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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地方政治

貴州處于中國的邊疆,如此看來,本研究選擇位于黔西北威寧縣的沙石村更應該稱作邊疆的邊疆。貴州東與湖南交界,北與四川和重慶相連,西與云南接壤,南與廣西毗鄰,省會為貴陽市。貴州地處云貴高原東部,地勢西高東低,自中部向北、東、南三面傾斜。貴州地貌屬于中國西部高原山地的一部分,有著悠久的發展歷史。據《史記·西南夷列傳》記載:“西南夷君長有什數,夜郎最大。”在秦始皇統一中國以后,曾在夜郎地區修筑五尺道和遠途設郡縣、安置官吏。西漢王朝建立后,漢武帝在夜郎地區繼續推行郡縣制,同時開辟了從今四川南部經貴州西部(今畢節)至今北盤江等通道。此區域經濟主要以農耕為主,兼畜牧業、手工業和商業也有一定發展。秦漢之際修筑的驛道,使商業北通巴蜀,南通廣州。各地通過市場上的交換保持著聯系。但是從東漢以來,在邊緣的區域長期實行羈縻與郡縣并行的政策。唐代,在貴州地區推行朝廷管制兼羈縻并行制度。在不同的地區根據其地方特點實行不同政策,如下文談到的沙石村所屬縣威寧彝族回族苗族自治縣實行的是羈縻制。明代,是貴州發展史的一個重要時期,也是中央與地方保持緊密聯系的重要階段。明初,朱元璋為了穩定西南政局,強化中央集權,支持水西彝族土司奢香開設九驛,即六廣驛、水西驛、畢節驛等。在明永樂十一年(1413年)設置貴州布政使司,貴州成為一個行省。這樣加強了貴州與中央王朝在政治、經濟和文化上的聯系。 貴州省直屬機關工作委員會,貴州省人民政府發展研究中心.貴州省情讀本[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02:2-3.

要清楚理解當今威寧地方知識都離不開對土司制度演變的梳理。如今天民族的居住格局、文化的形成是歷史的延續,與中央王朝對民族地區實行的政策是密不可分的。

中國是一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漢族人口占多數,這是我國的基本國情。這一局面形成的因素眾多,答案紛繁,但是,基本條件是占統治地位而又一脈相承的中國傳統民族思想。“華夷對舉”是一部中國古代歷史的基本構建,中原華夏民族與周邊的蠻、夷、戎、狄之間,既有刀光劍影的廝殺,也有和睦共融的親情。據古書內容可知,春秋以前,僅以居住地域或生活習慣區分夷夏、區分民族,認為夷夏之間可因居住環境和生活習俗的變化而發生變化。但由于華夏與四夷之間生產力發展水平的差異,華夏民族便自然地產生了排斥四夷的觀念。到了春秋戰國時期,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思想在理性層面上有了明顯的進步,主張以華夏文化的核心“周禮”來辨夷夏,通過華夏文化吸引、同化夷狄民族。儒家的傳統民族思想飽含著“大一統”的內核,他們不是從人種或血統角度去歧視夷狄,而是從文化的角度區分夷夏,以至于中國歷史上始終未發現過種族隔離的局面。顯然,“大一統”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天下觀,在這種觀念的支配下,歷代王朝都急于“用夏變夷”實現“華夷一統”。民族不變的觀念雖然為一統天下奠定了基礎,但是如何操作實施,卻經歷了激烈的論爭和艱難的探索,直到漢朝時期才明確提出了對周邊夷狄實行羈縻的政策,進而形成了羈縻制度。從此“羈縻”便成了歷代中原王朝對待少數民族地區的法寶。

