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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為何一眼含黑白?

破曉時刻,黑云盡染。此刻一條筆直的街道中,正走來兩人。

這兩個人一人走在前面,身形瘦削,然而眼中的討好之意卻不減半分。

他對著眼前之人卑躬屈膝,低聲下氣,只為了,街道的盡頭處住著的那位面露可憎的純真笑容的少年能重重的受挫一次。

他只想看到那位少年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目露求饒的場面。那情景,就算是要付出掏光家底的代價,他也心甘情愿。

他看著街道盡頭那依稀顯現的熟悉的房舍,眼神有著濃濃的怨毒與憎恨。

同時于其后漫步的那位體態修長,身披白色的純凈長袍。袖口一揮盡除污穢,頗有清新脫俗的俊逸之感。

而棱角分明的面孔不自覺的便會流露出渾然天成的魅力與傲氣,想必即便可以有禮的打招呼,也不能深交。

而從體內爆發的強橫的靈氣威壓也是對前面行走的瘦削弟子造成了幾欲窒息的情況。

但瘦削弟子卻不敢怠慢此人半分,他知曉惹得這位爺發火,會承擔怎樣恐怖的后果。

而于其后那人的腳步不緊不慢,頗有散步之感。體內整整二十三條經脈流轉著數量恐怖的靈氣。

他厭煩了眼前之人的奉迎做作,若非是跟此人有點血緣關系,再加上他一直以來貢獻自己的試煉點的情分上,他才懶得理會這人。

現在這條狗挨打了,就要叫自己的主子上場,他的眉間隱隱有著厭惡繚繞。只想快點給那人一點懲戒,然后為接下來的月煉做足準備。

而在行走之間,天空中那殘留的夜幕也被斜射的陽光盡數磨滅,這是光明的主場。而他們,也來到了上官秋的房舍門前。

“這就是打你之人住的地方?這么破舊,跟狗窩沒什么兩樣,你就被這么窩囊之人坑走了試煉點?”

面目清秀的男子眉間的厭惡更濃,似乎跟這樣的房舍站在一起,都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同時也對住在這房舍內的人,予以辛辣的嘲諷。瘦削弟子連忙說道:

“遲大哥,實不相瞞,打小弟的人是兩月之前被山試煉長例收的兩名弟子其中之一,但不知為何?!?

“這位師弟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修為竟然迅猛增長,但在遲大哥這般強橫的修為面前,也只是送菜而已的?!?

瘦削弟子眼神中的諂媚之色更濃,然而諂媚之間,蘊含著一抹淡淡的狡詐之意。他這翻話可謂玄妙。

他先提出這位少年那堪稱妖孽的修煉速度,引起后方這位遲名弟子的注意,從而得到遲名弟子的注重與殺機。

這樣修為恐怖的弟子在之后的月煉淘汰場上一定會在足夠大的平臺上憑借強橫的修為得到顯著的關注,從而平步青云。

而有如此資質的修煉弟子也一定是個威脅,不如在潛力還沒有轉化成足夠的實力之前就此扼殺,也算是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二是說明修煉速度有如此天才之人也比不上這位遲名弟子,借此抬高這位弟子的身份,而引起遲名弟子的賞識。

然而他內心的盤算卻早已被遲名弟子看的通透。

遲名弟子名為張遲,張遲知曉這位瘦削之人這番精心準備的說辭擺明了將自己成為他手中的刀。

若是有如此資質的弟子被山試煉長破例收取之時就該發現這人的不平凡,從而注重培養。

而絕不可能讓他住如此簡陋的房舍,還是安排在資質最平常的山腳處,他這番夸大事實,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出手好減少一個對手。

張遲內心早已決定,幫他這最后一次忙,從此他們的關系就此兩清。他能修煉到如此程度當然有足夠的心機,不然早就死無全尸了。

瘦削弟子放緩語氣,平復著內心難以遏制的興奮,慢慢道:

“遲大哥,小弟先到窗戶打探一下情況。”

同時身形微痛,捂著還有余疼的臉頰,語氣陡然冷冽的說道:

“上官狗,我說過,這件事還沒完!我失去的東西,要加倍還回來!”

他輕手輕腳的來道上官秋的窗前,忽然透過窗戶紙,他看到了房舍內一閃而逝的奇異的藍色匹煉。

同時內心有了警惕,太陽已經升起,他的影子被拉的斜長,似乎他影子伸長的距離,便是他最后存活的幾刻時間。

他戳破這層掩蓋的窗戶紙,然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生生的震撼與駭然,他絕不敢相信,他看到了

從上官秋脖頸懸掛的護身符爆發出藍色奇芒,這光芒藍的濃烈,明亮超過了日光。

他的眼睛都有些刺痛,似乎在視線模糊間,他隱約看見了奇異的圖案。

待到這強烈的光芒盡數消散,他看見上官秋的護身符已經不見,然而上官秋的右眼,卻由之前的黑白,化作了湛藍。

然后,他感受到了從上官秋體內爆發的恐怖的靈氣威壓,這威壓竟是直接朝他擠壓過來。

他的臉色陡然蒼白,一口鮮血帶著濃厚的恐懼噴出。他看到了那位少年右目對視著自己的目光,眼神爆發的強烈的殺機。

他下的魂飛魄散,直接是連滾帶爬的離開窗戶,他的腦?;厥幹鴦偛抛屗y以置信的駭人的一幕,同時嘴角露出苦澀與深深的后悔……

他知曉此人的修為極其恐怖,就算將他后面的張遲拉過來對抗,也深信會被此人碾壓的毫無反抗之力。

一股瀕臨死亡的恐懼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知道自己那一戳,原本自己沒有資格察破的秘密已經入了他的視線。

