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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阿基坦之囚 上

  • 劍士的秘史
  • 霸王留步
  • 2699字
  • 2019-11-18 19:56:54

阿基坦,黃金之城,也稱為黃金鄉,是科爾金斯坦王國在瀚海沙漠中南部營建超過一百年的綠洲之城。阿基坦其人皆披幔金飾,其建筑多圓頂,其城內多噴泉水池,為諸豪強所覬覦。科爾金斯坦的鑄造技藝非常高超。他們鑄造的火炮和火槍無論是射程還是彈道的穩定性都堪稱當世第一。元素彈的鑄造技藝也堪稱一流。阿基坦常年屯守萬余人,可以保持一支四五千人的火槍部隊,極具威懾力,是科爾金斯坦王國在瀚海中最具有威懾力的軍事堡壘。

黃金鄉阿基坦卻始終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瀚海中黃沙漫漫,如果沒有地圖坐標,很難找到掩藏其中的綠洲之城。阿基坦的軍隊卻可以神出鬼沒的從沙海中穿梭。這是因為,他們掌握先進的制圖定位技術,以阿基坦和太陽以及群星為參照物,制定出了詳實的瀚海地圖。在地圖中,已探明的地域都成了一個明確的坐標數值。坐標點指向哪里,哪里就是阿基坦的勢力范圍。一直以來,科爾金斯坦王國都無意與瀚海另一邊的帝國發生爭端,一心一意鞏固在瀚海沙漠中的勢力。只是最近數十年來,國王之星圣教軍的東頻繁襲擾、蠶食王國的西部領土,已經撼動了科爾金斯坦在歐羅巴伊斯坦布爾海峽兩岸的統治。很多人開始紛紛尋求方法遷往阿基坦,王國的商隊開始頻繁的出沒于風沙之中,黃金之城的神秘面紗也因為與王國的頻繁交流而逐漸揭露。

阿基坦在原來的語義之中是農場的意思。最早開拓阿基坦的奈加爾家族為了籌集資金,向科爾金斯坦的金主們編織了一個美麗的謊言,他們謊稱在瀚海沙漠的深處,五方綠洲的中央,有一片綠色的田野,那里是真主賜予科爾金斯坦人的農場。實際上,阿基坦周圍黃沙漫漫,泉水噴涌形成的“藍海”看似清澈見底,水質卻苦澀不堪飲食,引水開墾,只能種植棉花和椰棗以及生命力頑強的沙漠植物。供應全城飲用的地下暗河“真主恩賜”和黃金礦產是在漫長的建城一百年里逐漸發現和開拓出來的,“真主恩賜”的命名史幾乎和阿基坦雄偉的城池營建史一樣漫長。

阿基坦的農業技術先進,卻并不發達。阿基坦人使用無土培植技術,在“真主恩賜”某些平靜溫和的水域開辟浮田。阿基坦人在隱秘的風化巖中打通豎井,根據精密的天文測算和水車動力,讓這些浮田在有光照的白天隨著太陽映照在暗河中的光斑緩慢移動。在建城一百年時期,暗河浮田生產的糧食供應給貴族、富商、軍隊精英和皇室,連工匠都少有機會品嘗浮田的農產品,更不用說平民、外來的流動人員和奴隸。

后來隨著采光豎井的大量開鑿,暗河截留水庫的興建,浮田面積的增加和增產技術以及空間利用率的提高,比如輪種技術和淡水養殖與無土培植的結合,阿基坦的農業才逐漸養活更多的人,讓阿基坦有了今日的繁榮。暗河截留水庫建在宮殿的周圍,水面布滿浮田,浮田下有魚蝦。常年光照充足,水源豐富,阿基坦成為名副其實的真主農場,和科爾金斯坦人的黃金鄉。阿基坦有一個節日,奈加爾宴會,為期三天。在宴會的三天里,奈加爾家族為全城所有人限量供應暗河浮田農產品。這是阿基坦最盛大的節日,因為除了這三天,暗河浮田的產出只供應特定階層和人群。奈加爾宴會是全城上下平等享用真主恩賜的日子。

作為囚犯,夏楚鄉本來是沒有機會在阿基坦的大街上走動的。他只能待在特定的區域,直到阿基坦的主人和他的主人做出下一步指示。

顛簸了差不多十日之后,被從囚車上解下來的第三天,人們就開始載歌載舞,夏楚鄉也被允許在衛兵的監視之下走出了宮殿的庭院。雖然語言不通,不過他還是能感受得到,自己不是一般的囚犯,因為他被幽禁在宮殿的監獄里,前兩天一直都好吃好喝被伺候著。