傳統中國在少數民族地區實行羈縻制度促進了雙方交往,主要通過對中央王朝朝貢、互市、和親、盟誓等方式,內容涉及政治、經濟、文化等諸方面。對于羈縻的解釋較早見于《史記》的兩處記載:一、《史記·司馬相如傳》云:“蓋聞天子之于夷狄也,其義羈縻勿絕而已”,司馬貞《史記索隱》謂:“羈,馬絡頭是也;縻,牛韁也”;二、《史記·律書》云,“高祖有天下,三邊外釁……會高祖厭苦軍事,亦有蕭張之謀,故偃武休息,羈縻不備”,《辭海》注曰“籠絡使不生異心”。張文香.羈縻政策與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從中央與地方關系的視角[J].中央民族大學學報, 2010(3):12.據有關資料記載,羈縻政策從內涵到體制有十分復雜的時代特征。從西漢開始,羈縻就是一個可操作的政治概念,核心是控制、約束,但包含范圍自由;從習俗而治,在保留各少數民族生產習俗的同時,通過各種手段注入漢文化的強化、控制觀念;賦稅可以從輕,但冊封賜印則從嚴等。總的來看,各類羈縻措施都是為直接統治做準備。羈縻政策的底線便是無條件地崇奉至高無上的中原皇權,最大的成果是形成了中華民族牢固的大一統族群觀,并且自然地產生了認同的差序格局,認同層次由遠及近逐層淡化,就像扔一塊石頭到池水中,波圈外溢,逐層減弱淡化。隨著文化認同范圍的擴大,漢族人口越來越多,居住地域越來越大,發展為蠻、夷、戎、狄,只剩下遙遠邊疆的一小部分,大量蠻夷之裔“化”成了漢人。羈縻之治之所以能長期有效運轉,說明該治理適合中國國情,是天子統一江山的渴望,適應了蠻鄉夷寨的小環境,就羈縻的動因而言,還有更深層次的要素制約著主政者無法實施的直接統治,主要原因:一是羈縻是西周封建的延伸和變革,在民族地區根據不同情況做調查便能實施的;二是羈縻之治靈活,伸縮性強,可根據中原皇朝的需要選擇多種羈縻舉措,冊封土官、安排流官,謀劃世襲人選,變更體制;三是蠻夷之鄉遠離中原,交通阻隔,信息閉塞,地方勢力根深蒂固,王朝確實難以管控武力,只好以羈縻政策相安了事;四是蠻夷地區語言習俗各有特點,難以推行一刀切的政令,只有因俗而治,才能求得社會穩定;五是對于社會發展滯后、經濟基礎薄弱的蠻夷之鄉而言,自身絕對無力與中原抗衡。可見,羈縻之治是諸多因素互動互治的特定產物。中央王朝對地方進行自治在尊重其風俗習慣的基礎之上,就是在不改變其政治內部結構,加強對少數民族聚居區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影響,從而為中央與地方關系創建一種較為穩定、和諧的關系,進而對大一統的多民族國家政權進一步加大,從而實現中央王朝直接有效地對少數民族地區的管治。也就是說,羈縻政策是一種適應性的政策,特別是在調節中央與邊疆地區關系方面(或說中央統治勢力偏弱的地區)。

據古書記載,長期以來,黔西北地區是中央王朝實行羈縻政策的區域之一。筆者在對沙石村調查時,通常會聽到老人們說起該區域是由安土目家管轄范圍。實際上,這樣的歷史記憶與黔西北有關土司制度的演變有緊密的聯系。在元、明、清時期,中央王朝對少數民族地區實行土司制度,土司制度在明代涉及滇、黔、蜀、陜等省。土司制度就是對少數民族區域實行統治目的的一種政治制度,它是通過分封當地首領世襲官職達到這一目的的,源于唐宋的羈縻制,正式形成時間于元代,繁盛于明朝和清初,至清雍正改土歸流時期才逐步衰微。實際上,土司制度是羈縻制度的一種演化形式,是封建社會民族政策的具體體現,是歷代封建中央王朝統治邊疆少數民族的基本政策。龔蔭.中國土司制度[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2:57-58.我們從司馬遷筆下得知,漢時的西南夷地區是一個部落林立、民族成分復雜或隨畜遷徙、半耕半牧、尚未建立國家政權、社會經濟發展比較落后的地區。于是自漢以來的歷代統治者,均采取以夷治夷的羈縻政策,羈縻內容隨時有緊有松,或置羈縻郡縣,或就地冊封土司或威懾。以中原文化“化”蠻夷的方針一直是羈縻之治的核心內容,以儒家倫理為核心的漢文化是最有力的羈縻繩索,很多不同時期的地域名,留下了皇權并治的時代印跡。漢武帝時期,在西南夷地區開始設置羈縻郡縣,把西南夷地區正式納入了中國的版圖,這是西南夷各民族歷史上一個劃時代的事件。到了元代設置行省以后,羈縻的約束功能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體制更加完備了,具體表現是因地制宜地完善了皇帝冊封任命的土司土官制度。在不同地方延續的時間也不一樣,如羈縻制度在黔西北地區,如烏撒、水西一帶的土司羈縻制度一直沿襲到清雍正時期,改土歸流為直接統治,留下了數不完的絡頭韁繩故事,是研究中國羈縻政策和羈縻制度最翔實的史料庫。

可見,由于大一統的中國各地域整合進國家的歷史和社會環境的不同,各區域也就呈現了不同的地方性特色,這個特色是國家在不同地方、不同制度的反映,下面探討中央王朝對黔西北地區是如何整合的。

