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又不是你哥哥，你管那么多作甚。”

江晚眠一邊說，一邊拍著身上的灰，滿不在乎的態度好像要女生更嚴肅了。

她很認真地告訴她，牢里不是人待的地方，陰冷潮濕，條件艱苦，獄卒都沒有人情味兒，鞭子抽得可狠了，把她說得直想笑。

“你到底是從哪個破地方出來的鄉巴佬，獄卒，那都是舊說法了。”

而且，江晚風才不會受到這種折磨，監察廳的人說不定還當個佛爺供著，不敢隨意處罰，誰要他是江家的公子。

“云，云水村。”女生的臉一紅，弱弱地反駁道，“那里不是破地方，我也有哥哥，所以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江晚眠沒有聽清，就當她是在自言自語。

“四小姐，四小姐....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穿軍裝的官兵，恭恭敬敬的，不是胤軍也不是中央軍，看他帽子上的徽章，大概是南方一帶的派系，江晚眠不認得。

女生則是鈍鈍的，一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她有些納悶，真看不出來，她還是哪里的千金小姐呢。

巡邏長在車上坐了好一會兒了，他按了按喇叭，不耐煩道，“那個...就是那個什么從破地方出來的鄉巴佬，不是你求爺爺告奶奶地要去監察廳作證，還走不走啦？”

江晚眠聽這話耳熟，嗯，貌似和剛才自己說的一字不差。

女生似乎也覺得這話耳熟，下意識地轉身，往警車的方向走了幾步。

江晚眠趕緊拉住她的手，“不是說你，是說我。”

于是，她的臉上冒出一個問號。

聽到那話，江晚眠確實氣得想反駁，又意識到自己現在就是這么個形象，也只能憋著了。

女生反應過來，見她要發作又不能發作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這下知道了吧，不能隨隨便便說別人的壞話，會反彈到自己頭上的。”

江晚眠對著她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略，要你管。”

然后一溜煙地消失了。

周祈年繼續在二樓看戲，手中的瓜子是抓了一把又一把，磕得津津有味。

“我們的任務是要保護好祁家的小姐，她剛才被人威脅恐嚇了。”

“比如..”

“江晚眠對她吐舌頭了！情節惡劣，事態嚴重，請問沈少，我們要如何處置？”

“閉嘴。”

“好的。”

閉嘴是不可能閉嘴的。

周祈年又得寸進尺地撞了一下沈非譽的肩膀，笑得賊眉鼠眼，“江二小姐是不是也經常對你做鬼臉？怪可愛的呢。”

沈非譽都懶得理他。

不過....有過嗎？或許吧，她太矮了，他基本上看不見。

他知道，她一直叫他“討厭鬼”。

“行了，你別睡了，人都走了，唔，上了滬軍的車。哈！下樓，今天的任務收工，明天我不去早訓，要好好睡一覺。”

“扣十二分。”

“...算你狠！”

周祈年對著沈非譽比了個中指。

四月，夜間的氣溫驟降，又是八九點的光景，監察廳門口還是跪著好些人。

江晚眠見此場景，心里特別不舒服，里面的官員可真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