀者,指出不足之處!
非常感謝閱文集團和起點平臺的支持,以及各位親愛的讀者的關注和投票!多多做我的粉絲,投多多的推薦票,以致鼓勵我!
二0一九年二月十六日于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