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名一只手托著紙箱子,另一只手把果凍送到嘴邊,咬開,擠出,輕嚼慢咽,一臉享受。前方的城鎮越來越清晰了,他邊走邊吃,嗓子里還哼著小曲。
“喂……能給我吃一個嗎?”
身后一個聲音響起,張銘名回頭一看,竟然又是那個搜刮尸體的家伙,只見那家伙盯著自己手里的果凍,正在咽口水。
張銘名倒也干脆,立刻掏出一個果凍遞給龍鈴,龍鈴滿心歡喜伸手便要接,卻不料張銘名又把手縮了回去。
“想吃可以,你得告訴我前面是什么地界。”張銘名儼然一副“此處收費”的姿態,奸商做派盡顯無余。
龍鈴立的注意力全在果凍上,心不在焉道:“前面是金原城啊。”
張銘名點點頭,卻把果凍攥得更緊了:“說清楚點。”
龍鈴皺了皺眉頭,滿臉不悅道:“金原城,大燕國六大都市之一,也是六大經濟文化匯集地之一。另外五個大都市是鱗都城、上原城、廣聚城、南真城、云水城。這回滿意了吧?”
說著,龍鈴閃電般出手,將張銘名手中的果凍搶了過來。
只見這東西是溫暖可人的粉紅色,晶瑩剔透如寶石一般,龍鈴兩根手指捏著,無比好奇地翻來覆去,竟然只顧看,忘了吃。
“這是果凍,草莓味的。我這里還有哈密瓜味的,橙子味的……反正各種味道都有。”張銘名像是炫耀,又像是在勾引。
龍鈴顯然被勾引住了,他抬頭看了看張銘名手里的紙箱子,不知想了些什么,又低下頭看著手里的果凍:“這東西怎么吃?”
這句話把張銘名問懵了,一拍腦門笑道:“我都忘了你是異界人了。想知道怎么吃的話,你得先告訴我,三段財人是什么修為,有多厲害?”
龍鈴忽然一驚:“你是三段財人?”
張銘名點頭。
龍鈴大惑不解,又開始圍著張銘名轉圈:“可是,我在山洞里看你完全沒有修為,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在山洞里確實沒有修為,就是下了個訂單的功夫就有修為了,三段財人。”張銘名這次倒是沒有隱瞞。
龍鈴險些吐血,捶胸頓足咆哮道:“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三段財人?我從小被人稱為修煉天才,苦苦修煉了三年也才是個三段財人啊!天吶,還有天理嗎?”
別人辛苦煉三年,自己購物三分鐘,果然厲害啊!張銘名自然興高采烈,打開一個果凍,冷不丁塞進了龍鈴嘴里,笑道:“吃個果凍壓壓驚。”
只感覺,一股濃郁的香甜撲面而來,軟軟彈彈,在舌尖上翻滾跳躍的同時融化開來,清香四溢,甜軟迷人……
龍鈴感覺,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不知不覺竟然流下了眼淚。
“還想吃嗎?”張銘名又拿出一個果凍,在龍鈴眼前晃了晃。
陶醉之中的龍鈴,像智障一樣點了點頭。
“得拿你的東西跟我換。”張銘名賤兮兮笑道。
龍鈴頓時清醒過來,冷聲道:“你這家伙倒是挺賊啊。說吧,你想要什么?”
張銘名上下仔細觀察著龍鈴,最后將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只見他雙手之上竟然戴著八個戒指!
“你搜刮了那么多死人的財物,都放到這些戒指里面了吧?”張銘名看過不少小說,自然知道這些戒指絕不是為了炫富,而是空間戒指。
龍鈴如觸電一般把手背到身后,退后幾步道森然道:“這里面都是我的身家性命,絕不能給你!”
張銘名皺眉道:“你把我當強盜了嗎?我不要你里面的東西,我就想要個空間戒指,一個果凍換一個戒指怎么樣?”
龍鈴轉著眼珠琢磨了片刻:“十個果凍換一個戒指。”
張銘名立刻把半袋子散果凍扔給了龍鈴:“成交!這里面正好有十個果凍,都給你了!”
想不到這家伙這么傻!早知道就應該獅子大開口,多要幾個果凍!
龍鈴后悔得腸子都青了,萬分不舍摘下一個戒指扔給了張銘名,這是他從山洞里那老者尸體上搜來的,里面有價值的財物已經被他搜空了。
張銘名立刻把戒指戴上,然后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了戒指上,小說里的法寶一般是滴血認主,他也想試一試。
果然,片刻之后,戒指仿佛成了張銘名身體的一部分,和他的神經系統連在了一起,意識輕易便進入了戒指之中,里面的空間很大,無邊無際,卻只有一些衣服和雜物,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張銘名隨便挑選了一套衣服,取出來穿上。寬袍廣袖穿在身上感覺有些別扭,布靴也不太合腳,但身在異界,總比背心褲衩拖鞋更合適一些。
看著張銘名這一頓操作猛如虎,龍鈴的臉已經扭曲成了一朵菊花,他后悔得真想找塊石頭撞死!
滴血認主!那可是靈器啊!我怎么把靈器隨便給了別人!
龍鈴的心在滴血。
在龍賜大陸,法寶有法器和靈器之分。
法器就是普通法寶,任何人都可以灌輸功力并駕馭。
而靈器則是認主人的,只要主人活著,就不能被別人駕馭,就相當于上了一道密碼鎖。如果主人死去,靈器會成為自由身,等待下一位主人來滴血相認。
龍鈴剛從老者尸體上搜來這枚戒指,還沒來得及了解,如果他知道這個戒指是靈器,絕對寧死也不會交換出去!
因為法器滿大街都是,靈器則是萬里挑一。
張銘名可不管龍鈴在想什么,他現在正玩得興起,一會把快遞箱子收進戒指,一會又取出來,反反復復,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玩得有點累了,張銘名這才對著龍鈴抱拳道:“哥們兒,咱們也算有緣分,要不要一起闖蕩江湖?”
龍鈴牙齒都快咬碎了。誰跟你有緣分?遇到你,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龍鈴努力將臉上的菊花舒展開來:“既然有緣,那我總該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
興奮之中的張銘名已經放下了戒心,笑道:“我叫張銘名,銘刻的銘,名字的名。”
龍鈴咬牙點頭:“我記住了。你先走,我還有別的事。”
“后會有期!”張銘名抱拳說了一句,便大步向金原城方向走去。
龍鈴望著遠去的張銘名,目光凜冽。
“張銘名,哼!你遲早會是我的獵物!”龍鈴越發感覺張銘名神秘莫測,如果不是因為這分忌憚,他早就殺人越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