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萱和文啟宮的眾人逐漸熟絡(luò)起來。
不同于蕭景晨的小孩子脾氣,李若萱溫婉大方,性子恬靜乖巧,很受人喜歡。
尤其是和木兮塵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兩人的關(guān)系越發(fā)親密起來。
這天李若萱和往常一樣來文啟宮找木兮塵說話。只是比平時多了一絲愁緒。
木兮塵看著站在一旁蹙著眉頭深思的李若萱,輕輕的開口問道:“姐姐,怎么了,有心事?!?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其實(shí)……這個”李若萱最后不好意思開口說,小臉紅撲撲的,猶豫了幾下,終于下了決心回答:“是……是父親寄來的家書?!?
“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了?”
“不是,”李若萱搖了搖頭,看著木兮塵詢問關(guān)切的目光,抿了抿嘴,有些遲疑的開口:
“是……是父親得知了皇后娘娘生病的消息,怕耽誤了我的婚事,所以……”
后面的話李若萱已經(jīng)說不出口了,有些難為情的看了木兮塵一眼,撇開了頭。
“這……”木兮塵心下已明白了七八分。
想必,這父親當(dāng)初選擇送女兒進(jìn)宮就是為攀高枝兒,如今這情形,更是得抓緊,要不然等到萬一皇后轟世,又得拖上幾年。
“那,姐姐心里可有鐘意的人?”
“!”經(jīng)木兮塵這么一問,李若萱腦海里立馬閃現(xiàn)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蕭景軒。
李若萱心中不免嘀咕自己怎么會首先想到他啊,不自然的回避木兮塵追問的眼神,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脫口而出:“沒有?!?
“那,這可怎么辦啊?總不能亂點(diǎn)鴛鴦譜吧。”木兮塵也犯了難,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我看二皇子就不錯,要不?我,嗯~”李若萱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木兮塵,臉上的笑意遮不住了。
“姐姐,你居然打趣我!”木兮塵并沒有在意李若萱開玩笑的內(nèi)容,反而對她開玩笑這件事情很欣喜。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李若萱給她的印象一直是一個笑不露齒、行不露足的淑女。
但見她如今與自己這般嬉笑,想必是真真把自己當(dāng)做交心之人了。
李若萱笑著正準(zhǔn)備回說什么,就見蕭景逸笑嘻嘻地端著一盤糕點(diǎn)走進(jìn)來了。
蕭景逸顯然沒有想到李若萱也在,有些慌亂的打招呼:“若萱姑娘來了?!?
“嗯”李若萱忍住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曖昧的目光看了木兮塵一眼,捂著嘴輕笑。
“出去”木兮塵被李若萱這么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著蕭景逸一臉的無辜樣,直接將氣撒在了他身上。
“啊?”蕭景逸看了看木兮塵,又看了看還沒放下的糕點(diǎn),一時愣在了那里。
木兮塵看蕭景逸呆萌的樣子,心里有些發(fā)笑,卻忍住笑意板著臉說:“啊什么,讓你出去就出去。”
“奧。”蕭景逸有些委屈的嘟著嘴,放下手中的糕點(diǎn),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哈哈”看著蕭景逸走了出去,李若萱終于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笑完了,忍不住又打趣木兮塵:“我們木大小姐真是威風(fēng)啊,對堂堂的東黎二皇子也敢頤指氣使,真是讓若萱佩服??!”
說完,做了個抱拳的姿勢。
木兮塵立馬回嘴:“姐姐,這本來就是說你的問題,怎么到了姐姐那兒全圍著我轉(zhuǎn)了,我可沒招惹你啊,你不能因?yàn)樽约夯槭聸]著落,就隨便奚落旁人啊?!?
“你啊,我這才說了一句,你就十句等著我呢,這張嘴當(dāng)真是不饒人。”
說完用兩根手指輕輕夾了一下木兮塵的嘴。
“對了,姐姐”木兮塵突然想到一點(diǎn)。
“嗯”李若萱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木兮塵說下去。
“太后娘娘知道這事嗎?”木兮塵言下之意是想問李若萱進(jìn)宮的本意太后是否知情。
“自然是知曉的,姑姑在宮中綢繆多年,心思自然通透。”
“那太后娘娘可有跟姐姐提過此事?”
“我也很是奇怪,對此事姑姑從未正經(jīng)提起過,只是當(dāng)做玩笑話說過一兩次?!?
李若萱也有些奇怪,回想著姑姑與自己的談話,確實(shí)從未認(rèn)真提過這件事。
“畢竟此事是關(guān)姐姐的終身大事,太后娘娘肯定是細(xì)細(xì)考量,認(rèn)真挑選的,自然是得花些時日了?!?
“沒準(zhǔn)兒過不了幾天,你就得挑花了眼?!?
沒想到竟然還真的讓木兮塵給說中了。
李若萱剛回到和順宮,就被秀竹姑姑叫了去。
李若萱心中隱隱猜想,可能正是因?yàn)榇耸隆?
果不其然,太后拿出了皇室子弟的花名冊給她看。
嘆了口氣,還是開口:“若萱,這是與你年紀(jì)相仿的皇族子弟的名冊,你先拿著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這……”李若萱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安。
“先拿回去看看,之后咱們再做打算?!?
“是”李若萱拂了拂身子,雙手接過名冊,退下了。
太后望著李若萱的背影,有些無奈地低下了頭,如此好的一個女孩難不成又要折在這宮門王府之中了?
夜里,李若萱翻看著手中的詩詞稿,無意間瞟向了一旁的名冊,隨手拿起來翻看。
看了一會兒覺得心中煩悶,不由自主的就往窗邊走。
雖然已經(jīng)出了正月,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但是早晚還是會覺得冷,秀竹姑姑也是再三叮囑她,夜里不要開窗,免得染上風(fēng)寒。
走到窗邊,李若萱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窗戶。
那一刻風(fēng)吹到身上,雖然有些冷,但還是讓李若萱的心情暢快了不少。
看著遠(yuǎn)處皎潔的月亮,李若萱的心緒也飄向了遠(yuǎn)方。
自己明明是一個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正經(jīng)女子,怎么現(xiàn)在弄的就像是嫁不出去的糟糠之物一樣。
難道自己就是這樣隨意的在別人的期許之下嫁作人婦嗎?
風(fēng)逐漸地有些大了,李若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眼睛也有些發(fā)酸了,轉(zhuǎn)身回到了床上,想披件衣服。
可回到床上,又拿出詩詞看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