元朝時期,黔西北地區彝族土司主要有水西土司、烏撒土司和扯勒土司,在歷史上對貴州社會的發展產生了比較大的影響。威寧自秦開五尺道,漢通西南夷以來,就與中原有了時斷時續的交往。元代后,常有官兵前來威服,將其致力于王朝的羈縻,或直接統治之下,使各族人民長期遭受戰亂和高額賦稅緩解。威寧土司制度從元世祖至元十年(1273年)烏撒君長內附后開始。據《元史地理志》卷4中說:設立烏撒路,十五年改烏撒路為烏撒軍民總管府,鞏固土司制度,二十一年改烏撒軍民宣撫司,二十四年升為烏撒烏蒙宣撫司,完善彝族土司制度。在明初,為了加強對少數民族地區的控制,在云、貴、兩廣地區設立土司,有宣威使、宣撫使、土知府等管職。在貴州各土司中,以水西土司最大。水西土司管轄的位置在貴州省的西部,包括清代的大定(大方)、黔西、威寧、平遠(織金)4州。在烏撒地區傳統職官有不同的稱謂,從米至遮色10多種。彝語“米”漢譯為“天”,即天子、帝的意思。“祖”是彝族帝制解體后各地部落政權的最高首領,意即王或酋長。“摩”是彝族部落政權最高行政首腦,即“宰相”“總理”;“布”是彝族部落政權中行使軍師職權,負責祭祀、禮儀,掌握彝文經典的最高祭司。在祖、摩、布三位一體的政權之下,以宗親設立這器“則溪”(古彝語,直譯為糧食種子,意思是以種量地,以地管民,具有基層政權的屬性和功能)。它借鑒了中原分封制的思想,土司模仿封建制把自己的家族、親戚等封賜管轄各地,職官稱“穆濯”,后來稱“首目”,“首目”之下分布管理,職官稱“蘇博”,“蘇博”之下分設“罵恒”統兵鎮守,職官稱“罵色”,罵色之下設恒所,職官稱“遮色”,這器、蘇博、罵恒、恒所與中原所稱的州、鄉、里、甲相似。各級政權內部還設有“尼余、遮吉、汝額、陡吉等文武官員,各司其職”。祿紹康.威寧彝族辭典[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2009.明清時期,特別是雍正初年,云貴總督鄂爾泰在滇東北、黔西北強行改土歸流,實行流官,威寧土司受到摧毀。清康熙三年(1664年),平西王吳三桂唯恐朝廷以西南已無戰事而解除其兵權,遂向朝廷捏造地方少數民族領袖“圖謀不軌”,應及早解除,騙得朝廷批準后動用云南10鎮兵為主力,另調四川、貴州和廣西清軍向烏撒、水西、芒部等地方少數民族政權發起殘酷的“進剿”, 1665年滅了這些少數民族政權后,以天威到而后安寧之意,改烏撒為威寧,設威寧府。雍正八年(1730年)降威寧為州,隸屬大定府。實際上,清中葉朝廷對烏撒地區乃至烏蒙山區實施直接統治以后,雖然派出大批流官直接理政,或宣威、宣撫遍設衛所治理,但特殊社會原因的存在,羈縻制的遺存仍在社會底層存活,從“改土歸流”不歸土之便利,未經朝廷冊封的土目山官之類一直管控著大量土地和土民。因此,清王朝的改土歸流不徹底,除鹽倉土司被摧毀外,仍存在“八大土目”。清朝至民國時期,威寧部分彝區如龍街子、大官寨、牛棚子土目仍然有相當大的實力,直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土司土目制度的殘余才被徹底消除。祿紹康.威寧彝族辭典[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2009.總的來看,元、明、清三朝在羈縻政策的歷史長河中對于文化的濡染方面下了很大功夫。元朝時期,在烏蒙山區修建了公路、置驛,與內地相通的局面有了空前的提升,這樣為幾十萬明軍駐防此區域提供了極大的便利。軍屯、民屯等各類屯田制度的推行給此地引進了先進的生產,帶來了文明,同時也把當地民族擠壓到了生存條件比較惡劣的高寒山區。改里甲制時,城鎮壩區已基本上漢化了;土司除了交納賦稅、朝貢外,還享有子弟入學之權利,土官子弟先后分期到王朝最高學府學習以儒家思想為核心的漢文化,本地也相應開辦儒學。顯然,文化是做牢固的羈縻繩索,它在推動黔西北地區經濟進步的同時,把這塊原來的化外之域,越來越緊地綁在了王朝的大一統之上,這就是羈縻政策的成功之妙。

羈縻既是絲線,又是政策,也是制度。2000年來,在“華夷對舉”的民族關系格局中,適合中國國情的羈縻之治一直是中國封建制度的重要補充,它為建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發揮了重要的磨合功能。黔西北地區是中國60萬平方千米的一個點,500年來,也只是人類場合中的一瞬間,但是我們從黔西北土司制度的興衰卻可以讀出中國傳統的民族思想、民族關系、民族文明變遷和體制變化,融入大一統的皇朝體系便是黔西北地區社會發展的漫長歷程,離開了羈縻這個大局,糾纏于民族歷史關系的一些細節便會顯得無序無章,無根無由。