衛兵們雖然不能和夏楚鄉對話,但是好在人類有一些表達友好和允許的動作是通用。比如,在奈加爾宴會開幕的那天,衛兵們打開大銅籠的門,側身擺手,示意他可以走出來。在宮殿的庭院里,來來往往的女侍也都親切的向夏楚鄉遞過乘著酒水和面包的銅盤。

夏楚鄉對那種紅色的酒類非常感興趣,喝過之后感覺有點澀,口里彌漫著一絲果香,于是不覺貪杯了。在不知不覺中醉倒過兩次,也難得的忘卻煩惱和憂慮,沉沉入眠。

這一天夏楚鄉在庭院中走動,忽然覺得城墻外人聲鼎沸,非常熱鬧,于是他試探性的看了看守候在不遠處的衛兵,發現并沒有人表現出制止他的意圖。夏楚鄉晃動著陶壺,似乎非常從容地走到城樓上往下看。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日已西斜,空氣開始變得干冷,城中多處都升起篝火。今天的禱告已經接近尾聲了

宮殿城樓下大批的民眾圍繞著水庫、噴泉匍匐在地,虔誠禱告。雖然由于所有人都披著斗篷,遠遠看去分辨不出性別,但是依然能從妙曼的舞姿中判斷出,那些分布在禱告的人群中舞步飛旋的是女性。舞蹈者的周圍或跪坐或翩然起舞的伴奏者彈撥這裝飾華麗,珠光寶氣的豎琴;而那些神色變換,情緒起伏不定的唱詩人似乎是舞蹈者的指揮,他們的詩歌旋律和音調似乎和舞者的節奏和動作互相呼應;一些長者正在翻閱著厚重寬大的經典,喃喃不停地朗誦。聽眾仿佛對黃金鑲嵌的封面上折射著五色光芒的寶石視而不見,他們傾聽長者的朗讀,低聲跟著吟誦。在水庫廣場,也就是真主恩賜廣場,新鮮的暗河浮田農產品,比如像白蘿卜,稻米、地瓜等堆積如山,民眾自由索取。篝火則烤制牛羊,由貴族和望者分給民眾。而民眾以禱告的形式與真主分享他們的感悟,為國王和城主家族獻上最真摯的祝福。這樣的狂歡由自由娛樂、布道儀式、禱告、饗食(也就是在正餐以外的恩賜進食)和不眠之夜構成,一共三天,天天如此,在很多遠道而來的商旅看來,這真是奢靡之極!

需要指出的是,一般人并不知道設置“不眠之夜”這個環節,其實是安全措施。因為在這三天,民眾徹夜狂歡,很容易喝的爛醉如泥,發生安全隱患。奈加爾家族并沒有因噎廢食,讓狂歡的氣氛在夜晚中斷,于是設置了“不眠之夜”,下令全城百姓燃點燭火,名義上是徹夜狂歡,實際上方便軍隊巡視。那些衣甲華麗的兵卒牽著載滿糧食的駝隊分發給城中的住戶,巡視全城,徹夜不休,與民眾同樂,這就是不眠之夜。

夏楚鄉享用著宮殿侍從送來的餡餅和羊奶,靠在城磚上,心里產生了一種很強烈的想要和城樓下的民眾一起禱告然后取走屬于自己的那份恩賜的沖動。絲絲寒意隨著夜幕降臨,他裹緊了身上的斗篷,沒頭沒腦的自言自語道: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懂大周華語嗎?好郁悶啊,好想到下面和美女們一起跳舞啊!誰來給我翻譯翻譯啊。

就在這時,他發現,一群深目高鼻的民眾之間似乎有幾張熟悉的臉孔,那是大周人的模樣!夏楚鄉幾欲翻身而下,順著高低錯落的堡壘和矮墻跳下去和那幾個人碰上一面。然而稍微注意就能看到,無論是街道上巡邏的衛兵,還是駐守在城墻上的士卒,大部分都裝備長桿火槍。況且安分一點好吃好喝呆著,萬一惹惱了這里的主人,豈不是自討苦吃?

于是夏楚鄉轉而跟那兩個衛兵請求比劃:“你們好,能聽懂我說的話嗎?我想,去找一個能聽懂我的話和你們的話的人來,翻譯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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