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建安憤怒地質問蕭建成:“要不是你,為了一己之私,強迎淑榮進宮,我們一家三口怎么分隔兩地,淑榮又怎么郁郁寡歡,早早仙逝,啊,你說啊。”
蕭建成低下了頭,無顏面對蕭建安的質問。
看蕭建成低下了頭,蕭建安沒有意思動容,繼續說道:“你為了皇位,利用我挾制大哥,又挑撥三哥和我的關系,讓他至死都不肯原諒我登上皇位后,為了拔掉輕左離這根眼中釘,讓我帶兵趁他出征在外,將他一舉殲滅,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落一個賢君的名號,又害怕輕風將來知道真相報復,才不得已將其養在身邊,不都是你嗎?”
蕭建成沒說話,算是默認了蕭建安的指控。
突然,一旁的一個士兵手里的劍跌落下來。
蕭建安玩味一笑,說道:“輕風,你可聽清楚了?”
蕭建成震驚地看向那個士兵,只見那個士兵緩緩解下自己頭上的帽子,果然是輕風!
“輕風。”蕭建成輕輕地叫了一聲。
清風沒有看蕭建成,垂著腦袋,看不出喜悲。
突然抬頭笑了起來,沖蕭建成拜了拜,說:“皇上,我自小養在宮中,您親自教我彎弓射箭,抱著我騎馬打獵,我也一直把您當做我的父親一般尊敬愛戴,可是,到頭來一切都是大夢一場罷了。”
“風兒。”蕭建成看輕風如此痛苦,忍不住叫起他小時候的乳名。
輕風擠出一抹苦笑,說道:“皇上,輕風受不起您如此稱呼。”
頓了頓,又開口說道:“您……好自為之吧。”
說完,輕風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輕風,風兒”蕭建成對著輕風的背影叫道。
蕭建安看著蕭建成現在的樣子,猶如喪家犬一般,哪里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心里一陣暢快。
“沒想到啊,你也有今天。”蕭建安一點也不同情此時的蕭建成,他還要他付出更大的代價。
說著又靠近蕭建成,蕭建成下意識地往后躲,撲空了跌落在地上,不顧形象地爬了起來。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雙鞋子,蕭建成抬頭一看,仿佛看見了救星一樣,一把抓住張貴妃的裙擺,笑著說:“貴妃,貴妃,你來救朕了。”
張貴妃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一把從蕭建成手中抽出自己的衣服,嘲諷地說:“我可救不了皇上您,自己做的孽自己還吧。”
蕭建成趴在地上,驚訝地看著張貴妃:“你……你也背叛朕。”
張貴妃諷刺一笑,反問:“背叛?皇上您捫心自問一下,對臣妾除了謀求算計,可還有過半分真情?”
“朕……朕”蕭建成起初的確是出于安撫張家的目的才迎張貴妃進宮的,被張貴妃這么一問,說不出話來了。
“皇上怎么不說話了?”張貴妃以為蕭建成這是心虛了,蹲下來玩味地看著他。
“朕是皇上,是皇上,你們怎么能這么對朕!”蕭建成氣急敗壞地對張貴妃和蕭建安喊道。
蕭建安深吸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您可不是皇上嗎?”
蕭建成喃喃自語道:“是啊,朕是皇上了,這天下都是朕的了,朕還什么不滿足的呢?”
看著周圍的侍衛全部拿著長矛對著自己,所有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蕭建成不由得苦笑一聲,搖著頭說:“可是,到如今,朕還有什么啊?朕什么都沒了!什么都沒了。”
蕭建安一下看破蕭建成的真正意圖,冷冷地開口打斷:“事到如今,你就別在那里演戲了,想著拖延時間了,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蕭建成忍不住大聲喊道:“景逸,景晨。”
“太子殿下自然有自己的外祖父陪著,至于二皇子嘛,無依無靠的,只能由本王親自看著了。”蕭建安看著眼前已經瀕臨崩潰的蕭建成,內心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你!”蕭建成強撐著身體,生氣地指著蕭建安。
“二弟不在,兒臣在。”突然穿出一個穩健的聲音。
“軒兒?”蕭建成看著從屏風后面緩緩走出來的蕭景軒有些困惑。
“兒臣一直以來心中都有一個疑問,為什么從小兒臣不管做的多好,都比不上三弟能得父皇喜歡,今天聽父――皇上的一番話,終于知道原因了。”
蕭景軒看起來十分淡定,似乎對這一結果并不意外。但是在第二次說起父皇二字時,看了一旁一直盯著自己的蕭建安一眼,改口稱皇上了。
“軒兒!”一聽蕭景軒稱呼自己為皇上,蕭建成愣住了。
蕭景軒不理會蕭建成,轉身沖蕭建安拜了拜。
蕭建安激動地眼淚都快要留下來了,欣慰地拍了拍蕭景軒的肩膀,顫抖著聲音叫道:“軒兒!”
蕭景軒沒有回話,他心中對這個王爺也緊緊停留在有有好感的階段,要說讓他現在就改口,他還做不到。
更何況,在得知真相后,與蕭建安眼神交流的那一刻起,蕭景軒就知道這個安王爺一定會是自己最有力和最堅實的支持者。
蕭景軒對于報復眼前這個孤寂帝王沒什么興趣,眼睛像狼一樣直勾勾地尋找自己的獵物。
一看就看見了桌子上還未干的詔書。
大步一邁,拿起來,捧在手里看,不由得念出了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蕭景晨頑劣無德、難當大任,即日起廢去太子之位,二皇子蕭景逸秉性純良、恭儉仁孝,有乃君之范,即日起是為太子,繼任朕之大統。”
讀完了,蕭景軒直接拿起詔書,抽出一旁士兵的劍,用劍挑起燈籠,扔在了燭火里。
不一會兒,就燃起了大大的火光,映在蕭景軒的臉上。
蓋上燈籠,蕭景軒看了一眼蕭建成,面無表情地說:“看來皇上的愿望要落空了,這皇位怕是輪不到蕭景逸頭上了。”
說完看了一眼張貴妃,張貴妃立刻收起看戲的神態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
滿心歡喜,對皇位是志在必得。
蕭景軒嘴角勾起一個微微的弧度,嘲諷地調了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