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一紅，連碰一下都不敢，顫抖的問道：“是不是…是不是大姐夫，畜生。”

宋芳訕笑著從她手里拿回抹布“別這樣說，這是我的命，你還小，不懂。”說著抬起手似乎想幫她擦掉眼淚，卻看到自己臟兮兮的手，連忙收回來，干干一笑“姐的手臟，你還是自己擦吧，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宋柔這次沒再忍住，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眶落下來“對不起，姐，對不起。”要不是她上一世不那么混賬，是不是就可以幫助大姐逃離那個魔窟了，不會讓她中年早逝。

宋芳一怔，有些不知所措，這些年，都只有別人叫她哭的份，哪里有她叫別人哭的，這個妹妹是她以前在家最疼愛的，后來嫁人之后，聯系的少了，話題自然也少了，就沒那么親近了，還以為她和別人一樣都看不起自己呢，原來她還是知道心疼自己的。

她心里又酸又麻“柔柔長大了。”

宋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擦去眼淚，朝她擠出一個笑來“是啊，柔柔長大了，可以保護自己了，也會保護大姐的。”

宋芳顯然沒把這句話當一回事，她的人生就這樣了，誰幫的了她呢。

“去玩吧，別在這里，讓媽看到又要罵人。”

宋柔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罷了，她現在還沒有能力幫助大姐脫離，說多了倒是顯得矯情了。

大姐的三個孩子，分別叫李妮，李露，李盼，都只相差一歲，最大的六歲，最小的四歲，也就說是大姐是連著生了三個孩子，這非常危險，也是大姐再也不能懷孕的原因。

在這個奇葩的地方，似乎女人不能生兒子就是一種恥辱，所以她的爹才會走的這么堅決，大姐的丈夫對她非打即罵，若不是娶大姐的時候，幾乎花光了家里所有錢，到現在還欠著一屁股債，大姐怕是早就被拋棄了，可她以為就算被拋棄，也要比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好吧。

三個孩子懂事的嚇人，也非常膽小，幾乎是大姐在哪里，她們就在哪里，什么事都幫著做，不哭也不鬧的，就連最小的李盼也能生火掃地洗碗。

身上穿著極為不合身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撿來的，手一動，袖子就往掉，但衣服很干凈，除了做事的時候蹭到的灰。

“走，姨姨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六歲的李妮不為所動繼續洗著手里的衣服，只有李露和李盼殷切的看著她，亮晶晶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

“真的嗎？姨姨不打人是不是？”最小的李盼問道。

宋柔好笑又好氣的搖搖頭，打人？她是那么沒品的人嗎。

“當然不會了，姨姨不僅不會打人，還會帶你們去吃東西，糖果怎么樣，聽你們媽媽說，盼盼最喜歡吃糖果了。”

李盼睜著大眼睛看了她一會，似乎在思考，然后把頭轉向宋芳，在等宋芳的回答。

宋芳笑了笑，表情有些無奈“和姨姨去玩吧，要乖，知道嗎。”

李盼趕緊點頭“嗯嗯，盼盼最乖了。”

李露也趕緊應聲“露露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