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平將目光落在兄妹二人身上，眼神和善，“小風又長高了。”

江晚風剛滿十七，正是躥個子的時候，他得意洋洋道，“可不是嗎，現在江晚眠踮起腳都打不到我的腦袋了。”

“你胡說。”打不到腦袋可以用踩的，說話間，江晚眠干脆利落地又給了他一腳，痛得他哇哇直叫。

兄妹兩個的相處模式一貫如此，起先薛佳平還覺得驚訝，不過到現在都十分習慣了，他甚至覺得打打鬧鬧的日子才鮮活有趣。

“對了，今天過來，給你們一人帶了一樣東西。”

江晚眠和江晚風互相對視了一眼，也不打鬧了，兩張臉轉而都變得眉開眼笑的。

嘻嘻，果然少不了他們最喜歡的環節。

江晚瑜見狀，則是搖頭，“你啊..下次別幫他們買禮物了，他們什么都不缺。”

“是什么都不缺，就缺我姐姐！”

江晚風將話接得很快，薛佳平笑著比了個“噓”的手勢，“還是弟弟妹妹聰明，我這點小心思一下就被看穿，你們可別講破，給我留點面子。”

江晚瑜聞言，被噎住，她說不出話來，臉稍稍一紅，嗔怪地剜了多嘴的弟弟一眼，而家中長輩卻很默契地用眼神交流一番，對這一幕是頗為滿意。

薛佳平送了他們一人一塊手表。

雖然江晚眠對這類東西并未有什么研究，但她僅是看一眼就想了起來，“討厭鬼也有這樣的手表，百達翡麗，我知道。”

江晚風不可思議地鼓了鼓掌，“原來你也是識貨的。”

哼。

以前她跟著父親去參加沈大帥的生日宴，討厭鬼就戴了一模一樣的。不，也不完全一樣，他那塊兒的做工還要更細致一些。江晚眠之所以記得很清楚，是因為那天她跑過去問他時間，結果他只是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顯擺什么呀？”

她以為他是想炫耀自己有百達翡麗。

那張疏離又淡漠的表情看上去分外無語，“.....不是問我幾點了么，自己看。”

江晚眠：“.....”

時針..分針...長的那根是分針對吧？氣氛陷入了一陣沉默。

“看不懂？”

江晚眠：“.....”

于是她的臉跟著一紅。

“...四點半。”

他瞥了她一眼，收回手，說完，然后轉身就走，看上去半點兒都不想和她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江晚眠發誓，以后再也不和他沒話找話了，討厭鬼就是討厭鬼。

現在她一看到百達翡麗的手表，就想到那天的尷尬情形，自己真的好、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