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豎起耳朵聽著門口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立刻轉過身在整個房間里巡視一番。自言自語道,
媽媽咪呀,我這是在哪里啊,13路終點站,閃電,小偷,還有死蚊子呢,我是不是被雷劈壞腦袋了,怎么完全想不起來呢,不行,我得先去把我手機找回來,再想辦法回學校。
未然想了想,有了辦法,她先是從床上拿了一層床單往自己身上裹了起來然后假裝一個行走的窗簾,試圖往門外走去,誰知道被門反道一把撞到在地。只聽見一個稚嫩的男聲。
我的天啊,哥帶回來的不是個女人嗎?這是一個什么東西,怎么還裹得這么嚴實,不會是個死的吧。
去你的,你才死了吧!
真不知道我是犯了哪家的太歲,自從接了該死的電話,就一路走霉運,你是誰?推門之前不用敲門的嗎?
未然一把扯下床單,一骨碌的站起來,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少年長得倒是十分可愛,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淡藍色長衫,腰間掛著玉佩,也是一副專業古裝演員的打扮,嘴角含著笑,似乎很好脾氣的樣子,和偷手機的那位完全不一樣。
少年也望著站在面前的大活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亭亭玉立,長發披肩,穿著一件不知道什么圖案的紅色上衣,下面一個看似蚊帳的白裙子。說不出到底哪里比較古怪。
少男自言自語道,這女人還真的是挺古怪。
未然看少年愣著不動盯著自己,丟了床單準備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少年呼得伸手一把攔住了她,說,
你去哪?六哥已經吩咐過,你是出不去的。
我回家,別攔我。
未然甩開少年的手,居然發小少年也沒有真的想攔她。一把被未然一下甩到地上,
少年扶著自己的屁股大叫一聲,哎喲,我的屁股蹲兒啊!
未然看見她這副樣子不禁哈哈大笑,然后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可以說話了。
少年問,
你家在哪呢?聽你口音不是金凌人士。
我家,我家在南京,不過我現在不回家,我要去仙林,我還在上大學。未然覺得少年沒有敵意,也就脫口而出。
南京?仙林?宿舍?
這都是什么意思?少年問。
你是外星人嗎?還是外地人?我還沒問你呢?你說話怎么那么像古人,你是在拍什么戲嗎,你們怎么還會點穴這種失傳已久的功夫,也太專業了吧?
未然說著說著倒來了興趣,扔下床單,繼續開問,
看你年紀也挺小,有沒有準備上大學,這么早進入娛樂圈會不會太早熟?你有沒有和胡歌楊冪拍過戲?能不能介紹我認識認識?你家哪里,是本地人嗎?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對了,能不能。。。
停,你問題怎么這么多,我一次哪能記得了這么多奇怪的問題,我是本地人,我讀過大學,還有中庸四書五經,資治通鑒,可惜母親生我之后便辭世了,我父親,呃,不提也罷,一年見面的次數也不超過兩只手。對了,你剛才說的娛樂圈是什么?胡歌楊冪是誰?
大學,中庸,你讀得也是古代文學嗎?對了,你有沒有看見我手機,我手機被你哥偷走了。看你是個好孩子,能不能帶我離開這個地方!拜托你啦!
未然說著,一臉撒嬌地看著少年。
手機是什么?
少年搖了搖頭說,我只知道六哥關了一個女人在這,如果不是六哥下了命令,我倒是很愿意帶你出去逛逛呢!
未然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大喊,
請問這里還有沒有正常人,求求老天爺賜我一個能和我說話的正常人吧!
你有什么想說的與我說便是。一個男人如風一般,不聲不響地走進屋里,未然儼然沒有察覺,便有一個人站在她面前,這個人就是拿她手機的那個!
六哥,你知道她說得手機是什么意思嗎?
少年問男人。
男人不語,凌厲地從上到下打量起未然,然后冷冷地說,你想要你的手機?
什么,那本來就是我的手機。
未然堅定地答道。
那你明日隨我入宮,向父皇稟明一切,我就把手機還你。男人依然用一種冷冷得聲調一絲不忙地說,無形中透著一種威嚴,很明顯他很擅長這種威嚴。
什么宮,你們演戲不要帶我好嗎,有沒有導演啊,為什么來來去去就你在這里晃來晃去?未然完全沒有get到男人的威嚴,這種無禮簡直讓男人恨不得立刻教訓教訓她。
你,男人差一點準備伸手掌摑未然。
未然也沒有退縮,繼續說,
你。。。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別以為這就是天經地義了,我。。。我雖然打不過你,我還可以,投訴你,你,你等著,如果我要是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舉報你,舉報你偷手機,侵犯個人自由,綁架威脅。。。
少年站在男人身后,卻也忍俊不禁,趕緊輕咳兩聲,然后小聲對男人說,
六哥,我看她挺有趣的,倒不像什么可疑的樣子,要不暫時留在這里多住幾日,你先審問審問,到時再送不遲。
未然越發對這個少年有了好感,雖然她并不知道他們說得審問是啥意思,不過還是給少年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那就聽十二弟的吧。
十二弟?什么媽能生出到十二胎,未然正琢磨,叫十二弟的少年開口說,謝謝六哥,小弟還有些事,改日再來拜訪。隨之作揖,離開。
對未然偷偷眨了眨眼睛。
喂,十二弟,你別走啊,我還想你送我回家呢,未然大聲呼叫,也是沒有回音。
男人走近了些未然說,嚇得未然趕緊后退說,同志,有話好好說,君子動手不松口,我呸,君子動口不動手?也不對啊。
男人把未然逼到床邊,嚇得未然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男人突然轉身,丟下一句話,床單不要隨便裹身上,那只有死人才這樣用。
你!未然嚇得睜開眼,男人已經不見。
在房間里坐了好一會兒,未然終于輕輕推開房門,眼前四個大漢正守在門口,抽出手中的劍惡狠狠地盯著未然,嚇得未然趕緊關上了門,心想,自己不會真的遇到了什么綁架了吧,可是綁架為什么呢,如果要贖金的話,應該先打電話給我爸媽?這么關著有什么意思,他們難道是要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不過那個十二弟倒像個好人,只不過為什么他們都喜歡穿著古裝呢?似乎也沒有什么攝像頭,未然又仔細看了看房間各個角落,也沒看見什么電線煙頭,未然越想越覺得事發詭異,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又不敢確認,她突然推門而出,被兩個大漢攔住,未然立刻問大漢,今年是什么年,幾月?
大漢看著她不說話。
未然又問,你們可憐可憐我吧,我一個人離開父母,流離至此,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那你們可以點頭搖頭?
大漢也還是不為所動!
未然突然懷念小蚊子,爸媽,甚至她有點想念張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