總而言之,在歷史上中央王朝實現進一步對邊疆少數民族統治采取的方式羈縻政策,因此,隨著中央王朝力量的強大和周邊少數民族與中原地區關系的緊密,流官制度的逐步過渡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政策發展演變的結果;另外,中央王朝在不同時期對于區域采取政策的不同,對地方產生了不同的影響,如在地方實行流官政策,這樣使各地民族相互交流、遷徙,如今居住在威寧一帶的回族和漢族正是在此時期遷徙過來的,因而形成了今天多民族居住的格局和多民族文化互融的景象。

據古書記載,威寧古稱“烏撒”,民國二年(1913年)威寧改州為縣,屬于畢節地區管轄。畢節是一個多民族雜居地區,民族形成與上述歷史演變是分不開的。據畢節地區民族事務委員會1980年3月的統計,在全地區4853819人,少數民族1153140人,占總人口的1/4,少數民族中,彝族最多, 350598人,主要分布在威寧、大方、赫章、黔西等縣,川青次之,312561人,主要分布在威寧、大方、赫章、黔西等縣,苗族又次之,300716人,主要分布在織金、納雍、黔西等縣;此外有南京人54936人,回族53885人,布依族38355人,蔡家12348人,仡佬族9984人。顯然具有以下特點:一是少數民族眾多;二是漢族人口居多。漢族居多是明末清初以來的事,而民族眾多則是歷史如此,如古書記載,“自貴陽而西者,羅羅為顆,而黑羅為悍;其次曰仲家,曰宋家,曰蔡家……皆黔西苗屬也等”。魏治臻.《清實錄》彝族史料輯要[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6.威寧是黔西北一個高寒山區,在縣城的西北與云南省昭通、宣威相鄰,西南與會澤相接,北靠彝良、東南與本省的赫章、水城二縣接壤,歷史造就了民族分布的格局,全縣除漢族外,還有彝、回、苗、布依等少數民族。1931年,縣設地方自治促進會,廢除保甲制,設鄉鎮等。1932年,恢復保甲制,設置區。1936年,貴州省民政廳視察員到威寧調查后,報告稱:該地鄰近滇界,過去滇黔兩省政府均不注意,居民多系大花苗,共計10余萬人,有英國人在該地宣傳教義,遍設學校,實行同化政策。1905年,英國傳教士柏格里來到苗、彝民雜居的石門與葛布傳教和行醫、辦學的同時大量搜集威寧的社會經濟情報向英國匯報。到1936年,外國傳教士在全縣境內設立基督教堂80多所。1942年,中華民國政府指示赫章縣第一任縣長,至此,威寧和赫章各成一縣,互不相轄。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1955年6月21日改為“威寧彝族回族苗族自治縣”。據威寧縣志介紹,目前威寧總面積6296.3平方千米,為全省各縣之冠,境內平均海拔2200米,有漢、彝、回、苗、布依、白等18個已定民族,還有3個未定民族;2006年統計,全縣總人口116.07萬人,其中少數民族人口29.23萬人,占總人口的25.22%,現轄35個鄉鎮威寧縣委黨史研究史.中國共產黨威寧彝族回族苗族自治縣歷史(第一卷)1934—1978年[M].貴陽:畢節地區求實彩印廠,2007.,其中彝族主要分布在鹽倉、觀風海、雪山、龍街、板底等鄉鎮,少量的分布在其他鄉鎮。筆者主要調查范圍集中在威寧西北一帶彝族聚居的地方,如龍街、狗街、大街、馬踏、兔街等鄉鎮。據對威寧檔案局的有關資料查詢可知,從舊石器時代早期到新石器時代晚期的文化遺址在威寧及周邊地區的普遍發現充分證明了威寧及周邊地區自古以來就有人類勞動、生息和繁衍,是我國古人類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濮人和彝族先民是威寧最古老的居民。顯然,如今威寧村莊多民族雜居現象并不是與生俱來的,因此,對其研究需要借助一定的歷史記憶內容。費孝通先生在他的《云南大理歷史文物的初步察訪》一文中所述,對地方歷史的了解,通過查閱地方志,并向熟悉當地掌故和情況的父老與干部們請教,把那些有歷史價值的古跡記下來,然后挑選重點分別去實地察看,對證一下書上所記的或口頭所傳的遺址是否可靠,總的方式歸結為:地下的遺物、地面上的碑、石刻、木雕、壁畫建筑等實物;民間的文獻,包括家譜、日記、書信、詩文、契約、經卷等,特別是少數民族文字的記載;口頭的傳說、神話、唱本、歌曲、語言等。費孝通.云南大理歷史文物的初步察訪[J].考古,19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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