懷璧其罪,而要想讓那位少年絕對的放心自己不會泄露秘密,那便是,永遠的閉嘴,也就是生命的終結。

張遲看著瘦削之人臉色的蒼白與嘴角流露的鮮血,臉上浮現深深的駭然,目光流轉間,有了深深的疑惑。

他看見這位身形瘦削弟子朝著自己跑來,然而他卻沒有看見那微閉的房門,已經悄然打開,從房舍內走出的少年,眼眸望向自己兩人濃烈到實質的殺機。

他的耳邊有風吹起,那陣風刮過他的耳邊,讓他隱約聽到了瘦削弟子聲嘶力竭的吶喊聲:

“遲大哥,快跑!上官……藍芒……圖案……”

然后那陣風輕巧的吹過,耳邊也沒了半點余音。

因為在他愕然的目光中,他看見了上官秋站在瘦削之人的背后,嘴角露出的冷漠與殘忍,手中拿著的古戟極為刁鉆的從瘦削之人的背后一擊而刺入心臟。

瘦削之人只覺得內心涌動著一團溫暖,這股溫暖帶來的疼痛襲遍全身,喉嚨涌動出一股甜味噴了出來,然后那圖案溫暖一并著自己的生機與意識,緩緩消散了。

眼界看了看升起的夕陽逐漸模糊沒有了影子,他帶著最后一絲對世界的留戀,然后倒地入一場永睡的夢。

張遲感受到了從此人體內爆發出的讓他都駭然的靈氣威壓,此刻后知后覺的意識才想起逃跑,可是此刻為時已晚。

他的耳邊又刮過了一陣風,此風輕柔,撫摸著他的脖頸。讓他在神色恍惚之間,感受到了脖子傳來的疼痛,這是他最后的感覺。

耳邊那陣風,不是遲來的雨的預警,不是初曉之時吹起的涼爽的晨風,也不是略帶清冷的秋風。

這陣風,是上官秋快速移動之時帶起的一陣勁風。這勁風,雖柔和,但冷意不減。

他的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識,還是思考著瘦削弟子那句斷斷續續的話,還有責怪著瘦削弟子為何招惹這么強大之人。

明知道就算拉著自己來也還是來送菜,卻非要死之前拉著自己墊背,他的嘴動不了了,然而他的意識卻吐出了他的遺言:

“張逐,我***,坑人也帶這么坑的,為何我要跟你這個混蛋有血緣,搭上老子一條命,老子做鬼都不放過你!”

上官秋右手持著古戟,陽光投射于古戟之上,發出嗜血的寒光,映照在上官秋冷峻的稚氣的臉上,多了一分森寒。

上官秋深吸一口氣,此刻他才回過神來,目露驚愕的望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兩具手腳冰涼的人,同時他右眼藍瞳,也于此刻消散不見。

“這……”他也有點后知后覺。他只記得他望向窗邊之時,觸及了瘦削弟子那驚駭的目光。

同時眼神爆發出濃濃的殺機,然而這股強烈的殺機似乎與他的護身符引起了共鳴,同時他的神情便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他只感覺到身體后方那呼嘯而來的凌厲的勁風撕破了空氣,刮過了自己的身體,然后手中拿著一把觸感溫涼的靈器。

他感覺到了手上有著陡然出現的溫暖流淌,然后神情恢復過來,就看到倒地不起的兩人,而手中拿著古戟,手上濺滿了鮮血。

“為何一眼含黑白,是為區分惡與善……”

“為何往生卻指死,只為輪回死后生……”

“為何寧知此道錯,卻為赴約走到頭……”

他在神情恢復后,心中默念著耳畔響起的這三句話,然后目光冷冷的看著兩人,嘴角浮現出冷笑道:

“為何此密非看破,代價為命也執著?!?

他將兩人掩埋過后,清掃了庭院前流淌的鮮血。然而鮮血沾染了植株的根,空氣中漂浮的淡淡的血腥味,無聲的訴說著兩條生命的逝去……

上官秋平復著駭然的內心,雖然知曉這種事不是自己貼切的參與,但也是第一次做出來,少年的內心還是稚嫩,見血生寒。

不過隨著修煉,殺戮也會成為修煉的一部分,不見證血的洗禮,永遠不會成長。

他將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古戟上,此刻古戟上閃爍著微光,流露出對鮮血濃濃的渴望。上官秋知曉古戟需飲血而長,故入山屠獸,取其軀之血,證戟之輝煌。

古戟而上戟尖的銹斑也消失了,露出了鐵器本來就有的寒芒。他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銳利的尖端,指尖卻劃破了一道口子。

然而他的一滴血滴落在戟尖上,此刻原本散發出凜冽之光的古戟卻在剎那間,變的鮮紅起來。

這股紅,濃烈到極致,似乎在這片紅芒閃爍間,上官秋看見了一方世界。

這方世界中,天是血紅,地是暗紅。而其中有一個少年露出嗜血的獰笑,手中拿著一把早已被鮮血染紅的古戟朝著四方悍不畏死的人進行無休止的殺戮。

血液噴濺,慘叫不絕。他看到那位少年他五指成爪,此爪凌厲異常,直接是朝著靠近他的一個人生生插進了胸口。

他看見那位少年手伸出來的時候,握著的一顆跳動的心臟。而那位少年的清秀,他不會忘記,因為,那個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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